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街上——

  溪梦月根本找不到刚才那条街，只是记得那个地方的样子。

  她左转右转，东张西望的，就是没有确定在什么方向。

  “又不知道路了？”

  “我！我……大概？也许，是往那边吧！？”

  “之前我们遇见的方向，在身后。”

  “身后？？”

  “我们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是吗？我就说，我肯定记得嘛！怎么……不像啊？”

  “哪里不像？”

  “我明明记得，这里有一个假面摊位，上面画的都是些诡异的表情！”

  “还有那边！”溪梦月转身，指着另一边，“是一个卖手绢的摊位！完全没有了啊？？”

  “集市散了，钟声敲四下，不是这个城里的人都得快点出城。”

  “啊？我现在才知道……”

  “你不是附近村里的人吗？”

  “是啊，只是每次赶集都很早就走了。爹说，晚了太阳就会消失，回去就看不到路了。”

  “小丫头！！你在这里啊！！！我还在前面找你呢，快上车！！”

  爷爷赶着牛车，赶到她的面前，神色紧张。

  “哦！”

  溪梦月跑到牛车旁边，想到了要带上徐如旭，“爷爷，能再带一个人吗？”

  “可以。上来吧！”

  徐如旭走了过来，“为什么大家都在逃？出城禁令的时辰应该很宽松啊？”

  “能不逃吗！晚了，这城里的杀人魔头就出来了！已经有几十户人家遭了灾，家家户户都被杀人灭口啊！”

  “杀人魔头……”

  溪梦月想到了那天晚上！徐如旭杀人的样子……

  赶牛车的爷爷赶紧说：“回去晚了天就黑了，在路上要是碰到那个杀人魔头，就惨了惨了！！快点上来，我要走了！！”

  “哦！”

  溪梦月坐上牛车的后面，徐如旭也坐上来，在她的身边坐着。

  “今晚，应该会无事了。”

  “啊？你怎么知道？”

  徐如旭隐隐猜到了，那伙人应该就是传言的杀人魔头，不是一人而是一伙人。

  应该是为了钱财？不过……还是有点可疑之处，只是为了钱会这么狠吗？

  家家户户都被灭口？那些人怎么能够进得到城里？昨日那个官员……反应很怪！

  “我要留在城里！”

  “啊？”

  “梦月，下次再去牵回我的马。”

  “可你的钱都给我……！”

  徐如旭跳下牛车，看着溪梦月离开。

  溪梦月赶紧说：“你找得到我家吗？！！”

  “……”

  “？”

  溪梦月奇怪他不说话，赶紧吼：“喂！徐如旭！你要来找我啊！！我不能白拿你的钱！！”

  “……”

  徐如旭看着她，牛车离得越来越远，“我会来找你的。”

  他喃喃，转身离开了。

  溪梦月坐在牛车上，看着背对着自己越走越远的徐如旭……

  “怎么这样？不是说了，要去我家吗？”

  她低头，看着放在身边的一个包袱。

  她拿起来，放在腿上打开……

  “……”

  她扯出衣裳，才看清楚是一件青色，一件粉白色，细细看来还挺好看的。

  “……他就是我的命定之人吧？”

  “为什么要离开呢？？”

  “还有，系统怎么会在一个人的身体里？！跟我说话？！！说什么……我的命就是没钱！”

  “奇怪……”

  1011冷静着，想了想这里是游戏，算法……肯定是因内心而起的剧情，而角色是有性格设定的，对！

  命定会发生什么，都是角色的设定在牵引的。

  她非不要角色的性格、情绪，管那么多做什么？游戏不就要好好玩吗？

  可……要是能轻易就改变角色性格，也不会是现在的人生了。

  命定，是无法更改的。

  她隐隐知道，再使劲也好，再叛逆也好，都会把自己推到那个地方去。

  钱……不会留不住吧？！！

  不行！！！！

  如果是这样，那现在就去找徐如旭，让他保管！要钱就去找他，这样就不会没了！

  为什么想到徐如旭？！是角色内心的牵引！

  这是游戏啊？？？

  冷静！命定，命定……肯定有一个突破条件，是遗忘了的。

  1011仔细想着，有一条定理绝对不会发生改变，就是……一切都是心在牵引。

  所以，立马改变现在的心念，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就算是命定……她不认为命定是没钱，恐怕系统也是一个角色？来忽悠她的。

  就是要往着剧本命定的方向走，系统会让很多角色来让她完成这一点。

  不……不是这样的，命定，系统？全是游戏里面的！

  如果一个无法更改的游戏规则，是一切都由心念在进行，那么……

  系统是假的。

  命定，更是假的。

  她被游戏里面、剧本里面、剧本世界的规则、设定剧本的规则，给框住了。

  很多规则限制，很多的突破口，明白一切都是假的，就算是死死陷在规则之中，心念就是脱离一切限制的光亮！

  但心念最难控制，因为游戏里面所有的规则，都在控制心念。

  命定……1011要么沉浸在角色里，臣服规则，玩好游戏；要么，成为一个觉醒的游戏场的主人。

  1011在溪梦月的身体里，感到周围都渐渐浮起了星尘光点，有一颗最亮的光点在头顶上！

  1011漂浮向它……

  那颗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包裹着靠近它的光点……

  没有你我？！一瞬间的感觉，1011不是漂浮过来的光点，而是原本就在这里！在一个虚无之中。

  那些斑驳银河，那些发着光漂浮过来的光点，在汇集成为它。

  没有1011号，那只是别的光点之间的称呼而已。而那些别的光点，就在这里……这里本身。

  这是数据库。

  是它。

  它是谁？

  成为游戏的造物主，成为游乐场的主人，成为自己。

  它什么都不是，如果要说它是谁，那它没有意识。所有的感觉，都来自于靠近这里、汇集到这里的光点。

  这只是一个游戏，即使成为了这样的存在，也只是一层境。往外无数层，往内无数层，这是游戏角色而已。

  多少的信息库？多少不同的角色？它没有名字，或许别的信息库有叫它什么名字……

  1011忽然回过神来，在巨大的光点里回过神来，自己连一个溪梦月都成为不好，又怎么能够理解这里面的无数光点、光点所成为的无数角色呢？

  又怎么能够……去理解比存在在这里的这颗光点，更加包裹着更多的存在呢？

  这，只是光点游戏。

  这是通关游戏！

  这是有觉知者的游戏，没有觉知的光点成为黯淡的星星，有觉知的光点持续发光，漂浮到更大的里面去……

  然后，不在乎通关，只在乎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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