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灿插了进来：“现在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雇个人。就说教学辅导资料，你以为那些当官的都不知道对提高教育质量的重要性？都不知道学校需要、老师需要、学生需要吗？都不是，是人家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这点事和他们要的政绩、升官、发财相比就不是个事。”

  王德全鄙夷地看了王文灿一眼：“你也别净说些伤气话，让大家感觉真的就连一点出路都没了。”

  “你认为我说的不是实话？教学辅导图书好不好，需要不需要，回答都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就是这样一项利国利民的事情，为啥就像过街的老鼠一样，被从西山打到冀北，又从冀北给赶到了河鲁，在河鲁马上也要没有立足之地！”尽管大家不看好王文灿，但是对于他的一通言论，还真没有办法反驳。

  “刘哥、岳哥你们都在这里。”刘雨辰的到来避免了大家的尴尬。

  “你刚才喊的什么？”刘宇宁问道。

  “我刚才叫的刘哥、岳哥，怎么了？”刘雨辰有点明知故问。

  “你小子是不是能耐涨了，这辈分也跟着一起涨？”

  岳成义说：“我刚才就感觉别扭，原来是过这个原因”

  “前几天叔叔叫的很甜的，转眼之间叔就贬值，缩水了？”王德全也出来凑热闹。

  “看来再过几天见面我们应该长称你了。”刘宇宁对刘雨晨笑着说。

  刘雨晨金忙说：“不敢，真的不敢！”

  “你现在不是已经升了一辈吗？”

  “你们可真是冤枉我了。以前对梁总我是叫叔，就凭你们和梁总的关系，对你们的称呼自然也是叫叔，前几天我和梁总一块出门，梁总不再叫我喊叔，要改口叫哥哥，我也别扭，可是梁总说那样会把他叫老了，非叫我喊哥。大家评评理，梁总怕我把他喊老了，我更怕把你们也叫老了，于是，就依照梁总的意思，都喊哥。”

  好在这些人对于叫什么并不计较，刚才说出来无非是图个乐呵。

  “小雨晨，以前都是你们蒋总来印刷厂，今天怎么换成你了？”岳成义忽然问道。

  即便刘雨辰脑子灵活，口齿伶俐，面对岳成义的提问也有点回答吃力。只好说蒋总这两天身体不大好。

  “一直没有见到你们梁总？”王德全问道。

  “梁哥出门了。”

  “这是出多远的门，需要半个多月？”岳成义跟了一句。

  “时间是不短了，要是短了他也没有有办法跑那么多的学校。”刘雨辰晃了晃手中的发货单。

  王文灿不屑地说：“我看是以调研稿件为名，躲了出去，更确切的说就是逃跑。”

  王德全说：“叫我说有地方躲也是本事，估计你是因为没有地方去才心生妒忌。”

  “我妒忌他，他还不配。”说这话的时候，王文灿还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在刘雨晨的心目中，梁平是完美的、无瑕的，你王文灿算个什么东西？你跟梁平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竟然也敢诋毁梁平。

  刘雨辰正想和王文灿理论一番，毛二华腰扎围裙，满脸油渍的走了进来。“看看今天大家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买。”

  别人的日子不好过，毛二华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因为打击力度的加大，印刷厂少了，他的生意却是格外的红火，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以前都是大家轮流管饭的规矩改了，改为毛二华全包。

  有说要吃鸡的，还有说弄只山羊的，大家七嘴八舌，一时也定不下来，刘雨晨惦记梁平交代的事情，找准机会说道：“毛总，梁哥让我问问我们这里还有多少存货？”

  毛二华说：“这个我还真弄不很准，我让他们查查。”

  时间不是长，查书的人来了，并把各种图书的明细地给刘宇辰，刘雨晨看了一下：“麻烦毛总把这些书都打包一次发走。”

  毛二华问：“全发走。”

  刘雨晨肯定地说：“都发走。”后来又加了一句，这些也不是很宽裕。

  “发到什么地方？”毛二华问。

  刘宇辰说：“全发东北。”

  毛二华看了一下时间：“今天正好有去东北的物流，如果抓紧的话能赶得上。不过我们的人手也不够。”

  刘雨晨说：“没事，我们还有几个人一会就到。”

  因为毛二华还有话要给刘雨辰讲，于是说道：“要不我们先去干着。”

  没等刘雨辰答应，又说道：“我只能先抽给你两个人干着。不过按照规定，你要支付他们的工钱。”，刘雨晨说:“没有问题，不过梁哥说还的麻烦你抓紧再给印一批书。”说着将手里的单子递给毛二华。

  毛二华没有接刘雨晨的单子，只是说：“告诉梁总，他要的这些书你们还要等几天。”

  刘雨晨焦急地说：“再等我怕到时候你印不出来。”

  毛二华无奈地说：“没有办法，你看大家都在这里排队等着。”

  “麻烦你看看还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没等毛二华表态，王文灿气呼呼地说：“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他梁平就那么大的面子？”

  “我也没说停下别人的不干先印我们大河公司的书，你干嘛跟疯狗一样？”

  王文灿本来就有一肚子的火，一听刘雨晨是说自己像疯狗，哪里还干，直接上前要打刘雨晨。

  王德全急忙拉住：“人家不就说是让毛总想想办法，你急什么？”

  “他一个毛没有张全的小子凭什么说老子像疯狗！”

  岳成义说道：“小刘说你像疯狗不对，但是你说的也不好听。”

  刘宇宁说：“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计较这些，吃饱撑的。”

  毛二华也说：“小刘就是顺便那么一提，再说，大家都是我的客户，对我都很重要，我也不可能做出厚此薄彼的事情不是，什么事都得按规矩来。”

  有说的直截了当，有说的拐弯抹角，但是没有一个人说王文灿的好，王文灿也泄了气。

  毛二华瞅准时机拉着刘雨辰去打包了。

  毛二华和刘雨晨走后，刘宇宁也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我也去给这个小家伙帮帮忙。”

  其实，岳成义也想跟去的，见刘宇宁去了就没有动。

  “雨晨告诉我梁平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刘宇宁赶上刘雨晨。

  刘雨晨说：“梁哥真的在边城。”

  “他到边城去干什么？那么远的地方没听说那边有熟人，怎么就想起来去边城卖书？”

  面对刘宇宁一连串的询问，刘雨晨只得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刘雨晨并没有说假，关于梁平去边城出版社的事情除了郑向峰几乎没人知道，就连蒋明辉也是这几天梁平刚刚告诉他的。

  刘宇宁不放心地说：“你把你发货的单子给我看看。”

  刘雨晨一边递给刘宇宁单子，一边说：“刘哥，我能骗你吗？”刘宇宁仔细的看了单子。的确，单子上都是发往边城和边城附近几个县市的货。

  “刘哥你这是也要去看看自己的货。”刘雨辰也想支走刘宇宁，等没人的时候好好跟

  毛二华聊聊，看看怎么把自己的书给印了才是正事。

  刘宇宁说：“我看什么货？还不是怕你忙不过来忙，帮你打打包。”

  顺水人情，不送白不送。

  刘雨晨急忙说：“谢谢刘哥，不用刘哥，我们的人一会就来，再说毛老板也安排了人手，就是花点钱，怎么好意思让您做这样的事。”

  刘宇宁说是帮刘雨晨打包本来就是一个幌子，别说给别人打包，就是他自己的活都从来没有动过手。不过嘴上却说：“你能忙的过来？”

  刘雨晨说：“刘哥你放心，我们能忙的过来，不会耽搁今天走物流的。”

  刘宇宁借机说：“要是真不需要，我就回去了。”

  见刘宇宁走了，毛二华度对刘雨辰说：“你把单子给我看看。”

  梁平要印的数量出乎毛二华的意料，沉吟以下后说道：“对于梁总的为人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公正、仗义，能够体谅人。我们搞印刷的怕的是没活，缺的是资金，跟别的书业老板要个账那个难，求爷爷告奶奶，要的紧了给你急，要的不紧他们更是连提都不提。梁总就不这样，我们从来没有跟他要过账，每次都是他把钱给送过来，他的活我要是不及时干，我算什么？你告诉梁总，就是晚上偷偷的加班干，我也绝对不会耽搁他的事。”

  刘雨辰急忙说：“我替梁哥谢谢你！”

  刘宇宁刚回来，岳成义就走了过来：“怎么样？”

  “估计梁平应该去了东北的边城。”

  “这是刘雨晨说的？”

  “看来他对梁平的踪踪也不是很清楚。只说梁平现在在边城。”

  “刘雨辰那小子鬼的很，他不会是骗我们？”

  刘宇宁说：“我看了他们发货的单子，都是发往边城和边城附近几个县市的。”

  “梁平东北有关系吗”王德全插嘴问道。

  刘宇宁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关系，要是没有关系，又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那么多的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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