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老秦给孟孟发消息，“姐，我想说个事儿。”

  孟孟以为是和孟寒出了什么问题，“嗯，什么事儿啊，说吧。”

  “我和九香哥想提前上场。咱们现在送礼物的人越来越多，收礼物得收好一阵，太耽误演出时间了。”

  孟孟看老秦对业务这么上心心里高兴“可以啊。收礼物确实耽误时间，你哥也跟我说过了，所以这几天返场时间都长了。可以早点上场收礼物，但是得注意别太提前，有的观众没到场。咱不能卖票卖六点，五点半就开演了。”

  “好嘞，姐。我知道了。”

  ……

  一行人到了录制现场，都等在排练室候场。一屋子说相声的虽说不是很熟但是也热闹的不行，一人一句没有让话掉地上的。

  “我想去趟洗手间。”九良和孟孟招呼一声。

  “包儿放这儿吧，我和东哥看着。”师爷把九良的包摘下来。

  “诶，你等会儿我也想去。田雨姐去不去？”孟孟翻着包拿手纸。

  “走，我也去。”

  九良走在前面，孟孟和田雨挽着手跟在他身后。

  九良出卫生间擦干手上的水见孟孟跟两个姑娘聊的挺欢。

  孟孟见九良出来和花颜、玉婉介绍，“这是我搭档周九良。也是我老公。这位是花颜、这位是玉婉。这两位是搭档。”

  九良和两个人打招呼“您好您好。两位女演员一起搭可不多见。”

  玉婉：“男女相声能说的这么好也不多见啊。我们俩总听二位的相声。”

  九良、孟孟：“您客气、您客气了。都是观众们捧。”

  花颜：“您谦虚，我们总听您相声改我们的包袱，孟姐就是我们俩的偶像，我们俩也想像孟姐一样，女演员也把相声说好。”

  孟孟心里有些顾虑，俩女孩儿年龄都不大，孟孟知道女相声演员这条路有多难走，自己有师父，有师兄弟帮助，俩姑娘什么都没有，全靠自己。“真想走相声这条路么？真的不容易，我们男女相声都需要一点点磨合，何况你们两个女孩儿。”

  玉婉：“姐您也不支持我们说相声么？”

  花颜：“我们俩一定要把喜剧这一行干下去。哪怕不说相声，也一定要干喜剧。”

  听见这话孟孟也知道劝阻毫无意义，不如支持“有梦想总得追求。做好心理准备就好，别等将来后悔。”

  田雨走出卫生间，“放弃相声才会后悔一辈子。不拼就真的没机会了，拼一拼还能打破女孩儿不能说相声这个世俗观念。我们一个人做不到让所有人改观，但是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向大家证明，女孩儿也能说相声。”

  “花木兰们，各位姐姐，”九良扶着孟孟肩膀往里让大家，“咱去排练室聊，别堵在卫生间门口。咱们去排练室打破观念证明自己。”九良摆了个加油的动作。

  “走吧走吧。”

  看着她们的背影孟孟心里也有一个问号，自己可以么？姐妹们可以么？会不会所谓的努力只是荒废了几年的青春？两个妹妹还年轻，还有其他路可以选。自己的鼓励会不会耽误了她们俩的一生？

  九良从身后搭上她的肩膀，边走边聊“要是05、06年那会儿有人劝你别说相声了你会怎么做？”

  “我恨不得大嘴巴抽他。有病吧，说不说相声关你什么事啊？”

  “所以啊俩人兴致正浓，你劝不动。”

  “我怕我说完她俩兴致更浓，我有你有师父，她俩什么都没有。太难了。不说成名成腕，就稍微有点知名度都够难的。”

  “闯几年说不准就知难而退了。”

  “64组，128个人，7位女演员。我其实挺矛盾的，我希望女演员多一点，又希望她们俩换一条路。”

  “人各有志。”九良不想她这么感时伤怀转移话题，“诶你都不知道。刚才在厕所我碰上今霏了。老尴尬了。”

  “怎么他上着呢你把门给他推开了？”

  “差不多吧。那门坏了，我刚要脱裤子，门被拽开了。”

  孟孟想象那个画面想起一个老作品“呦，您在这儿拉呢？”

  “差点就秃噜出来了。”

  “啥秃噜出来啊？话呀还是”孟孟欲言又止往九良身后看一眼。

  九良舔了舔后槽牙，“这在外面你就浪吧，你等着回家的。”

  “说正经的，来的有好些对都挺厉害的。看那边儿陈映泉，候震鹏，右边右边右边在右边呢。今霏晨曦身边那一对儿。上过央视。”

  “嗯。”

  “那位年龄稍大的是咱师叔。和师父是大小长起来的。”

  九良挑挑眉仔细看了眼“师叔都来了？不是相声有新人么。”

  孟孟看了眼九良，九良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舔了舔嘴唇。谁参赛也不是自己左右的，都是节目组海选的，幸亏不是在镜头下，要不然剪辑出去。别有用心的又得拿着做文章。德云新秀内涵老艺术家。

  “咱师爷都来了呢，师叔怎么不能来。旁边再往这边那一对儿，逗哏之前是咱德云社鹤字科的，后来离开了。”

  “哦，师哥。”

  “嗯，创作能力特别强，有挺多作品我觉得挺好的。左边那对，师爷后边，张番、刘铨淼。相声大赛一等奖。你见着的今霏晨曦也特别厉害。我感觉咱要悬呐。”孟孟摇着九良的胳膊。

  “那咱前一百肯定进了。媳妇儿您不差。走吧，找师爷去。”

  女演员本来就少，孟孟这边四个大美女，花颜玉婉也都在，形成了一道风景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几个人聊着一些传统活怎么改怎么删掉女演员不好说的包袱。东哥九良他们在身边像护花使者一样，眼神时不时关注几位女孩。

  “你们好，我叫赵芸一。”芸一看女演员大多聚在这儿也来聊天。

  孟孟握手微微鞠躬“你好你好，我叫孟云堂。来，坐，坐。”把自己的椅子让出来，从旁边又搬了把椅子。

  芸一听了孟孟的名字想了一下，“你是德云社的？”

  孟孟有些意外看样子小姑娘不太像认识自己的，怎么知道自己是德云社的。“对。我是德云社的。你怎么知道呀？”

  芸一异常激动“我喜欢张云雷。姐，你能带我见辫儿哥么？”

  “辫儿哥有演出呀。不在上海也不在北京，后期咱节目他可能会来。”

  “好吧，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海选呢。”芸一看了眼身边的几位美女，“大莲妹妹！”

  田雨：“是，你好，我叫田雨。”

  芸一：“你好你好，我看喜剧人可羡慕姐姐了。”

  孟孟给芸一介绍，“这两位叫花…花颜，玉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师兄弟名我都不太能记清。和芸一你差不多大。都是大学生，她们两人是搭档。”

  芸一起身和两个姑娘握手，“你好你好。两个女孩儿搭档？我特意找了个男生。怕俩女孩搭不好。”

  这边几个人聊着，晨曦拉着今霏的胳膊嘀嘀咕咕“咱过去看一眼呗～”

  “不去不去的呢，要去你自己去，我刚在厕所碰上旁边的周九良，多尴尬呀。”

  “去和几个小姑娘聊，又不和他唠。你看你看又有去聊天的了，多养眼呐。小姑娘一笑不比这帮大老爷们儿强多了。”

  “对，你相中一个，把我换喽，给他们捧哏更养眼。”今霏推了推推不动，“走走走，陪你陪你还不行吗？能找一个对象也行，挺大岁数还不成家。”

  孟孟以为芸一几人是大学生社团随便学一学的，没想到贯口背的也不错。一段《八扇屏》口齿清晰，气口也很准。

  “不错啊。莽撞人那应该给一下。”晨曦听见几个小姑娘背的贯口也很惊喜。

  “对，这黑脸大汉，他是何人？夏侯惇言道，此乃是张飞，一莽撞人。”孟孟怕芸一不知道哪句给她提了一句。“第一次提莽撞人应该着重让一下。”

  “对，您也学过？”今霏晨曦眼神一亮。

  孟孟微微鞠躬“您好您好，我叫孟云堂。那位是我丈夫，也是我搭档叫周九良。我们两个来自北京德云社。”

  听见孟孟结婚了晨曦眼里的光暗了一下听见是德云社的演员又恢复了“您好您好，我叫晨曦他叫今霏我们两个是搭档。”

  “久仰久仰。这位是田雨，来自台北，师爷是吴先生。这位是花颜，这位是玉婉。刚刚说贯口的是赵芸一。”

  大家闲聊天，今霏问孟孟，“德云社不是不收女相声演员么？”

  “我去的早，可能是师父嫌我学的不好所以以后都不收女徒弟了。”

  “您谦虚。您谦虚。从德云社出来的肯定不会差。”今霏见孟孟上半身穿着短袖下半身穿着牛仔短裤，“你穿大褂上场？”

  孟孟：“对，穿旗袍效果不好，穿大褂比较习惯了。和九良搭也顺眼。”

  今霏：“长得太好看了，认真听相声的少，光看脸了。”

  孟孟被说准了，笑容直笑到人心里，“眼睛真毒。”

  晨曦被孟孟的笑容晃了眼“穿大褂也漂亮。咱老先生说了，长得太好看的不适合说相声，何况还是女孩。几位姑娘都这么漂亮，说相声可惜了。”

  九良东哥几个人也把凳子搬过来坐在孟孟她们身边。孟孟看穿九良的小心思往他身边挪了一点。“相貌之相，声音之声，有相之声谓之相声。没有人规定是男是女，也没有人规定好不好看。”

  田雨：“对，包子有馅不在褶上。”

  导演过来喊几位换大褂，九良孟孟拱手作揖，“各位一会儿见，我们先换大褂去。”

  九良把孟孟大褂水裤递给她，“你去哪换呐？一会儿还在这儿聚呗。”

  孟孟接过来，“女更在那边，一会儿还回这儿，我这么显眼你还找不着？”

  “个儿矮怕看不着你。都换完大褂五颜六色的。”

  “田雨姐穿旗袍好找。”

  花颜：“放心，我们俩在这儿不换衣服，你们回这儿就行。”

  …………

  孟孟穿着大褂，田雨穿着高跟鞋旗袍二人从女更走出来，看羡了花颜玉婉，“咱们俩要是有一天也我穿旗袍你穿大褂会不会也这么有范儿。”

  看痴了一众不需要换大褂的男演员，“两位女演员就是这么养眼。各有各的风格。”

  话题中心的孟孟和田雨毫不知情，孟孟正和田雨抱怨，“你怎么这么高呢。我才到你肩膀。早知道穿高跟鞋了。”

  “矮点可爱，和九良正配。”

  “那是，我俩是真一起长起来的。不到175都不长了。”

  “他们还没出来呢。”

  “男演员多啊。我就说他们几个直接去厕所一换就完事了，非得去更衣室跟他们挤着干嘛。”

  “一会儿录开场吧，你们选郭老师还是张老师啊？”

  “我们得避嫌，师爷他们选师父，我俩商量了选张老师。姐呢？选谁呀？”

  “我有点想去郭老师那儿。说实话，不太敢。”

  孟孟点了点田雨的手“听妹妹的，去张老师组。你现在就顶，在我师父面前都够呛能张开嘴，影响演出。我们德云社的师兄弟有的一见怹面腿肚子都抽筋。”

  “嗯，我再想想。本来有的活我就怕不落地。一到郭老师面前更紧张。”

  “多压压场子。小剧场这几天我不在，有什么事跟九良说，他好使。诶，他们出来了。”俩人聊着天见德云社这几位一起从男更里出来。

  “大褂是显瘦，换上大褂之后感觉瘦了一圈。”

  “九良还好吧，那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出来的肉。好不容易胖了点。捧哏的胖一点能压得住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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