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娅蓦地屏住了呼吸，她的双眼圆睁，嘴巴微张，这让莉莎一时慌了手脚。但当她看见那猫女脸颊上如流星划过般滑落的泪痕时，立刻紧紧拥住了她。一切发生的不明所以，但会议的所有迹象都指向了同一个结局。莉莎带着深邃的表情，用力抱着这位猫女，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怀抱之中。

  我咧嘴轻笑，那笑容让在场每个人的脊背生寒。那些原本准备进攻的法师们，在见到我眼中闪烁的火光与疯狂时，纷纷僵在原地。雷德菲尔德国王惊异地从我身上看到了常人的感情，即便是在多年的折磨之后，我也能控制自己，但现在不会了。在向他投去一道足以侵蚀钢铁的刻薄目光后，我站起身，径直走向门口。

  法师与守卫试图阻止我，但我释放出的威压令他们跪倒在地，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在我经过时纷纷倒下，场面骇人至极。

  “如果不是结盟，那你究竟想要什么？！”雷德菲尔德国王吼道。

  我在门口停下，转过身，脸上挂着扭曲而充满疯狂的笑容，那是一种我能看见却无法驾驭的疯狂，仿佛我正在旁观自己演出。“爱，雷德菲尔德国王，”我答道，声音里溢满了连我自己也无法驾驭的癫狂。

  雷德菲尔德国王张口欲言，难以置信地嗤笑起来，他在房间里环视一圈，寻找着任何一个认为我理智的人，却一无所获。“爱？”他大笑，“你会为了爱毁掉自己的名声，威胁一切？你疯了吗？”

  "够了！"我怒吼一声，那男子咬紧牙关，站起身来，双手猛拍桌面欲打断我，但我抢在他之前开口："你的老师将我点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打断我的每一根骨头，留下鞭痕，只为培养你的自信，让我证明我不是恶魔领主。如今，你站在我面前，竟敢在谈论联姻时重提旧事？"

  埃默里克国王猛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埃尔德索恩那次试图操控我之事，我可以宽恕，但你对我施加的酷刑，雷德菲尔德国王，我永远不会原谅，"我宣告道，"即使今日，我对你的恨意之深，让我难以给予你任何东西。然而我之所以在此，是因为你说的那个女子让我保持了理智。"

  我踱步至房间另一端，所经之处，更多守卫应声倒地。

  "如果你走出那扇门，你将会把这个女子推向地狱，让她成为国际冲突的焦点，"雷德菲尔德国王警告说，"所以坐下吧。虽然荒谬，但我们来谈谈。"

  我咬紧牙关，深知这对西娅的危险，但我的仇恨难以遏制。

  "从我的敌人那里夺去眼睛、鼻子、声音和力量。"当我开始吟唱并大步走向桌边时，一半的法师和守卫蠢蠢欲动，但两国国王制止了他们。"从我身上夺去身体、气味、言语及战斗的能力；我愿以我的身躯换取你的保护。隐匿！"

  一股染着黑晕的屏障包裹住两位国王，我果断说道："我给你整个铁陨城及其防御武器，让我们因矿产资源进入合作联盟。若你仍坚持要以政治婚姻取代此提议，那么我既无时间也无耐心与你继续交谈。"

  雷德菲尔德国王和埃默里克国王，两秒前还准备发起攻击，此刻却踉跄后退，目瞪口呆。

  几秒钟的沉默后，埃默里克国王开口推进对话："元素结界呢？"元素结界，即灵脉——一条魔力之河，自儿时起就是瓦莱莉亚和铁陨城争夺的焦点。

  "归我所有。"我答道，"或者，你们可以拥有结界的半部以及托马尔山脉北侧的采矿权。无论如何，我要征服铁陨城，作为它对我发动攻击的回应。"

  "元素结界或铁陨城于我而言无关紧要，你的武器使之失去了意义。"雷德菲尔德国王插话道，"然而，如果你能帮我达成促使我将女儿之手许给诺维纳最强者的那个目标，我愿意在求偶大赛结束后将你与我女儿订婚，直到找到更合适的安排为止。"

  埃默里克国王顿时紧张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那是什么目标？"我问道。

  "我兄长的首级。"雷德菲尔德国王宣告道。

  ---

  "瑞克！"西娅哭喊着，以幽灵般的速度冲向刚现身的我。

  我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她，任凭她在我的肩头抽泣。"我……我不知道，我很抱歉，而且我……"

  我将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完成无声的咒语，让这个惊慌失措的兽族少女沉沉睡去，身子软倒在了我的肩上。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西娅的恐慌情绪持续发作，让那些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的守卫在我们身后更加绝望。

  我动作流畅地将西娅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莉莎神色紧绷，跟随着我和鲁格城主一起，而鲁格城主正在为我安排居所事宜，与此同时雷德菲尔德国王和埃默里克国王也在做着他们的安排。

  当我步入莉莎的套房，将西娅安置在柔软的羽绒枕垫上时，她问：“发生了什么事？”

  “雷德菲尔德国王同意了以魔法植物和矿物交换火炮的请求。”我回答，“我们明天就出发前往银树森林获取它们。”

  她抿了抿嘴，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然后呢？”

  “明年我会帮雷德菲尔德国王解决他的弟弟问题。”我答道。作为我的首席助手，一个协助我处理外交关系的人，莉莎是少数几个了解我所有计划的人之一。“加菲尔德·雷德菲尔德在政变失败后逃到了安提瓜，并且一直在德西德里塔国建立自己的势力。如果我能帮忙解决他，雷德菲尔德国王就会同意在求偶大赛结束后公开订婚，直到我们建立起真正的经济联盟。”

  莉莎的眼中闪过恐惧与难以置信：“瑞克，”她咽了咽口水，浅浅吸了一口气，“安提瓜可不是瓦伦西亚，它比诺维纳更大、更富有、更强大。仅是宣布你的存在，就如同摇动了一个黄蜂窝。”

  我转过身面向她，一脸疲惫之色。“我知道，这些我都考虑过了。但德西德里塔拥有一样比咖啡、巧克力或化妆品价值高出数倍的东西，能让我们更快地建立起坚实的联盟。”

  莉莎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

  “石油渗出。”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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