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半夜，我被一个激烈的吻吵醒。

  闻到来人身上的皂香味，我知道是大人。

  我疯狂地挣扎，想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可是却像打在铜墙铁壁上，他变强壮不少。

  从前他从来没有这样折辱过我，我挣扎反抗，想死的心都有了。

  寑衣被粗暴地撕开，无论多么激烈地反抗，都像是徒劳。

  整个过程大人异常的凶狠，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要得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狠。

  我全身都在痛，痛得喊出声，他也没有收手。

  最后，像是被歹人糟蹋过一样，我平躺着，望着床顶，眼神空洞，不发一语。

  大人平息着自己的呼吸，仍是没有说一句话。

  接着他起床，到净室洗漱一番，穿上衣服便走了。

  我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心中的那个如朗朗明月一样的人，那些温柔美好的往事，好像一面镜子一样，破了，碎了......

  躺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来。

  颤颤巍巍地起身，我摸到挂着的外衣衣襟。

  将药瓶拿出来，对着窗口微弱地灯光全部倒出来数了数，还有百来颗小药丸。

  长风真不愧是我徒弟，临走的时候给我做了这么多。

  再将药丸装入瓶中，吞下手里的一颗，我的心跳终于不那么急了。

  药丸的数量有限，最多可以撑三个月。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解救牧蒙谢让回北凉。

  同时，不能成为康儿的拖累，更不能成为引起两国战争的借口。

  --  --  --  --

  卯时一到，皇宫里敲起了丧钟，宣告着夏国国君的离世。

  这金碧宫离百官上朝的金銮殿很近，隐隐可以听到内官宣读国君遗诏的声音。

  「帝王之治天下，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

  朕之独女升宁，虽为女子，却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看来那些反对公主登基的官员，昨日已经处理干净了，升宁公主成为夏国史无前例的第一位女皇帝。

  四位侍女已经将沐浴的水准备好了，我起床洗浴清洗一番。

  换好衣服，刚想出门，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请娘娘切勿踏出房门。」

  竟连门都不能出......

  四位侍女出门，柳琴抬着早膳进来。

  我看向正在摆盘的柳琴：「大人有没有说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柳琴的头又低下来了：「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不敢问。」

  看来只有等大人来才能问了。

  晚上我不敢睡，穿着外出的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直坐在床边等大人。

  今晚大人没有来，我却坐在床头等了他一整夜。

  298

  夏国的国葬开始了。

  我从窗户的缝隙里，可以看到金碧宫来了很多宫女和内官，忙来忙去地挂白布。

  国君要下葬，宫门一开，包括大人在内的所有官员，都要陪同新帝去送葬。

  金碧宫外冲来好几波士兵。

  还好，崔伍的军队将金碧宫围成了铁桶，连强弩都用上了。

  后面又来了几个将军带领的军队，前后夹击这些进攻金碧宫的士兵。

  崔伍并没有留活口，全部歼灭。

  打扫完战场，他走到窗口向我解释：

  「女皇亲卫想对娘娘不利，不过娘娘放心，已经解决了。」

  原来是升宁的亲卫军队。为了杀我一个人，她是真舍得下血本。

  我真的很想回北凉，至少在那里不会有人再为我打打杀杀了。

  --  --  --  --

  用了晚膳后，天色渐暗。

  昨夜一直坐着没怎么睡觉，今日实在是熬不住，我穿好外衣躺在床上睡觉。

  夜半三更，我感觉旁边的床陷了下去，也感觉得到有人在吻我，但是我就是没有办法醒来。

  我想说话，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也睁不开。

  我这是中毒了吗？

  睁不开眼，我只能凭那股清爽的皂香判断是大人。

  也只能感觉到，大人将我的外衣一层层解开，然后不说一个字地做他喜欢的事。

  我像一叶小舟在大海上摇曳。

  等到最后，大人紧紧地抱着，我在耳边说了三个字：「别恨我。」

  我沉沉地睡去，日上三竿才起来。

  沐浴更衣，用完早膳后，让柳琴帮我拿文房四宝来。

  大人看样子是不想和我说话，所以昨日在我晚膳里下了迷药。

  有些话我必须和他说清楚，不能说出来，那我就写出来。

  柳琴拿来一套很精美的文房四宝。

  这份精美我却顾不得欣赏，立即写了张纸条：

  「哀家已在贵国叨扰多时，甚是思念儿女。还望宰相大人告知王上所在，让哀家带王上回北凉。」

  这里没有提他囚禁、折辱我的事。

  我是个体面的人，只希望他对着我发泄了两日，能放我一马，让我带牧蒙谢让回北凉。

  我将纸条交给柳琴，请她帮我转交给大人。

  算算日子，良昭他们应该快到北凉王宫，徐廉他们也应该很快知道我被夏国扣押的事。

  若是为了解救我，康儿命大军来找夏国讨人，那就真是糟了。

  我不知道大人在想什么，如果一直扣着我，对他、对夏国有什么好处？

  晚膳我不敢吃，坐在床头等大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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