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整座永夜之城尽收眼底，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

  正如踏上高楼之顶，与律伈之前经历过的一切……

  “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

  自从来到了这个永夜之城，事情就接连不断的发生，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来着已经不重要了。

  唯一的疑点不过是自己那时候的记忆罢了。

  三十岁那年到底发生什么？自己那时候的颓废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是自己选择遗忘了些……

  “陈瑞……谢谢你陪我过了这么久……”

  “律伈……你说什么？”

  回头看向律伈，她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变得透明，似乎是记忆世界结束的预兆。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明明我才刚对你有……”

  律伈突然伸出食指放在了陈瑞的嘴唇上，微笑的回答：

  “时间本来就不是永恒的，所有事物都会流逝，无论是我还是你周围的一切。”

  “那……你能告诉我，我第一次与你见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的记忆绝对是自己最珍惜的回忆，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激动的陈瑞，推开律伈的手，握住她的双肩，用力摇了一下。

  “嗯……这要问你，你为什么不愿意面对……你明明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律伈本来温柔的神情瞬间消失，她面色阴沉，双眼似乎在仇恨自己。

  我自己？

  回想发生的一切，那自己散落灵魂里的记忆……

  我害死了整个永夜之城的人，又害死了……

  怎么会！我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那些帮助自己完成研究计划的伙伴们全都被自己连累，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凝视灵魂之海吧，你会在那里寻找到自己的答案，我会在那里等你……

  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最后，我会在记忆的终点一直等着你……

  就如，我在世界尽头，永夜之中等着你来到我身边一样……”

  律伈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她的眼角闪烁着泪光。

  “世界尽头等着你……”

  此时的自己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感情，而身体也开始发凉，只有律伈已经变得半透明的手暖暖的。

  没等自己作出回答，律伈的身上开始滋生植物的蔓条，一朵朵悦鹅樟的花苞开始逐一绽放。

  红月的光辉透过窗户，照射在她的身上，那些绽开花朵释放的花粉在空气中琳琳发光。

  最后，摩天轮停了下来，抵达了最高点，也是最接近红月的时刻。

  最后一朵悦鹅樟绽放在她的胸口，一瞬间，律伈完全消失……

  这一切就是一场荒谬的梦中约会罢了。

  自己究竟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没了任何的感觉……

  难道说！

  陈瑞恍然大悟，一脚踹开破旧的门，环视一周，随后跳到另一侧矮一些的仓顶，一个接一个，然后回到地面。

  随着悦鹅樟的出现，紧跟其后的白光也出现在眼前。

  眨眼间，游乐场在白光之后完全消失，那刻有四个魔女头像的拱门出现在面前。

  “不对，先把自己诺瓦的身体带回来！”

  自己用出所有力气，全力向藏着诺瓦身体的那栋高楼跑去。

  擦身而过的那些骷髅并没有拦截，它们也开始逐渐消失，并一起注视着天空中的拱门。

  旺财已经在大楼的门口等着陈瑞，随后拉起陈瑞用着风魔法一口气飞到二十层找到诺瓦的身体。

  切换回来后，外面的拱门已经开始变透明。

  时间紧迫，诺瓦直接把陈瑞的身体扔进储物空间，顺便检查了手上十个戒指没有遗漏。

  随后用最快的速度向拱门飞去……

  趁着拱门消失之前成功穿过。

  如同探入平静的水面一般，周围的一切瞬间改变，回归到那时寂静的永夜之城。

  感受到月之石的波动，回头看见了自己的浮空城，明白现在就是现实。

  这时戒指发出亮光传来素浅的声音：

  “哼哼，诺瓦啊，进展怎么样，约会应该很开心吧。”

  “唉，别提了，不是很开心，我感觉我和律伈之间隔了一个可悲的屏障……”

  诺瓦落到地面，向道路上那个通往欧欧泽娜结界世界的拱门走去。

  “咦~，我妹妹怎么会看上你，还得我来擦屁股……”

  “好啦好啦，我现在就来结界里，赶紧帮我把魔法教师安排好，我要离开这里……”

  迈进拱门，街道瞬间亮起灯光，之上出现了许多来来往往的魔法师和魔女。

  “永夜的世界……对我来说，太压抑了。”

  “你！律伈在这里等你等了多久……”

  话说到一半，素浅刚激起的愤怒突然停了下来换来的是一阵叹息。

  是么，她为了我做那么多，我却没有什么感觉……

  低着头的诺瓦突然感到一滴水滴在了手上，伸手去摸索水滴的源头……

  这是自己的泪水……

  “果然……诺瓦的身体可以感受到情感，但陈瑞的身体不能！”

  想起在丰火之城对战魔兽约尔的时候，素浅曾跟自己说过本源魔法的启动。

  让意识进入脑海世界，也就是那个平静的水面。

  环顾一下四周，找了一个空房子，便准备在那里试验一下自己的猜测。

  关上窗户锁上门，尽可能不被其他人发现，随后从储物空间把陈瑞的身体拖了出来。

  把手放在陈瑞额头，眨眼之后，起来的便是陈瑞。

  起来的同时扶住诺瓦，小心的放在地上，随后在原地打坐。

  闭上双眼，脑海中的情景越来越清晰。

  当自己的脚感受到水的触感，就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成功进入“脑海”。

  只能在脑海这里摸索，本源魔法是一个人灵魂深处，它会主动找人，而不是人主动找它。

  所以自己只需要等待即可。

  陈瑞也没有犹豫，直接坐在了地上，以自己为中心，水面开始释放一道一道水波。

  水波的扩散是完美的弧度，只有本源魔法存在的地方才会让水波变形。

  片刻，这一道道的水面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变，也就是没有本源魔法的痕迹……

  “怎么可能！”

  陈瑞不敢相信地站了起来，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脚下的水波有微微的荧光。

  不存在么……所谓的本源魔法。

  正在思考问题出在哪里的陈瑞没有注意到水波间断性异变。

  猛然间，水面之下探出一只干枯的巨手，带有利爪，随着从水下的探出，开始不断向陈瑞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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