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圣女大选刚刚结束，国师显然还没来得及与司空云相细说，闻言看向司空云相，却是一愣。

  司空云相听到黎珂开口说这话，只觉得胸膛里一阵火烧，可思及国师在，赶紧收敛了情绪，沉默以对。

  国师打量他的模样，司空云相是他的大弟子，幼时便陪在身边，知道他乃是个早慧的，心智坚毅不为外物所扰，自从驻守登天野，更是沉稳，何曾有过如今这般外泄的情绪。

  登时，国师看向黎珂，神色中掺杂了一份不动声色的打量：“黎珂——”

  黎珂坐正身体，眼睛亮晶晶的，乖巧的看着国师，耳朵似乎也随着这一句呼唤竖了起来，满脸认真的倾听着。

  司空云相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黎珂，眼角微微一抽。

  国师一愣，被她这样注视，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半晌，他开口道：“去前厅吧。见见你的师兄。”

  黎珂随着国师的动作起身，柔顺的跟在他身后。

  跟着国师进入大殿，黎珂心中微动，她的身体，原本的身躯，就藏在这座大殿的某处。

  黎珂深吸一口气，缓缓压下心事。不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殿中早已经有数百位神殿弟子相对而立，站在最前方的有三人，不同于其他弟子的低眉顺目，这三人明显要放松许多。

  黎珂看过去，轻易认出了两人。

  站在最右侧的少女眉目如画，但神色漠然，正是司空初羽。

  站在中间的男子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大病初愈的样子，瞧见他的时候，黎珂眯了眯眼。

  司空则凡。

  真是好久不见了。

  而剩下那个男子则是个生面孔。

  国师没有停下步子，带着他们穿过人群，神色自若的走到众人面前，独坐于大殿神台之上。

  黎珂跟在司空云相这个大师兄身后，亦步亦趋，司空云相停在了那三人身旁，黎珂便也站在了队尾。

  国师出现的瞬间，大殿之中越发压抑，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迎着众人的跪拜，国师开口道：“今日唤你们来。是为了让你们见一个人。黎珂，上前来。”

  黎珂低下头，低眉顺眼的上前三步。

  国师道：“我名下如今有五位弟子，云相你已然见过，钰卿——”

  随着他的话，黎珂唯一一位觉得面生的男子走到她身边：“小师妹。我是你的二师兄，楚钰卿，你叫我卿哥哥或者二师兄都可以。”

  他说话时语气轻扬，显得十分热情可亲。黎珂不着痕迹的打量他，脸上却是开心而羞涩的笑容：“二师兄，我叫黎珂。”

  国师等楚钰卿回去才接着道：“我的第三个弟子是——”

  “师父。我们见过的。”司空则凡走上前，语调懒散而轻浮，透出一股无端亲昵来：“金城圣女选拔，出事之后，是我和五师妹去接手的。我和六师妹，见过的。”

  黎珂迎上司空则凡的目光，笑道：“是的，当时没想到能真与司空师兄成为师兄妹，实在是巧了。当初多劳师兄相助。实在麻烦师兄了。”

  司空则凡微微眯眼，打量她神色，原来像小刺猬一样的女孩变了很多。

  少女拔高了身量，脸蛋也褪去了孩子气，更明显的是她的姿态，不像当初那样戒备，在他面前反有了一丝从容不迫。

  司空则凡仔细打量，神色忽的一变：“你——画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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