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楼道的电梯问题，医护人员爬楼花了不少时间，庆幸发现的早程祁暂时没有休克迹象，等一群人折腾到医院等到抢救完毕已经凌晨。

  杨柳和兆云朵从隔壁多借了一张椅子一左一右守着，伴随旭日东升，程祁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兆云朵和文雅刚买完早餐回来一瞧就急忙把杨柳拍醒，本来彻夜未眠这会儿小憩睡得脖子都要断开的杨柳连骂人的心思都没了，兀自按了铃叫了医生后起身靠着窗户坐下。

  “小雅......”

  程祁视线有些模糊，文雅不清晰的轮廓映入眼帘，伴随意识越发清醒连带着视线也变得清明，文雅透明发灰的脸逐渐完整的呈现在眼前，他几乎要哭出来，话还没出口就被杨柳从一旁拿张纸巾隔着手猛地捂住程祁的嘴巴，然后竖起手指示意安静。

  旁边的病人看的一脸懵，然后被来问候的家人吸引注意，医生来检查过后没问题便放程祁出院，几人一离开医院程祁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文雅想要说些什么。

  “不想被拉去精神科就老实点，回去再说。”

  杨柳狠狠拽了一把程祁，把人塞进车里一路无言直到回家，都请了假的两人跟一对小情侣面面相觑，真到了自家的环境竟无一人主动说话。

  “你们在等什么，等我问呢。”杨柳忙到这会儿没睡觉肉眼可见的不耐烦，此话一出程祁就急忙攥住文雅的手，含情脉脉带着重逢的喜悦。

  “小雅…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以为，我以为…”

  文雅神情略有些许尴尬，平时死了也就死了，可如今这般境遇，度过了紧张伤心的前篇，再四目相望，多少有些无所适从。

  “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就可以这么做？”文雅率先打断程祁的话，脸色有些难堪，却也不敢去看程祁充满爱意的目光。

  兆云朵和杨柳并肩而坐，还贴心的撕了一袋瓜子儿占据吃瓜第一线，看的津津有味。

  “不是……我，我只是太想你……只是，只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程祁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将文雅拥入怀中，唯恐稍微一用力就将她捏碎了，却在将这团冰凉真实的圈在怀里的时候泣不成声。“小雅，小雅，我好想你，好想你，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文雅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死咬唇瓣将脸埋进程祁怀中，一句接一句的说着对不起。

  “你们两个，虽然打扰别人久别重逢很过分，但是，作为让你重逢的关键人，你们是不是应该支付一点报酬。”杨柳嘴里还磕着瓜子悄无声息的凑到二人中间，幽幽开口吓得两人手足无措的抱做一团看着杨柳，才想起旁边看了许久的两枚电灯泡。

  “杨法医，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程祁看起来就是个恋爱脑还不太聪明的。

  “闭嘴。”

  程祁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柳打手势叫停，此时杨柳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面无表情压迫性十足，只见杨柳缓缓抬手掐着一人一鬼的腮帮子，勾起唇角笑容和善，看得两人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只看杨柳眼珠左右转动分别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幽幽道。

  “现在，告诉我，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呢，比如文雅、为、什、么、自、杀。”虽然但是，杨柳也没成想最终还是要询问这个罪魁祸首，但如今都到这地步，也是熟人了，‘审问’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杨柳的一字一顿，皆震在了文雅的心口上，兆云朵和程祁则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文雅。

  文雅沉默着埋头，即使在程祁怀中，仍旧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丝丝寒气，还不待杨柳再次开口，她沉闷的声音响起，“我没有。”

  杨柳皱眉，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没有？你是真的没有，还是在欺骗所有人，你心里清楚！”这段时日被耍得团团转的怨气在这一刻全面爆发，杨柳说话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重了许多。

  “没有！没有！我就是没有！！”文雅却像是被触动了命脉一般，尖叫着打断杨柳的话，如此激烈的反应反而验证了杨楼的话，她真的不是死于他杀。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文雅，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就这么任由你耍得团团转！”杨柳本就烦躁，一听文雅十分具有穿透性的嗓音便觉得愈发的烦。

  文雅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几乎要炸毛抓狂，怨气外溢霎时狂风四起，本就不稳的易碎物品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成团的黑气向三人袭去，无差别的将三人狠狠震开，撞在墙上。

  杨柳率先落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她貌似被震到心肺了，且因为是被攻击的重点对象，鬼气入体瞬间脸色煞白。

  程祁也滑落在地，本就虚弱的他直接被震晕了过去。

  兆云朵离的远些算得上是最轻的，但也免不了的骨折，一时间三人横躺一片，文雅站在怨气中心姣好面容变得狰狞，她肆意的将怨气释放，不再是那般岁月静好，清秀可人的模样。

  杨柳再受重创，血从口中溢出，几近晕厥。但她现在真的不敢晕，这种情况已经到达绝境，若不绝地反击，这个任务算是完了。

  “文雅！你疯了！？程祁要被你杀死了！你快住手！”不由杨柳再继续胡思乱想，含带震怒的呵斥声直接脱口而出，将文雅定在了当场。

  一瞬之间，整个屋子如同被按下了暂停按钮，安静无声。

  文雅机械性的转头看向杨柳的方向，缓缓后移目光，看到了那个趴在杨柳身后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程祁。

  怨气几乎一刹收敛，狂风渐歇，文雅冷静下来缓缓靠近了晕过去的程祁，只见他纱布裹着的手腕伤口好似再次撕裂，鲜红的血沁透纱布，程祁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一副将死之象，文雅小心翼翼的将他从地上扶起抱在怀中，一时手作无措不知该按那处。

  “程祁……程祁……你醒醒，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吓我，求求你了，程祁。”文雅慌张的搂着程祁轻晃，期待能唤醒昏厥过去的爱人。

  “杨柳，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程祁，我知道错了……”文雅嗓音带着哭腔，一行血泪缓缓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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