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出去……”

  王小军筋疲力尽的推开门，就听见老爷子愤怒地骂声，紧接着是杯子落地的破碎声……

  苏清萍红着眼睛从老爷子屋里出来，见王小军惊讶地站在门口。旁若无人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爸，怎么了这是？满脸的稀饭，这是用脸把碗拱掉的？烫着了吗？苏清萍，你怎么我爸了？”

  苏清萍哪知道老爷子怎么了？自从清清她们走以后，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自己怎么做他都觉得不对，喂饭也不吃，刚换完尿布接着又尿了。以前可从来不是这样的。

  苏清萍重新热好了饭端过来：“你喂吧！我喂他不吃，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

  苏清萍放下饭菜就走了出去。

  王小军休息一天比上班还累，本来以为会跟徐丽晴度过销魂的一天。

  哪知在宾馆俩人就不停地被陌生的电话骚扰。

  徐丽晴这小娘们气性太大，一气之下拒不配合自己。无奈只能草草了事。

  一出宾馆又看见自己的车身被人划上了各种污言秽语，更可气的事俩人的名字也被刻了上去。

  王小军实在不敢想象，要是这段见不得光的事儿败露出去，后果会是怎样？

  但很明显肯定是有人知道了一些蛛丝马迹，今天这事儿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这段时间以来，王小军一直周旋在赵爽和徐丽晴之间。

  对于徐丽晴的万种风情，王小军领教一次就种下了毒瘾，简直是欲罢不能。

  而对于赵爽，他现在真的是疲于应付。偏偏赵爽却是越陷越深，对自己爱的是死去活来的。

  “你他妈的想烫死我？”老爷子大吼一声，王小军这才停止胡思乱想。急忙吹了吹勺子里的稀饭：

  “爸，清萍伺候你挺好的，你看你现在比刚来的时候好太多了。身上的褥疮都没了，脸色也红润了，这又是闹得哪出啊！”

  老爷子瞪了王小军一眼：“你让她走，你要是不想伺候我，就再给我雇一个人。”

  “爸，我不是不想伺候你，那我也得有时间啊！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很满意清萍这个儿媳妇吗？我妈活着的时候，你可没少替清萍说好话，现在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定睛看着儿子，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叹了一口气：“今晚你在这屋住，我就是不想让她照顾了，看她那张脸就晦气。”

  王小军哪敢说话？天天喊着苏清萍晦气的不是自己吗？老爷子这是有样学样？

  可这累了一天了，就盼着晚上回来好好歇歇呢！这下可好，还得端屎端尿的，这是想要他命的命啊！

  喂完了老爷子，王小军刚躺床上，赵爽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你今天干什么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占线，休息也这么忙啊！”

  王小军不耐烦的用鼻子‘嗯’了一声。

  赵爽见这边一个字敷衍了事，越发验证自己的预感不会错，王小军就是不愿意搭理自己了。

  以前每周最少见自己两三次，每次都像饿狼一样。现在可好，就周末见一次还得自己死乞白赖的求着他。

  看这样子，明天是又不打算见自己了。

  赵爽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过去陪陪你？”

  “不用，累死了。”王小军拒绝的倒是挺快，好像生怕晚了赵爽就能来了似的。

  赵爽掩饰不住地失望：“忙什么了这么累啊！有什么活我帮你干，反正我明天休息闲着也是闲着。”

  呵呵，忙什么……这要是让你知道了，你得吃了我……

  你能帮上什么……

  等等，不对啊！这现成的人不用白不用啊！

  徐丽晴今天被那些骚扰电话烦的要命，说宾馆不安全，以后再也不来了。

  王小军考虑再三，打算将爸妈那套房子重新收拾一下，以后就去那里就行了。

  王小军带赵爽去过几次，房子里面还是爸妈以前用的那些东西。

  虽然赵爽每次去也都打扫，可毕竟是老房子，家具什么的也都有年头了。糊弄糊弄赵爽可以，徐丽晴可就没这么好打发了。

  既然赵爽求着帮自己忙，那就明天带她去收拾房子得了。

  旧的不用的东西都扔掉，重新刷刷墙，再新添一些家具和床垫就行了。

  想到这儿，王小军语气变得热情起来：

  “你还别说，真有事求你呢！我爸妈那套房子闲着也是闲着，我打算收拾一下租出去，你明天跟我去收拾一下呗！”

  赵爽一听立马来了劲：“行啊，没问题，那你明天来接我？”

  王小军想起自己的车还在汽修行呢！

  “那什么，我的车坏了在维修呢！反正你也知道地方，你明天上午直接过去就行了。”

  赵爽挂了电话乐开了花。

  王小军被老爷子折腾的一夜没睡好。

  每次他刚要睡着，老爷子不是尿尿就说喝水，要么就是翻身。总之就是不让他消停。

  王小军不知道以前苏清萍伺候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苏清萍一直任劳任怨，从来没跟他抱怨过。

  只伺候了一个晚上，王小军就吃不消了，看来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人，真的是挺辛苦的。

  一大早，苏清萍就送过来了小米稀饭和鸡蛋。

  王小军洗漱好了，给老爷子喂饭，小米稀饭黏糊糊的一看就好吃。小黄瓜咸菜看样子也是清脆可口。

  王小军喂完了老爷子，来到厨房盛饭却发现锅里没有稀饭了。

  他来到客厅见清萍正在阳台浇花，奇怪，怎么看起来她很有闲情逸致似的。不是一直愁眉苦脸活不起的样子吗？

  “清萍，没有小米粥了？”王小军喊了一句。

  “没了。”苏清萍连头都没抬，更别说看王小军一眼了。

  以前是谁上赶着给他端茶倒水了？现在连饭都不带他的了？

  王小军本想埋怨她几句，忽然想起来有好几次苏清萍给他端过来早饭，他都嫌弃的看也不看就让她端走了。

  算了，还是出去喝碗豆浆得了。

  王小军打开衣柜想换套衣服，发现自己上次换下来的西服不在柜子里。

  “清萍，我那身灰色的西服在哪呢！”王小军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满。

  “洗衣机里。”

  苏清萍仍旧是不急不躁、心不在焉的能省就省、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要是平时，自己喊一嗓子，那边早就屁颠屁颠的送过来了。

  苏清萍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这么不上心了？

  王小军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那个一直仰视自己、围着自己转的苏清萍哪去了？现在怎么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呢！

  王小军其实很想像往常一样训斥苏清萍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发现苏清萍不止是对他的态度变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以前老是发呆、动不动就偷偷抹泪。

  现在却神清气爽的好像有什么喜事儿似的。

  “你今天把我那套西服洗一下，我明天要穿。”

  王小军的语气平缓的说了一句，本以为苏清萍听见自己这么跟她说话，会感恩戴德的满口答应下来。

  谁知人家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来了一句：“我今天没空，一会有事出去。”

  王小军不由得怒火中烧：“苏清萍，你别太过分，给你脸了是不？”

  王小军喊了一嗓子，以为这回苏清萍该知道害怕了。

  谁知她好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是我行我素在捣鼓那几盆花。

  “你不在家照顾我爸，上哪得瑟去？”

  苏清萍总算是舍得抬头看了看王小军：“回家看看我爸妈，顺便去买几套衣服，跟清清都说好了。”

  王小军终于找到原因了，一定又是苏清清挑唆的，不然打死苏清萍他都不敢这样无视自己。

  “不行，不能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少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妹妹在一起。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没数吗？”

  苏清萍大声说道：“王小军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说的好像你很要脸似的。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着。”

  王小军气的脸都绿了：“你他妈的是不是反天了？我还管不了你了，你还想不想过了？”

  苏清清呵呵一笑：“过不过都行，我无所谓啊！谁离开谁都照样活。”

  王小军眼看着苏清萍穿上外套走到门口，出门前还回过头来平静地看了王小军一眼：

  “忘了提醒你一句，人是会变的。”

  不是，她是什么时候支楞起来的？这一切来的太快太不真实了。那个唯唯诺诺低三下四的苏清萍哪去了？

  王小军气急败坏的一脚踢在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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