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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招呼我们一顿丰盛的晚膳，随后安排我们到居芳阁休息。

  居芳阁有两个院子，正好前院给良昭和景王，后院我带着初晴和柳琴住下。

  来了几个粗使婆子，帮我们把沐浴的水桶放在净室，我带着初晴好好洗了个澡，换上寑衣。

  柳琴也自己在厢房沐浴更衣，睡前她到卧房找我。

  「东家，您看燕王此举是何意？」柳琴坐在软榻上给我泡茶时，小声问。

  「我也不知道。他既已知道我南下至盛国，一定知道我被废了。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女人，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我也想不通。

  明日之事明日再说，今日好好休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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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觉睡得沉，柳琴一直叫不醒我，差点要来掐人中。

  一睁眼，便看到初晴和柳琴担心的眼神。

  「娘，吓死我了，我以为你醒不来了。」初晴哭着说。

  柳琴把我扶坐起来。

  我拍拍她的头安慰道：「不哭了，娘只是太累，睡得沉一些。」

  起来换了件便衣，柳琴给我化了个显气色的桃花妆，又梳了个大方的发髻，我吃了几粒药，终于可以出房门。

  良昭等在门外，关切地看我脸色有无异样，可惜我化了妆，他看不出来好坏。

  我以眼神安慰他放心。

  「东家，我们都在等你用早膳呢！饿死了！」景王看见我出来，也终于能吃饭了。

  我们一起在居芳阁的前院吃完早膳，一位侍女就来传话，请我去书房。

  良昭站起来：「我陪你去。」

  我摇头道：「不用，都在这儿等我。」

  随后我跟着侍女去了燕王的书房。

  记得当年，我也是在这间书房，跪求燕王救言镇。

  如今物是人非，不知今日会有什么境遇等着我。

  我踏入书房时，燕王正在练字。

  侍女引我坐在书房茶几旁的椅子上，又给我倒了杯热茶便出去了。

  我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等燕王练字。

  两炷香过后，燕王终于练完字，微笑着坐到茶几的对面。

  「夫人，这茶如何？」燕王给自己斟了一杯问道。

  「应是刚采的新茶，唇齿留香，柔和高雅，还有淡淡花香，令人神清气爽，是难得的佳品。」我不吝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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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是懂茶之人。」燕王很是高兴我识货，「本王准备了十几种上好的新茶，想请夫人在寒舍多住几日，一一帮本王品鉴品鉴。」

  我轻轻地放下茶杯，疑惑道：「不知殿下这是何意？殿下应该早就知道我已被废，终生不能回北凉。初晴也在我身边，我们不会再入夏国。对殿下来说，我们母女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

  燕王摇摇头笑道：「夫人懂茶，懂药，却不懂男人。」

  这话说得我一头雾水。

  他缓缓地给我斟了一壶茶：「不如夫人就静静在寒舍再等几日，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燕王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反正我也还没有想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也只能按他说的这样，在燕王府待几天。

  回到居芳阁，柳琴告诉我，良昭和景王出门去闲逛了。

  「你们想出去吗？」我问柳琴和初晴。

  「想！」二人异口同声。

  我们三人戴着围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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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州的街道十分宽阔，两旁都有很多商贩在叫卖。

  我买了两串糖葫芦给她们，吃着吃着走进一家茶馆。

  正好，说书先生正在讲夏国女皇离奇的死因。

  「书接上回。那妖狐，化成人形，长居夏国皇宫，勾引夏国当朝宰相。

  女皇用道法与之抗衡，却没有办法将其消灭。

  宰相大人便心生一计，将狐妖之事公布于众，一时之间民怨沸腾！

  百姓们一呼百应，举起火把，投到妖狐所在宫中，顿时烧成一片火海。

  那妖狐无所遁形，顷刻之间化为飞烟！」

  「好！」众人喝彩，有的还向说书先生的桌上扔铜钱打赏。

  说书先生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谁知，那飞烟，竟然有妖狐魂魄！一想到大人的所爱之人是女皇，妖狐就嫉妒到发狂。

  在月黑风高之夜，竟附身于女皇腹中！

  可怜女皇怀胎多月，竟被妖狐魂魄吸去精元，成了一具空壳！

  次日朝会上，女皇终于被吸干最后精元，竟七孔流血而亡！」

  说书先生象征性地擦了擦眼泪。

  「那妖狐实在可恶！最后死了吗？」台下有年轻男子问道。

  「死与不死，已不可知。此事是在警示世人，万不可招惹绝色之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说书先生苦口婆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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