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脸色陡然一变，程彰哈哈一笑：“原来，  你也有怕的东西啊。”

  “那这样，我们是不是就能谈一谈了？”

  柳心问道：“谈什么？你还想知道什么？难道你能够把柳叶放了？”

  程彰收起笑：“你的来历，你的目的，你还有没有同党，你是如何蒙混过关入宫的，你给我下的到底是什么毒？”

  柳心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我坦白，你能放了柳叶吗？”

  程彰脸色阴沉起来：“不，我不可能放过她。我说过，你的九族，我都不会放过。但是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要知道，我这里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柳心沉默起来，程彰也不催她，反而和萧青岚说道：“你看  ，这就是小人逆党，就算是被抓了，还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凭什么觉得我会饶恕她？”

  “青岚，对付这种人，不需要有仁慈之心，如果她不说，那就交给刑部，嘴多硬的人，进去之后，都得吐出真话来。”

  萧青岚说道：“是，  妾明白了。”

  程彰看向跪在地上的柳心，她的肩背在微微的抖动，“原来，你也知道怕啊。”

  “你老实说了，我不对你用刑，让你痛快上路，就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柳心的眼眶红的不像话，她微微抬起脸来，看向程彰，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其实不叫柳心，我父亲是郑智博，我叫郑云，我妹妹，叫郑雨。”

  “皇上还记得郑智博吗？”

  程彰皱起眉头：“谁？郑家的远亲？”

  柳心摇头：“不是，我们和京城的郑家毫无关系，只有一个相同的姓氏罢了。”

  “果然啊，皇上已经忘了。”

  她看着程彰，继续说道：“那皇上还记得先帝朝的那个巫蛊案吗？我父亲，我的家人，我全家，都是这件事的牺牲品。”

  说起这件事，程彰的表情总算是有了变化：“你，你是.......陇南郑家的人？”

  柳心眼底都是泪：“皇上记起来了啊，那您知道为什么了吗？”

  程彰沉着脸，看着她：“为什么？你家人都死了，你为什么没死？当时是程彦那个废物去追杀的你家人，废物果然就是废物，成不了事。”

  柳心眼泪随着脸庞流下来：“皇上记得啊，要不是你们之间的争斗，我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程彰不想提当年之事，说道：“这件事都快要十年了，朕只问你，你是如何逃脱又顶替了柳家女的。”

  柳心还没说话，门口的福安就进来通传道：“静贵人和灵湖公主来了。”

  柳心顿时慌乱了起来：“皇上，皇上，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求您饶恕柳叶，她真的不知情！灵湖还小，还需要娘亲......”

  程彰作为帝王的冷酷在这一刻显露无疑：“灵湖确实还小，她有静贵人那样的娘亲，已经是她的不幸，等到这件事了了，朕在给她寻一个母亲就是，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她是我的女儿。”

  柳心哭着说道：“皇上，你难道要当着灵湖的面，杀了她的娘吗？”

  “灵湖还小，她不会记得这些事的，青岚，今日过后灵湖就先由你教养，等我给她选一个合适的养母之后，她的生母柳叶将永远不许人提起。”

  萧青岚应下：“是，妾一定照顾好灵湖。”

  柳心有些崩溃的跌坐在地上：“皇上，你好狠的心啊！”

  程彰冷笑一声：“我心狠？我对你，对柳叶，难道还不够好？可是你们是如何回报我的？给我下毒，意图谋害我，柳心，你扪心自问，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柳心捂着心口，艰难道：“皇上对我，很好，可是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就像之前助我顶替柳家姐妹的辰王一样，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程彰这才明白  ，自己在程彦造反之前收到的匿名字条，是谁给的。

  “你和他联手，所以你知道他的计划。程彦是不是要你帮他？只是他也不知道，你有多恨他，所以对我揭穿了程彦的谋划。”

  “你要借我的手，除掉他。”

  “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杀了我。”

  程彰理清楚了，他喝问道：“你，还有同党吗？”

  柳心摇头：“没有了，这件事本就隐秘，我们身怀秘密，原本就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现在我说完了，你杀了我吧。但求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柳叶。”

  程彰不知道为何，在柳心没有提起往日情谊的时候，只想就这么了结了她，这件事就算完了。

  和红露香一样  ，程彰非常不希望外人猜测他的寿命和健康情况。

  他要的是大臣宗室的臣服，而不是他们打量和同情的眼神。

  但是柳心提了，这句话马上让程彰的情绪愤怒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情分，我和你没有情分，没有！”

  “你意图谋逆，朕要诛你九族，你全家已死，又无好友亲眷，师门故旧，那很好，你就和你的妹妹一起，踏上黄泉吧。”

  “来人，把她拖下去，关入暴室，不许给她任何的水和食物，每隔一个时辰，让宫里的掌刑嬷嬷去抽她二十鞭子，什么时候死了，就拖出去扔了，不必再来回报。”

  站在门口的侍卫上前一步，“是，臣这就把她带下去。”

  大门打开，外面是神情忐忑，抱着灵湖的柳叶。

  她看到面色灰败的柳心，就知道事情不好：“姐姐，这是........”

  柳心看到她，又挣扎起来：“皇上，都是我的错，求您，给柳叶一个痛快，求求你看在她为你生下公主的份上，给她一个痛快吧！”

  自己会遭受什么折磨，柳心已经不在意了，她唯一所想，就是柳叶。

  柳心听到她这么喊，就知道皇上下了很严酷的命令，她往前膝行了两步，看着被侍卫提着的柳心，哭得有些发抖：“姐姐......”

  柳心挣扎着摸了摸她的脸：“别怕，叶子，姐姐一直都会陪着你的。”

  说完就被侍卫粗暴的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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