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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姝有个感觉，也许白泉给她改命，并不逆天。

  也许正是顺应天意，才有了她的起死回生。

  她预感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危险在等着她。

  她必须搞明白圣女手记里的内容才能安心。

  云姝问过族人，圣女以前的侍女去哪里了。

  族人只说这个侍女已经嫁到盛国，后来就没有再回部落。

  白日里她到御书房找到萧智，请他帮忙找到圣女以前的侍女。

  萧智的探子是三个国家里最厉害的，这种找平民百姓的活儿信手拈来，很快就找到了。

  圣女的侍女名叫叶娘，圣女死后，离开部落嫁了盛国的商人，没多久就成了寡妇，一直住在京城的郊外。

  云姝在四方馆里见到满头白发的叶娘时，叶娘眯着眼睛，走近看清她的容貌后两眼放光：「你是小姐！和圣女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叶娘拉着她的手，像看见自己的亲人一样，说了很多有关圣女的事，还有圣女和神医秦术的过往。

  云姝这才对父母的过去有了更详细的了解。

  叙旧叙得差不多了，她拿出圣女的手记：「叶娘，我现在有一事不明白，为什么圣女用血做药引以后会死呢？」

  叶娘看到手记，叹了一口气：「这瘟疫二十到四十年就会发生一次，以前的圣女们都是用血做了药引后就死了。」

  云姝不明白：「就算是血做药引，也不会用到很多，按道理不至于会流血过多而亡呀？」

  叶娘摸着手记上的字难过道：「需要感染了瘟疫的圣女血才能当药引，这样做出来的药可以救其他人，唯独不能救圣女她自己。」

  云姝这才恍然大悟，圣女的死，是因为做出来的药不能自救。

  「这太奇怪了，不能用其他族人的血来救圣女吗？」

  叶娘解释：「圣女试过，只有圣女这一脉才有效。你外婆也是圣女，也是因为瘟疫无法自救而死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部落里一直有圣女这一职。

  云姝继续问：「当年我已经出生了，为什么娘不用我的血作药引来救她自己呢？」

  叶娘叹气：「只有年满二十周岁的圣女血才能作药引。」

  这下云姝总算明白了。

  年满二十周岁的圣女感染了瘟疫后，用这样的血作药引做出来的药可以救别人，自己却只能病死。

  这瘟疫，就像是专门来要圣女的性命的。

  若这个瘟疫真的像叶娘说的这样，二十到四十年就会发生一次，那她要尽快把所有药材都准备齐了才行。

  云姝将瘟疫的事告诉了萧智，萧智担心疫病会从部落里传出来，于是和云姝商量了一套防止瘟疫快速蔓延的措施。

  云姝和罗仇也在最快的时间内，将所要的药都准备好，放在西疆医馆的仓库里，还好除了药引，都是些常见的药。

  这几日忙完，她一直在想，若是瘟疫来了，她的血现在可以作为药引，但是之后呢？

  她的两个女儿，初晴和安儿相差五岁，若她们正好在二十岁以前遇到瘟疫呢？

  云姝觉得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撺掇萧智建一个冰窖。

  万一瘟疫真的来了，到时候可以把她的血冻起来，为以后的瘟疫做准备。

  这个建议虽然很快被萧智采纳，但萧智想不明白，云姝怎么就不害怕自己可能会死？

  「夫人真是一点也不替自己考虑。」

  按照叶娘的说法，瘟疫若是现在来了，那她也会像西疆的圣女那样，感染后虽说能用血作药引治疗别人，但是相应的，也会因为不能自救必死无疑。

  而她至始至终想的，却是到时候将自己的血冻起来，女儿们就不用重复她的命运。

  萧智从来不相信人性，认为人性都自私自利，他总觉得云夫人越来越像和他打过交道的白泉——为了一场修行而来。

  云姝却笑着告诉他，她没有什么伟大的志向，只希望儿女都平平安安，自己能一直行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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