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意、陈宇两人帮助下，晚上七点多刘称欣才把道具，器材等物品收拾好，他们负责不太重要的部分，重要器材早被各组收好。

  本来还有几个勤杂工跟着一起干，结果快到六点聚餐的时候，一个个找借口溜了。

  好在陈宇知道小旅店的位置，领着两兄妹来到地方，让店老板帮忙打开房门。

  小旅店的房间全部是八人间，它开在京师影城附近，主要接待对象是剧组雇佣的服务人员和群演。

  房间拥挤不堪，只能放下四张上下铺，中间留有一人宽的过道。

  屋内环境恶劣，有一股汗臭加脚臭混合着劣质香水的味道，没有空调，没有卫生间，窗户勉强能打开小腿粗的缝隙。

  就这条件，价格还不便宜，毕竟京师寸土寸金。

  去了趟厕所的刘如意语带哭腔：“哥，我不要住这，厕所连个遮挡都没有。”

  刘称欣家条件算不上优渥，也不算太差，大概处于中下等，刘如意从来没见过这种老式联排通厕。

  它分内外两间，由老式木门分隔，外间是水泥垒成的洗拖把池，内间是三到五个隔间，便池从第一间连到最后一间，中间没有隔挡。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和长条形饲料槽有几分相似。

  上厕所的时候需要上两级台阶，两条腿分别蹲在便池左右，有的人喜欢蹲在一侧又找不准位置，所以便池边上经常有排泄残留物。

  靠近门的第一间隔间上面有个大大的水箱以及放水的拉手，最后一间便池连通粗大的下水管道，由于上水放水统一管理，一坨压着一坨是常事。

  放水时，还能欣赏到各隔间洪流滚滚而过，水花伴随排泄物四处乱飞的盛景。

  关键隔间没有遮挡的木门，打开内外间的老式木门，一眼能看到一排白花花的屁股，好在，它还分男厕女厕。

  出去看了一圈，刘称欣笑道：“嗯，一会出去找个条件好点的宾馆。”

  “太恶心了，要不去我家吧。”陈宇同样没见过，他强忍呕吐感说道：“我租的房子正好两室一厅，咱俩挤挤，让如意住另一间。”

  漫画公司挣钱后，他先换了部好点的轿车，又重新租了个好点的房间，在他的观念里，有钱就应该浪起来，让自己舒舒服服的。

  刘称欣打了个哈欠：“你们啊，还是太年轻，好生活过习惯了，这种厕所最恐怖的地方是下水道堵塞，当年我有幸在学校见过一次，绝对传说级灾难。”

  “哥，你什么时候见过？”刘如意疑惑道：“咱们一直上同一所学校，我怎么没发现？”

  “大概...是在梦里吧。”刘称欣沉默半晌，打了个哈哈：“老陈，我们就不去你那了，来来回回太麻烦，还是离剧组近点好，能多睡会。”

  在附近找了几家宾馆，大多已经住满，只有一家还剩个大床房，兄妹俩住没什么大问题，反正两人一向亲密，在家也经常搂搂抱抱，依偎在一起。

  这是如意的想法。

  刘称欣可不希望兄妹两人出门在外还睡一张床，他虽然好色，但也没有去看德国骨科的想法。

  放下行李，三人随便找个饭店，京师菜码没东北大，点了四菜一汤，刘称欣胡吃海塞，如意和陈宇浅尝辄止。

  “你俩吃啊，干一下午活不饿吗？”

  “不太饿，哥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陈宇点头赞同，在小旅店上过厕所，闭上眼睛总能想起乱七八糟的画面，还有各种味道仿佛在鼻前萦绕。

  刘称欣没什么感觉，前世他上的野鸡大学寝室正对的就是这种厕所，冬天还好，夏天一股股味冲鼻而来，刚开始被熏得头晕恶心，后来嘛...也就习惯了，能面不改色的在寝室吃饭。

  “真不饿？中午就没吃好，算了，一会去超市买点零食，你晚上饿了吃。”

  要说张导做的够彻底的，让刘称欣搬盒饭干活无所谓，盒饭分好坏也正常，哪里都有阶级，可他和如意好歹算是剧组里的灵魂人物，居然给最差的全素盒饭，米饭还有股哈喇味。

  两人一口没吃。

  节约粮食是美德，前提是粮食没坏。

  自从水稻之父袁国公研究出杂交水稻，华夏在无缺粮之虞，所以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没必要非得吃坏掉的食物。

  “老陈，王明上杆子往你身上贴，是不是知道你富二代身份了？”刘称欣塞了口溜肉段问道。

  陈宇挑了挑眉毛，自信道：“怎么可能？他是被我演技折服了。”

  “呵呵。”刘称欣撇撇嘴，不知道陈小子哪来的自信：“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家做什么的呢。”

  “你也没问啊，就做点小生意，卖卖电脑，批发点配件什么的。”

  “科技城配电脑这么赚钱的？别墅都买得起。”刘称欣眼睛亮晶晶地提出一个建议：“要不你和你爸道个歉，回家带兄弟一起飞。”

  陈宇把别墅和车抵押给陈父后几年没见过父母，他发誓不把事业做起来绝不回家

  “我才不回去呢。”陈宇面带不屑：“吃软饭有什么出息，何况咱漫画公司蒸蒸日上，超过我家产业指日可待。”

  “吃软饭是指...，算了，意思差不多，其实软饭吃着挺好的，实在不行可以学习重案组之虎软饭硬吃嘛。”

  “重案组之虎？”

  “对，软饭硬吃曹某人是我偶像，细节不用在意，你知道他是软饭界扛把子就行。”

  陈宇眼神坚定地说道：“不管是不是你偶像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打死我也不吃软饭，咳咳...你说的软饭硬吃是什么意思？”

  “嘿，那可是我的终极目标，总结起来就是嘴里吃着软饭，但是要有自己的性格，对于饲主不能一个劲讨好，不能想摸就摸，想撸就撸，大概...和猫差不多？”刘称欣说着说着一拍手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叫重案组之虎。”

  话题渐渐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两个大男人在一个小女生面前就软饭好不好吃，软饭应该怎么吃，如何找到心仪的软饭展开深刻探讨。

  第二天一大早，刘称欣顶着黑眼圈跑到前台扔下一千块钱，让前台小姐姐帮忙留意，如果有退房的直接帮他新开一间，实在不行换两张单人床的房间也成。

  如意那丫头可能属树袋熊的，身边有东西就往上抱，害得他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吃过早饭来到剧组，如意去化妆，刘称欣又被抓了壮丁。

  今天妆化得很快，是一身乞丐装，也不知道昨天为什么要穿盛装，刘称欣猜测可能昨天张导改变了拍摄计划，想拍黄蓉换回女装那场戏。

  不愧是扑街导演，想一出是一出。

  等到上午十点，路星辰终于出现了，张导像孙子似的跟着忙前忙后。

  化完妆一瞅，得，该午休吃饭了，人家还要午睡，约定下午三点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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