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见时机已成熟，王尚书按我的建议，以偶遇的说法，把我引荐给皇帝：

  「皇上，今日一女子在途中拦住下官的去路，说她能让北凉退兵！臣，斗胆带她入宫。还请陛下圣裁。」

  「宣。」

  朝堂大门打开，我穿着这几日在京城买的上好的锦衣，梳着随云髻，轻妆淡抹，珠钗环佩，目不斜视，一步步走到朝堂之上。

  像极了祸国殃民的妖姬。

  皇帝萧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解地转头看向王尚书：「你说她可以让牧蒙谢让退兵？！」

  王尚书下跪装傻：「这...臣确实不知是真是假。还请陛下圣裁！」

  皇帝皱着眉问我：「你如何让牧蒙谢让退兵？」

  我站得笔直，回答他：「妾乃牧蒙谢让之妻，云姝。」

  朝堂一片哗然。

  皇帝第一个不信：「笑话！他的老婆儿子不是已经死了吗？再说，既然是他的女人，如何能在我大盛待着？」

  我抬头望向他，不想和他废话：「皇上自可派使者，去北凉一探究竟。」

  这时有人来报，北凉的使臣到。

  使臣将一封羊皮卷交给了大太监林公公。

  皇帝接过羊皮卷，气呼呼地甩摊开，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几次。

  我虽然不知道羊皮卷上写了什么，但猜测应该是可以证明我的身份、让皇帝答应我要求的事。

  萧端右手握拳撑头，很是为难，突然皱眉盯着我：「说吧，你要什么。」

  我抬头看他的眼，坚定地说：「妾只要一人。」

  皇帝眯起眼睛：「谁？」

  「言镇！」

  哄一声，朝堂上炸开了锅。

  54

  这时一位三品官员上前大声哭喊：

  「皇上，此女之言不可信！定是言镇的奸计！」

  「言镇刚被关入大牢，牧蒙谢让就大军压近，这定是言镇与北凉的奸计！皇上切莫相信！切莫相信啊！」

  我心想真好笑，百万大军压进，萧端信与不信，现在很重要吗？

  皇帝恨恨地看了眼朝堂众人，继续问我：

  「你就不怕朕让你死在这里？」

  我看着他虚伪的脸，想起当年在簌城，若不是他和现在的萧太后忙着夺权篡位，大人不会孤立无援；

  若不是他要在篡位后扫清障碍，大人也不会成为百姓口中的奸臣。

  一切的祸端，难道不是眼前这个谋朝篡位的狗皇帝萧端吗？

  今天最坏的结局，无非只是一个死而已。

  何况，他根本就不敢杀我。

  我轻笑出声：「我若是死了，牧蒙谢让一定会踏平这皇宫。」

  话是我唬他的，但是我相信，若我真的死在这里，牧蒙谢让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大胆！」萧端怒了。

  「陛下息怒！」众官下跪。

  只我一人正正地站在大殿中央，用眼神和他较劲。

  此时此刻，我无比感谢牧蒙谢让给我的谈判底气。

  萧端捏着龙椅的扶手，手背青筋暴起，朝堂上鸦雀无声。

  沉默了一刻钟左右，萧端咬着后牙槽再次发声：「你要言镇如何？」

  我笑得颇为狂妄：「自然是跟我走。」

  萧端恶狠狠吐出几个字：「如果北凉不收兵？」

  我笑意更胜：「皇上大可让军队送我和言镇到簌城。若北凉收不兵，皇上再杀我也不迟。」

  我再没有去激怒皇帝，只等他想清楚。

  不一会儿，他似痛下决心，让侍卫带言镇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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