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正是我打算做的。”我微笑道，“当然，我会对战略信息进行垄断和利用。但大部分，我将用来教育我的人民。”

  “我……”塞拉芬张了张嘴，又闭上。这情况更糟！简直是糟糕透顶！我竟然打算从每个国家窃取商业机密！

  “每个王国不都是这样做的么？”我挑衅道，“再者说，我给每一个打交道的商人都是同样的指令。通过做大家都在做的事情来为你的王国赚取税收，你何罪之有呢？”

  他回以一个苦涩的笑容，随后抓起一叠纸作为回应：“直到我与埃默里克国王谈过，我才能完全理解你的话。不过，我会开始分发这些海报，从奥雷利安帝国开始。我敢肯定，埃默里克国王定然渴望成为第一个拥有它们的人，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我满意地点点头：“聪明人。”

  一顿尴尬的晚餐过后，他返回了艾灵顿，准备启程回国，并将我的教育资料如野火般迅速传播开来。

  一周后。

  塞拉芬并非唯一接到我邀请的人。我言出必行，将大量海报交给了每一位商人，令其广泛散布。我向他们警示了禁止金色尖塔商人的规定，并指示他们以每人250金币的价格为我带来各类专家，特定领域的专家则为500金币。普通商人或许会接受更低的价码，但我希望他们的贪欲能优先满足我的需求，这一策略立竿见影。接下来的一周内，我身边汇聚了植物学家、草药师、炼金术士、导师、矿工以及名单上的所有其他职业人士。

  他们一到，我就安排他们与文士们坐下来详谈。这些文士不知疲倦地记录着，耗费海量纸张，确保无一细节遗漏。我还雇用了艺术家陪同其他人深入赤红森林，描绘具有魔力的石头，记录各类生物的名称。

  各国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无法立即采取行动。在中世纪，前往某地可能耗时数周，因此战争、技术乃至消息的传播皆极为缓慢。要让消息传遍各地并让官方指示抵达所有商人手中，可能需要数月时间。即便如此，在各自王国实施监管措施之前，人们仍会继续交易。更何况，我们供应给他们金属制品、化妆品、巧克力、木工艺品、肥皂、墨水以及罐头食品。如果他们停止与我方贸易，只怕会对本国经济造成巨大冲击！

  简而言之，我的知识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各国政府若想阻止，除非公开宣战并甘冒经济崩溃的风险，否则无计可施。因此，对于此事，我并不太担忧。

  金色尖塔考虑发动战争尚需数月，真正动手更是要等到下一个夏天。因此，我暂且将他们抛诸脑后。

  三周后

  接下来几周里，卡特生产了大量的管道，而我则与采石工人合作，制造亚麻籽油膏作为管道接头密封剂。为了制作这种传统的接缝密封材料，我们研磨亚麻籽，提炼出油，再将其与石灰粉混合，形成浓稠的糊状物。我们在螺纹上涂抹这种糊状物后再将管子旋紧连接。

  至于连接其它管道输送水源的主干管，我们大胆尝试使用接头密封剂，先将大口径管道旋紧拼接，再以熔化的碳素钢封堵缝隙。这样可行吗？我心中并无定论！在现代社会，焊工利用电、热和压力将钢铁熔化并焊接在一起，同时添加填充材料。而在当前情况下，熔融金属是否能稳固结合实属未知。我只能寄希望于祈祷。

  归根结底，我们在一个相当于十一世纪的政治与科技环境中运作。我们所做的一切，即使执行得不尽完美，也堪称圣诞奇迹。因此，我努力不让对正确性的过分追求压倒对“足够好”的现实需求。如今人们依赖于我，他们并不关心技术可以有多么先进，只要能有干净的水，其它问题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

  主干管安装完毕后，我们采用由卷制金属板制成的大口径管道搭建了排水系统。由于无需承受压力，只需确保良好的排水性，这类管道相对容易制造。至少我们的如此。我还监督制作了用于捕集气体的陷阱以及释放积聚气体的阀门。实际上，这些装置的技术含量高到令人头疼。但无论如何，我们只能祈愿操作无误，然后反复调整直至完善。

  又一个月转瞬即逝。商贾们来来往往，带着各自领域的专家满载而归，赚取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利润。我为这些专家提供了住宿，每一页高质量咨询内容的价格竟高达20银币。大家都乐在其中。

  “橡木王陛下，”一位商贩藏身在斗篷下说，“我听说啊，有战事会议，真的，金尖塔那边紧张得很，正催促各王国制定法律、发布声明什么的。您可得多加小心。”

  “我会的，长戟。”我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他的车队载着一吨重的锅碗瓢盆、车轮和管道离去。待他走远后，我独自微笑：“当有人以一半的价格出售品质高出十倍的金属制品时，想跟他们开战还真不容易。”

  我转身注视着混凝土工人们正在为每一座房屋铺设地面，采石工人们则在生产石膏板。我们用石膏与沙子混合制作传统的石膏板，但为了增强其强度，还添加了纸纤维；同时加入马铃薯淀粉作为粘合剂，并使用碎石中的氧化镁作为防火添加剂。待水塔完工且流程优化后，我们将确保冬季供水无忧。

  我远眺秋意渐浓的田野，只见众人已纷纷换上了厚重的衣物。“离冬季到来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我们必须在此之前完成管道铺设及水净化设施。”

  我仰望略显阴沉的天空，嘴角掠过一丝微笑。

  一场真正的战争已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然而，现代文明的建设才是当前的首要任务。

  多么令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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