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展后台

  饼四九辫儿陶林急得团团转。

  六个人把九良围住“还有十分钟，小孟儿还没来呢？”

  “你们俩吵架了？”

  “电话怎么也不接呢？”

  “师父一会儿生气了，不是告诉她早来吗？”

  “你们队那几个也没来啊。”

  “说好封箱孟寒唱京剧也不在啊。”

  九良听着手机里电话关机的提示音“你们像审犯人似的审我也没有用啊。我也联系不上她。手机关机。”

  “你给别人打啊，别干可着小孟儿一棵树上吊死啊。”

  “你们队员电话没有么？”

  郭老师和于老师喝着茶水。于老师扫了一圈还是不见孟孟，往常来了之后都和九良一起在自己身边转悠“小孟儿怎么还没来呢？小两口闹别扭了？这马上可就到点了。”

  郭老师给于老师续了茶水，一向有数的他心里却有些拿不准了。一方面有些失望，约定时间马上就到了，这粉丝刚开始多了点就开始迟到了。一方面劝着自己，小两口不是那样的人，俩人沉淀的到位了，态度谦虚，不是那种有点名气就洋洋得意的演员。心里打着鼓，嘴上不能表现出来，“还没捧呢就飘了。都来的差不多了，就差她了。”

  “不至于，应该是路上有事耽误了。再等等，还没到点呢。去年一年小两口不错，商演小剧场两不耽误可不容易。两口子可够拼的。”

  郭老师看了眼时间，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把栾哥叫来，“把节目单改一下，扒”话没说完，孟孟散着头发抱着两个塑料袋跑进后台后面跟着老秦和九泰梅梅。仨人弯着腰喘着气感慨孟姐体力是真好，一路追着她进来的。

  孟孟顺手把两个塑料袋塞进九良怀里跑到师父干爹身边，单膝跪在师父身边还有点喘“对不起师父，干爹，栾哥。我迟到了。”

  于老师拿起茶壶想给她倒杯茶歇一歇，孟孟接过水壶看干爹的杯子里还有茶水，给师父续了茶。

  于老师面露担心“我想给你倒水的。你喝点水，顺一顺。怎么了这着急忙慌的？家里有事？”

  孟孟听干爹给自己递台阶，看了眼师父，低头还是选择说实话“是我自己的问题，昨天跟队员多喝了点酒，起晚了。”

  “没和九良在一起？平时小两口黏糊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吵架了？”大爷见小两口气氛有些不对，关心几句。

  孟孟低头看着茶壶，咬了咬唇，不想让干爹师父跟着操心，“没有。”

  见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两口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不能耍小孩脾气，都当队长了，你也不能纵着队里的这帮小孩儿，和那帮小孩儿瞎胡闹。”

  孟孟有些歉意，蹦迪太晚确实影响第二天工作，“嗯，是。昨天晚上确实闹太晚了，我的错。明知道今天有彩排，还跟队员喝那么多。我拉着他们陪我喝的，和他们仨无关。”

  “歇一会儿吧，着急忙慌跑来的。”郭老师拿扇子挑了下孟孟散着的头发“头发拢上，披头散发的。”

  孟孟看了眼手腕，没有皮筋“好。一会儿扎上。”

  栾哥看了眼表，“师父，大爷，咱到点了。开场您还看一眼么？要不都上齐了您再上台。”绝口不提改节目单的事。

  “走吧，我们盯着。”二人起身，栾哥扶着师父，孟孟扶着干爹。

  “去吧，去找九良吧。小两口话说开了就好了，巴巴地看着你呢。别耍孩子脾气。”孟孟看了眼九良，脸一样拉拉着老长，看样子是一宿没睡光顾着担心自己了。“嗯，那干爹，师父我过去了。”

  栾哥提醒孟孟“你们俩今年走双人啊。九良今年不弹弦了。”

  “嗯。我知道了，栾哥。”孟孟有一瞬间的惊喜，又想到俩人还在闹别扭，压抑住内心的兴奋。“那师父干爹我过去了。”

  “去吧。”

  栾哥看着名单思考开场安排。孟寒停完车才进后台。孟孟慢吞吞走到九良面前，没等孟孟说话，九良板着脸，“电话为什么关机？”

  “摔了。”

  九良怒意更甚“夜不归宿？”

  孟孟不说话转头打算去找饼哥他们，被九良抓住胳膊。

  孟孟挣扎几下挣脱不开，“你轻点，疼。”手劲真大，抓的胳膊生疼。

  听见孟孟喊疼九良动作轻了一些。语气稍稍缓和了些“我等你一晚上。”

  孟孟不再挣扎，泪水打湿眼眶，“昨晚一个电话都没有。一条消息都没发。”凌晨四点，孟孟清醒了一瞬，看了眼手机，一条消息都没有，一气之下扔了手机，扔的时候特别潇洒，醒的时候特别狼狈。手机报废了，所以没听到闹钟和九良的电话，今天带着四个人差点迟到。“一晚…”上没睡，头疼不疼啊

  “旋儿，喊你呢。跟着郭晗！”听栾哥喊霄字科的，九良见老秦还在那愣神喊了一嗓子把孟孟吓一跳打断了要说的话，拍了拍胸脯。宿醉有些头晕，孟孟缓了缓打算去找饼哥他们。

  九良见又把孟孟吓着了，长舒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我七点给你打了仨电话你没接，我电话都要打炸了你一直关机。”

  “见你一直没消息，把手机扔了，报废了。喝完酒去孟寒那住的，手机开不开机了，闹钟也没有了。”孟孟站在原地背对着九良。九良看她散着头发，拿胳膊上的皮筋给她拢头发“我给孟寒发消息了。怕你生气，让她照看你。”

  孟孟任由他摆布“我昨晚可没洗头，这会儿不嫌我油了？”

  扎了个不太利索的低马尾，叹了口气“不嫌弃你，没嫌弃过你。媳妇儿，你对他们心太软了。天天就跟我窝里横。”

  “我也得横的起来。我好心好意打算过来哄你，你还凶我脸拉的比驴脸都长，你自己照照镜子。昨天晚上我原本打算私下提醒一下的。小封箱了，好不容易放假了，别惹得他们不高兴。结果你当着那么多演员面劈头盖脸说一顿。这事你别跟岳哥说啊，岳哥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骂二哥。”

  “什么不能跟我说啊？”岳哥探了个头，原本想看看小两口怎么闹别扭了，本想着劝一劝，听到俩人提起自己和徒弟。

  孟孟疯狂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岳哥看孟孟这边问不出来扫了一圈喊了一声“刘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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