今年京都的第一场雪比去年要早，温暖周末写完所有的作业就窝在床上边看电视边打围巾，她已经拆两次了，室友手把手教了好几天才学会。

  墨寒的冬天的衣服大都是黑色，她买了白灰两种颜色弄一个拼接的款式。

  “暖暖，墨寒这学期怎么这么忙，你几乎每个周末都在宿舍跟我们一起，弄得我们三个都不习惯早上你从床帘后伸出手。”

  温暖褪一圈毛线举着半截围巾看针角，比前两次整齐很多，一定要赶在一周年的纪念日子前弄好。

  “他要修两个学位，周末要么在补课要么在宿舍写作，没时间休息。”

  知道墨寒高考成绩高是省状元，但不知道他还要修两个学位，京大的专业不仅要充沛的精力，学习天赋占最重要的位置。

  “天哪，一个专业就累得不行，本班同学都要相互内卷抢第一名，他还到其他学院去拿第一名啊，虽然我也能考上京大，但真的废了老命了。”

  学习上温暖和墨寒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每次见面他都背着满满一书包的书，除非他自个说累了要好好休息，温暖是不会插话安排他的学习时间。

  “我高中物理最差，还考过不及格。最后半年他和两个朋友帮我冲刺补习才勉强八十来分。他在班里几乎不说话也没问过老师题目，我也不明白他脑袋怎么长大，两个专业都是最费脑子的，他还学得不亦乐乎。”

  围巾在紧赶慢赶中，墨寒已经受不住寒裹上了其他的。吃饭时解下，出了食堂缠上背着书包去图书馆。

  “上几个小时的课了不休息会儿吗？你学习也太拼了，再怎么也要休息好啊。”

  墨寒捧了捧她的脸，他的手写作业一直都是冰的，温暖缩了缩脖子用脸颊的温度暖和他。

  “十二月有场竞赛，要多练习题集。”

  墨寒踏着风雨独自一人去图书馆，温暖等看不到那个橙黄色的向日葵才回宿舍，他两个专业的竞赛都很多，听他室友说他已经成为数学系的佼佼者了。

  礼堂里大一新生正沉浸在迎新晚会中，温暖已经成为过来人，没有时间给学弟学妹们送一场表演，她的空闲时间都围着男朋友转。两人的空闲对上号后就一定会见面。

  晚上九点墨寒上完最后一趟课，买了杯热奶茶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她，温暖穿着厚厚的睡衣下来，拿着给他买好的面包。

  “冷不冷啊？晚上吃饭没，给你买了东西垫一垫。”

  女生宿舍楼下有一个小花园，温暖拉着他藏在树后偷偷亲他。

  他的脸他的唇都是冰的，唯独手心有一点热奶茶的余温。

  “以后太晚就不要来找我了，回去早点儿睡觉，明天还要忙呢。”

  温暖撕开面包袋子，掰了一块儿喂到他嘴里，混着奶茶吃下去很填饱。上学期他累得营养不良，这学期她非常关心他的饮食问题，经常问他两个专业的同学有没有好好吃饭。但得到的回答不太好，他晚上总会忙得没时间吃饭，书包里塞了点儿零食，坐到另一个教室边看书边咬两口。

  他这么忙这么累，温暖都不好意思提出说纪念日那天休息一会儿，回公寓两人抱着看会儿电影聊聊天。

  她不能当墨寒学习路上的绊脚石，两个专业的老师对他有厚望，各种有含金量的比赛都给他名额。

  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能一起过，这个纪念日也没多重要。

  温暖带着点儿失落提前把围巾给他，他当时就换上新的埋在上面蹭，戴了一个星期都没换。温暖见状买了新的毛线又织了一条不同款式的。

  他们在一起那天去年是星期六今年在星期五，温暖中午下课就过两天周末了，但墨寒的周末却安排了课程，他还记得那个还算特殊的日子吗？

  墨寒这周跟老师请了假，落下的课程他自己慢慢补。因为他学习成绩优异，老师也不担心他跟不上进度，他还兼修两门功课，偶尔休息两天也好。

  温暖还是有点难过，饭都吃不下去了，他们在一起多不容易啊。

  墨寒在食堂找到女朋友，慢慢悠悠吃了饭再陪她回宿舍，一点儿都不着急。

  “下午不补课吗？”

  他们的课程表可以共享，所以最方便在吃饭时碰到一起。

  “请假了，回公寓睡觉，你陪我。”

  温暖跑回宿舍拿着作业和新围巾，他竟然记得这个日子，专门请假的吗？

  回公寓路上买了烤红薯和糖炒板栗，头挨着头闻着红薯的甜香两人都笑。这学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随时心里都想着对方，可光想念怎么够，需要不亲密的触碰。

  温暖扒拉下他沉重的书包和有阻挡的围巾，把他按在沙发上亲。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专门为了我请假的，是不是？”

  墨寒抱着她的腰往自己这边带，然后翻身把人压在身下，缠绵着躺进沙发里。

  “是，去年今天我们在一起了。”

  温暖在突然的位置调换中还没缓过神，唇贴着唇说完话的他就主动亲上来了。

  他到无师自通的时候了吗？

  墨寒完全笼罩了身下的人，含着她的唇品尝，温暖是甜的，比糖还甜。

  主动权在两人之间转换，一会儿温暖勾着他，一会他控制着温暖。

  一个绕着脖子，一个囚禁般拢在怀里。

  温暖想更进一步，摸索到他的手分开指缝跟他相交。教了一遍另一只手就被他活学活用按在脑侧。

  她几经试探分开他的唇齿，点点他的唇舌，碰到了又因为没有经验而后退。

  倒是他比她更没经验，横冲直撞胡来一通摸出点门道，她就乖乖躺着享受。

  这个吻打破之前所有的时间记录和姿势记录，这个人和她唇齿相依，正常人一样的喘息和发热。

  墨寒还压着她脑袋埋在她肩窝里喘气，事后才记得害羞。

  温暖手指插在他发间，揉揉他后脑勺。

  “一年前的今天你还记得吗？”

  “嗯。”

  他跟温暖之间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他第一次说话，第一次抱她，第一次牵她，全部都印在他的脑袋里，永远都不会忘。

  “我们还有很多个今天，墨寒，我们要互相陪伴在彼此身边，谁都不要抛下另一半好不好？”

  “好，我只喜欢你。”

  人生黑暗的人见过再多的光明都只想追逐最初的那道光，更何况温暖是他唯一的光，他只想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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