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的晚自习都是班主任守，唐越最后一节课把墨寒叫到教室外面说话。

  今天上午他又发了微信说要跟温暖当同桌，还保证不会影响学习，帮助温暖把物理和数学再稳一稳。

  拉手写字道歉，那么多长辈都在还给温暖夹菜，唐越这几天都没睡好，晚上翻来覆去想他和温暖之间的关系。

  温暖那小姑娘的心思他也只肯定了百分之五十，如果放任他们俩继续接触，她的心思会快速增长的，墨寒是个很受欢迎的优秀男生。

  “你为什么想跟温暖当同桌，之前一个坐不是也挺好的，你不爱说话，有需要的时候让男孩子帮忙不是更好吗？温暖物理成绩太不稳定了，你虽然是满分，但讲题还是说思路举例做比较会更有效。

  墨寒，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年级都希望温暖拿了全市状元的，但有你在片区状元也拿不成了，那她也是我们费了心思培养起来的优秀学生，考个好大学也是为我们学校争光，所以你们还是坐现在的位置可以吗？考试后把你的试卷借给她做订正，如果她问你题目你还是可以跟她写下思路。

  老师知道你和温暖是很好的朋友，现在的位置不会影响你们的友情，下课还是能一起吃东西，休息玩耍，和以前一样。我和你父亲都鼓励你多交朋友，和他们来往变得更开朗些。可温暖不像你这么聪明，各科都在稳步前进发展，高考的关键时刻不能有疏忽。能理解一下老师的苦心吗？”

  这件事唐越本来想让墨寒的父亲劝，可自己是最清楚两个孩子之间的来往，只能作罢想办法以温暖的成绩为借口，让墨寒主动放弃那个请求。温暖物理不及格那次哭了成绩也下降了几十位，学生年代最在意的就是成绩排名，换了位置对温暖没有好处墨寒就会明白的。

  墨寒咬着脸颊里的软肉，他光想着只把试卷给温暖看，可补习就是要靠嘴不断的说才有效，他忘了自己依旧是个小哑巴。

  “温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学习有一定的天赋但不及你，做了很多练习册上补课班下自习多学会儿才能拿年级第一名。她父母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她上了高中就树立了大学目标，坚定到如果没考上复读也要去那个学校。她现在的成绩到高考不出差是安全的，但我和物理老师都不敢放松，她物理不开窍全靠死记硬背，高考的题目类型又复杂些，我实在是担心她的自信心受打击，复读的生活太辛苦了。”

  物理不及格那次就是上课开小差，下课一直跟他讲话不巩固复习，这些真实原因唐越都没跟老同学说。

  墨寒思考了两分钟后点头，他会帮助温暖的，他再试试说更多话给她讲解题思路。

  墨寒回教室坐下，温暖又被叫出去。

  “你是不是偷偷跟墨寒说让他继续申请做同桌，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别想了。”

  唐越跟墨寒说话是哄着他依着他，到了温暖这边就变成严肃冷漠的班主任，温暖觉得唐越偏心，她不是第一名了所以不需要宝贝。

  “我没有，手机在你办公室可以查聊天记录。”好嘛，她性格开朗就会想歪点子，那个闷葫芦什么都不懂，是她挑拨的。

  “唐老师，您说的话太伤害人了，你和我爸妈都说是我的问题，可你看监控还都在现场，那些真的是我撺掇的吗？虽然我的确可能大概也许想跟他当同桌，可我知道你不同意都没管，是他自己找你的。”

  唐越被一连串估计词给逗笑，她说的这些话自己好意思吗。

  “还可能大概也许想当同桌，别藏了，我知道你对他是什么心思。你爸妈在我旁边谈恋爱的把戏我都看过了，当几十年老师你们那点儿小心思瞒得了谁。总之就是不许你们当同桌，反抗争取无效，你和林思思是不是通过气儿了，打算来找我求情不分开？”

  温暖斗不过吃的盐比她吃的饭都多的班主任，点头承认了一切。

  “我这几天好好考虑了，林思思余笙物理都比你好挨着你坐不是坏事儿，你们四个的位置都不变动了，但你要是跟墨寒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来往，我就请家长把你安在讲台旁边坐，在我眼皮子底下看你还怎么搞小心思，这学期的考试只许进步不许退步，退了几分就打几个手板心。”

  唐越也是学生时候过来的人，他非常能感同身受温暖林思思的感情，在最辛苦的半年有好朋友在旁边，相互进步鼓励对精神的帮助很大。

  温暖听到打手板心赶紧用手指挠了挠，只有初中时古诗词默写错了才挨过打，那只打她一个人多丢脸啊。

  “那你现在先打二十下吧，下星期的考试我没把握，每一次考试我都没把握肯定能进步。唐老师，你提的要求有点难，我恐怕做不到。”

  唐越抬起手臂，温暖闭着眼睛缩脖子做躲闪的姿态，巴掌落在头上还揉了揉。

  “好歹是两个医学博士的女儿，怎么这么没骨气。还没打仗就认输，放古代混战的时候，你这种就是典型的卖国叛贼，要处以极刑示众的。我对你的要求就这么点儿，没考好就认服挨打，我专门去弄一个竹板子只打你，看你最后几个月还开不开小差。”

  温暖回教室脸上的表情不是难过，林思思推过本子来问说了什么，温暖写下他们四个的位置不动。

  “现在把位置选了下自习就换过来，最后几个月不能再玩儿开小差了啊，和前后左右的同桌多讨论学习，互相帮助都多进步一点儿，高考一分能拉下好多人。”

  唐越念上学期的期末排名，跳过墨寒温暖第一个选，坐在原位不敢看讲台。是他自己说的不用换位置，可她就是心虚。

  除了他们四个也有很多同学选了原位，上了三年学都有自己熟悉的朋友圈子，轻易不会加入新的小团队。

  “这学期每科老师都会反复复习重点难点，都认真点儿抓住最后的机会。下星期一开始正式的考试练习，每个星期的考试希望同学们都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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