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汐一呆：“为什么？”

  顾无涯回答道：“你师父我本来自中界，当初是修为圆满却不得飞升，总感觉欠缺点什么，也许是中界的规则不合意，也许是心境有所欠缺，才来到灵武界的。”

  “那师父就是心境有所欠缺了。”

  “咦，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的？”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一，变数也。天道运转，大衍造化，为众生留一线生机。变数无穷，因果不同，规则永远不会全。所以我说师父是心境了。”

  “哈哈哈哈，好徒弟，好徒弟！你说的对，既然为众生留一线生机，规则当然不能全，否则就没这一线生机了。我果然是心境不圆满！”

  宁芷汐郑重地点头。

  顾无涯笑够了，终于停下声，转头对宁芷汐说道：“师父如果飞回中界了，你知道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宁芷汐郁闷地看着无涯峰上的云雾，闷闷地回答道：“意味着这个无涯峰我是呆不下去了，必须灰溜溜地回到下面的内堂或外堂，极有可能是外堂，因为我是五灵根。而且，所有人都以为我这些年从师父这里薅了太多的功法资源。所以嘛，没了靠山的我，谁都想来打劫一番。不管打劫到还是没打劫到，轻则嘲笑侮辱一番，重则嘛，呵呵，小命不保都是轻的，说不定凌辱而死。谁叫我师父太强大，压的一众宵小们抬不起头。谁叫我师父太牛，从来都是斜眼看人呢。谁叫我师父唯我独尊，不如意就一袖子甩过去呢。”

  顾无涯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好徒弟！想的果然清楚，不过，也没那么惨。那些个宵小们，只要还想飞升中界，表面上还得对你客客气气。至于私底下嘛，这个，师父也说不了。”

  宁芷汐斜了师父一眼：“您得了吧！您也说了，您是因为飞升契机的问题，才来到灵武界的，现在既然飞回中界了，那就是契机的问题解决了，说不定等他们飞到中界，您早飞升仙界了，哪还怕您报仇。更何况，来抢我资源和功法，哪用他们出手，稍微示意一下，多的是狗腿子们来动手。”

  顾无涯一呆，气急败坏地指着宁芷汐：“你咋一点都不可爱呢，想这么清楚做什么！枉费师父我还费心为你安排。”

  宁芷汐一听师父有安排就来了劲，马上跑到师父身边，给师父捶起肩膀，那力道不轻不重的：“好师父，您果然是好师父！师父，您快说，您给我怎么安排的！”

  顾无涯傲娇地冷哼一声，故意吊宁芷汐的胃口。舒舒服服地一歪脖子，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宁芷汐继续给师父捶着肩膀，不停地讨好着师父。

  过了好久，顾无涯享受够了，才慢腾腾地说：“我给慎寂说了，等我飞升后，你就跟在他身边。没人敢欺负你。至于这无涯峰嘛，得看你的本事，按道理，你不够元婴期，对宗门也没重大贡献，确实不够资格占有。”

  宁芷汐捶肩膀的手一顿：“看我的本事！什么意思？”

  顾无涯示意宁芷汐给他泡杯茶，他说的口渴了。

  宁芷汐飞快地给师父冲了一杯茶，端给顾无涯：“师父，您快说！”

  顾无涯没好气地看了宁芷汐一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守得住无涯峰，慎寂那老儿不会赶你走，你守不住，别人赶你走，他也不拦着。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别的峰头，只要峰主飞升或羽化，弟子们都得让出来。除非弟子中有人能晋升元婴。”

  看宁芷汐沮丧地垂着头，顾无涯难得地解释道：“这也是为了保证宗门的繁盛，最强战力得最好的资源，不管是哪个宗门都是如此。”

  宁芷汐点点头：“我知道，只是心里有点难受，师父，我不想让出无涯峰。”

  顾无涯轻啜了一口茶：“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宁芷汐拿出纸和笔，列了一万种可能，最后说道：“师父，这无涯峰的阵法，您飞升后，别人破不开吧？”

  “破开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你难道一直不出去历练吗？”

  “只要破不开就行，师父，您飞升后，只有我一人能进出这护山的阵法，这样，我出门也放心了。”

  “哦，你有办法守住无涯峰了？你可想清楚，十年哦，十年时间，你能筑基就不错了。”

  “师父，您刚才说过了，慎寂宗主不会主动撵我离开无涯峰。只要我能保证别人进不来就行了。”

  “刚说了，你不可能不历练，难道你要每次都偷偷摸摸地出门，还有，你占了无涯峰，就得保住无涯峰的产业，不然，你每年上交宗门的任务就够累死你的，如果你交不够，慎寂那老儿也保不住你，还是得把你撵出无涯峰。”

  “师父，我当然不会偷偷摸摸地出门，那不是丢师父你的脸嘛，我哪能这样做呢！师父，我想过了，我是凭着医术进的玄灵宗，十年，别的不行，毒术嘛，我肯定可以，谁敢来跟我抢无涯峰，我就毒翻他，毒到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最后还得乖乖回来给我讨解药。上交宗门的任务嘛，我再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嘛。至于无涯峰的产业，暂时估计是保不住的，但谁抢了我的，到时我叫他加倍吐出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我就说嘛，我乖徒弟肯定能保住无涯峰，不枉我在慎寂那老儿面前，给你争取了这么久！”

  “谢谢师父，师父，我得快点引灵入体，趁这十年间，我得学会一切能学到的东西，师父，您在中界等着我，到时我去中界找您。中界的宗门也叫玄灵宗吧？”

  “中界的宗门叫天玄宗，玄灵宗只是天玄宗在灵武界的一个分支，天玄宗在很多小界面都有分支，这也是很多中界的宗门为了宗门繁盛常做的事。为师在中界也呆不久，最多五百年，为师就要飞升了。你可得快点哦，不然为师一飞升，中界那点资源就得被别人瓜分了，你早点飞升上去，还能分到点，运气好，你的毒术大成，还能把师父在中界的峰头给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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