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洛洛再一次无言以对。

  “嘻嘻！姐姐你又输了。”舟舟笑得得瑟。

  第二回合，洛洛仍然惨败。

  “那不说在外在，说说内在。”洛洛又想到了个理由，“我诗词歌赋样样不通，既不娴静端庄，也不温顺小意，可不会有闲情逸致陪你做红袖添香的雅事。”

  洛洛心想，这下姐姐我可算是找到了这男权社会里男子的弱点了吧，小样儿，姐姐还治不了你了？洛洛内心正暗自得意呢，舟舟又开了口。

  “姐姐，你不会我会啊。我诗词歌赋皆通，而且，舟舟难道不够温顺小意吗？若是姐姐喜欢，舟舟也可以变得娴静端庄，也可以为姐姐红袖添香。”少年面上满是纯澈的真挚，“姐姐，你说得那些，我们两个人里有一个人会就行了。”

  “……你……”洛洛这下是真有点儿傻眼了。喂喂喂，我说弟弟，你就真的一点儿大男子主义都没有呗。

  事实上，这一点，洛洛是真得想岔了。舟舟小时候就跟着洛洛，耳濡目染皆为洛洛洛洛所思所想所为，洛洛亲自带在身边的孩子，又怎会成为洛洛所说的那等人。而且，舟舟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又怎会不尊重女子。

  不过，舟舟那两年受了太大的刺激，又没有人在一旁引导，那老皇帝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所以就导致洛洛的性子长左了，从以前开朗还有点儿社牛的小男孩变成了现在阴暗又偏激的少年。舟舟平等得敌视洛洛以外每一个人，只有在洛洛面前才是个乖巧的小白兔。

  不过，无论舟舟的性子再怎么变，可骨子里的东西也不会变。更何况舟舟现在面对的是洛洛，他生命中最重要、最珍视的人，纵使舟舟真的十恶不赦、恶贯满盈，在洛洛眼前，他也得夹起尾巴做个好人。

  “姐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舟舟颇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是见过我的手段的，我这么狠辣，你不怕吗？”洛洛也毫不退缩。

  “姐姐，你这就强词夺理了吧！我小时候就见过那些了，我是害怕，早就跑了，而且我们即使不能在一起，那我们也是世上最彼此最亲的人啊，我怎么可能怕你呢。”舟舟十分不赞同洛洛的话，“而且，姐姐你不是今天刚见过冯氏被我折磨的惨状吗，冯氏还那我恶毒呢。”

  “所以啊，姐姐你看，你狠辣，我恶毒，我们不就是天生一对吗！”舟舟做了最后总结。

  “可是我……”洛洛还想找点儿说辞。

  “姐姐，你就别找推词了。”舟舟直接截了洛洛的话头，“姐姐，你本就是贤良之人。当年，绵阳闹饥荒，那么多灾民，不都是你出钱出粮安置的，若是没有你，那么多人，早就饿得饿死，冻得冻死了。姐姐，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开了多少家善堂、育幼院，多少家书院吧。姐姐，你救了多少人？姐姐若非良善之人，那这世上就没有良善之人了。”

  洛洛已经被反驳得哑口无言了。

  “……行，你说得都对。”

  第三回合，洛洛再次惨败。

  “姐姐，你继续说。”这次换舟舟主动出击。

  洛洛也毫不客气。

  “我出身不好啊，你忘了吗？我告诉过你的，我可是含秀楼出身。你不介意吗？”

  “出身好有什么用啊？我还是皇子呢，不也刚满周岁就被流放了吗！光有个名头却无实权，还不是得靠姐姐庇护。”

  舟舟说完就等着洛洛的反驳，再第一时间想好措辞进行反击，哪成想，洛洛却抓错了重点。

  “等一下，先暂停一下，那个，我问个问题啊。”洛洛忽然想起个好笑的事情，“你不会就是那个被人说是连王府都没有、傀儡都算不上的川北王吧？”

  在绵阳的时候，他们可是时不时就听到有人谈论这位川北王，有说他可怜的，有讥讽他就是个空架子，莫说实权，便是藩王的体面也是半分没有的，也有幸灾乐祸皇室中人也会沦落到这般田地的。当年，他们两个还与旁人一起过嘲笑川北王呢。

  “……是，是啊。”舟舟听闻此言瞬间无地自容。

  当年，舟舟也是回宫之后才知道自己就是那小可怜川北王的。刚开始，一直有人说川北王怎样怎样，舟舟还有些纳闷，这些人怎么总在他面前提什么川北王，听了好一会儿，舟舟才垂死病中惊坐起，原来川北王竟是他自己啊！

  舟舟当时就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想想自己说得那些蠢话舟舟就尬得想找块豆腐撞上一撞。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洛洛没忍住直接大笑出声。

  舟舟原本是想为自己颜面辩护几句的，可看洛洛笑得这么开心，舟舟觉得还是算了吧，他的糗事能博姐姐一笑，也是他的荣幸。

  “姐姐，我们说正事呢。”舟舟待洛洛笑够了，直接僵硬得转移了话题。

  “行，你说吧。”洛洛也不想让舟舟继续窘迫，也就顺势接了舟舟的话。

  舟舟想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状态，接上了之前的话题。

  “……姐姐，说起含秀楼，我也算是半个含秀楼出身了吧。姐姐你忘了吗？我还在含秀楼当过奉茶童子呢。”舟舟说得那是满脸骄傲。

  舟舟那模样看得洛洛直想捂脸，着实没眼看啊没眼看！

  舟舟所说的含秀楼与洛洛说的含秀楼不是同一个地方，准确来说，后者是前者的前身，这二者唯一的关系就是，有一个同样的名字。当年洛洛要改造含秀楼，为了给自己的幼时留一些回忆，就保留了“含秀楼”这一牌匾。

  至于舟舟为什么说他自己也是含秀楼出身嘛，那自然是因为舟舟曾在含秀楼当过奉茶同意喽。

  有一次，洛洛想带舟舟去她新开的含秀楼玩儿，洛洛忽然临时有事被叫走了，舟舟就自己去了含秀楼。

  舟舟刚一进含秀楼的大门，就有一个醉汉迎面撞向他，舟舟当时那小身板怎么可能扛得住一个成年男人的碰撞，为了不受伤，舟舟只能尽力往一旁躲，哪知这一躲，就躲出了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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