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泰勒中校，有没有检查海面上的衣物，从衣物的风格，判断出死者是哪个国家的人？”李凉问道。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有华夏人风格的，有东南亚人风格的，有倭国的，欧洲的，北美的，什么地方的风格衣物都有，这一点最让人奇怪。”泰勒中校道。

  众人继续发表各自的意见，最终的结论，还是需要侦察。

  “泰勒中校，呼叫一艘潜艇过来，你们继续执行警戒任务，我们将搭载潜艇，顺着洋流查探。”李凉道。

  半个小时后，石盘号附近，一艘潜艇浮出了海面，还打开了一道舱门。

  泰勒中校正要安排一艘游艇，让李凉等人过去，李凉说不用了，和仪清，宋月婷，詹羽欣以及明空一起御剑飞了过去。

  潜艇的负责军官叫盖尔，自然认识李凉，他让李凉等人到了作战舱室，研究下一步行动。

  顺着洋流侦察，到了可疑地点之后，再浮出海面，派出无人机查探，这是一个好办法。在洋流图上规划出了路线，潜艇下降到了500米深处，开始行进。

  “盖尔，我们这艘潜艇，配备了一些什么武器？”李凉问道。

  “我们这艘潜艇，经过改造之后，使用了核聚变动力，因此配备了一尊超高温炮，三尊超声波炮，十门迫击炮，携带了一百枚地对空导弹，六十枚鱼雷。”盖尔道。

  潜艇中有两三百名船员，都训练有素，多数是从社会上招聘的华夏人。

  行进了一百海里，李凉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隐蔽是足够隐蔽，可是也难以发现可疑地点。想了想，李凉最后还是呼叫了飞碟，让飞碟再次过来，沿着相同的路线前进。

  交代运行小组长，如果海面上出现残骸，还可以继续往前追溯，如果前面再也没有了，说明残骸最后出现的地点附近，就是可疑的。

  运行小组长得到了指示，明白了搜索的目标，于是让飞碟在一万米的高空飞行，以防暴露行踪，而监视海面的情况，只需要使用雷达扫描即可，不过飞行速度不能太快。

  一旦发现了海面上有疑似尸骸的物体，运行小组就拍摄下来，标上位置传给李凉。如此一来，李凉就等于多了一双眼睛，从空中到水下，都可以全部查探到。

  为了保持速度一致，经过调整，飞碟的飞行速度一降再降，几乎和潜艇一致，保持在潜艇的上空。

  这一走大半日之后，潜艇就到了太平洋的深处，夜间时分，海面上狂风大作，下起了倾盆暴雨。飞碟在高空缓慢行进，下面是茫茫大海，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下，雷达扫描的效果大打折扣。

  运行小组长向李凉报告天气情况，请求放慢速度，最好是原地不动，等待暴雨停歇。李凉没有办法，让盖尔下令，潜艇停止前进。

  飞碟也在高空悬停，不再飞行。

  李凉在潜艇的控制室中，透过玻璃，望向海水。不时有各种鱼类游过，有的带鱼和龙头鱼的身体会发光，还有一种烛光鱼，腹部和腹侧有多行发光器，犹如一排排的蜡烛，煞是好看。

  李凉不由得想起在螣蛇九号的空中飞行的时候，看见地面上有很多发光的植物和动物，星星点点，犹如万家灯火。大自然真是神奇，让生物进化得如此奇妙。

  突然，李凉看见一头海豚游了过来，它似乎看见了李凉，吻部已经碰到了潜艇的玻璃窗，却并不离去，而是停在那里，不断摇头摆尾。

  那一头海豚的眼神，似乎在哀求人类，让人类救救它们。可是李凉看见这一幕，却不能确定海豚的意思，自然就无动于衷。

  “咚咚咚咚。”李凉敲击了几下玻璃窗，想要逗逗这头海豚，然而海豚晃动了几下头颅，还是不肯离去。

  李凉的举动，吸引了控制室内的其余人员，众人都纷纷上前，面对海豚，做一个鬼脸，或者敲一下玻璃，试图和海豚沟通。

  “李总，我长年在海上航行，经常会遇到鲸鱼，海龟等海洋生物，向我们人类求救，清除它们身上的藤壶。”盖尔道。

  “这头海豚，是不是身上长了藤壶呢？”李凉兴趣大起，问道。

  藤壶喜欢附着在船底，礁石等硬物的表面，有的甚至会附着在鲸鱼，海龟身上。藤壶虽然不是寄生虫，是通过自己捕食水中的浮游生物来生存，但它们的寄生会给鲸鱼和海龟带来身体上的瘙痒，并降低它们的游泳速度，使它们十分痛苦。

  “我看这头海海豚身体光滑，不像是长了藤壶，或许是看到我们人类，起了好奇心。”盖尔道。

  盖尔的话音刚落，却见玻璃窗外的前方，突然涌起了乱流，以致海水翻滚，看不清了。

  不过，翻滚的海水中突然出现了一些大型鱼类的头部，有蓝鲸，虎鲸，鲨鱼等。难道潜艇的灯光，吸引了众多大型鱼类的到来？

  众人正疑惑间，却见外面的海水猛然翻滚得更加剧烈，然后海水中出现一片鲜红。过了半晌，海水平静了，然而前方出现了一头庞然大物，张着大嘴，露出锋利的上下两排牙齿。

  这一头庞然大物，从外形上看，根本不是鲸鱼，也不是鲸鲨。在海洋中，体型最大的鱼类就是鲸鲨，最重能到十几吨，但这一头庞然大物，显然在百吨以上。

  这头怪物的眼睛不但巨大，而且是凸出来的，就如两只足球镶嵌在头部，它的大嘴两边都有无数触须，头顶隆起，漆黑如炭，活脱脱一副张飞发怒的形象。鱼鳍伸展开来，都有十几米长，整个身长，达到了几十米。

  所有人看清了这头怪物，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此刻，这头怪物刚刚吃一头鲸鱼，似乎恨极了潜艇，阻挡了它捕捉其他大鱼，正朝潜艇的玻璃窗撞击过来。

  “轰隆——”犹如地动山摇，潜艇被撞得晃动了几下，足见这头怪物的凶猛。

  驾驶潜艇的组员稳住身形，赶紧回到岗位，操纵潜艇侧过身来，以防这头怪物继续撞击玻璃。

  幸好潜艇的玻璃足够坚韧，在如此猛烈的撞击之下，没有破裂。

  “这种生物，我在海洋中从来没有见过。”盖尔道。

  “既然是不明生物，启动超高温炮，消灭这头怪物。”李凉道。

  盖尔立即吩咐组员，开启超高温炮，准备随时击杀，气化掉这一头恐怖的怪物。

  因为潜艇掉了头，玻璃窗外，又出现那头海豚的身影，它望见了灯光，立即游了过来，凑到玻璃窗前，眼神中还带着恳求之色。

  “看来，这一头海豚，是在向我们求救，要我们杀了这一头怪物。”李凉道。

  “一定是，海豚是很聪明的海洋动物，知道我们这样的船只，可以杀死这一头庞大的怪物。”盖尔道。

  “船长，超高温炮已经预热完成，并已经对准目标，是否开炮？”组员高声问道。

  “开炮，杀了它。”盖尔道。

  控制室内的大屏幕上，播放着这一头怪物的画面，仅仅过了几秒，怪物突然发狂，掀起了巨浪。

  又过了几秒，翻滚的海水渐渐平息，屏幕上的海水画面，也变得清晰可见，可是怪物消失了，显然已经气化。

  “耶——”控制室内，众人欢呼了起来，举起拳头，表示自己力量强大。

  李凉注意到那头海豚，游了出去，过了一会又游了回来，朝着玻璃窗不断点头，还不时向上喷水，似乎在庆祝怪物被消灭。

  潜艇再次掉了头，保持最初的方向，准备随时起航。那头海豚却跟随过来，停在玻璃窗边。

  李凉敲了敲玻璃，向海豚挥手，想要告诉它再见了，游到别的地方去吧，不要老是停在这里。那头海豚点了点头，却不游动，还是静静地停在窗边。

  不知道暴风雨什么时候停歇，盖尔安排船员，多数人可以休息，留下小部分人员警戒。自己也将一张椅子放平，躺下歇息。

  “李总，你不用休息吗？潜艇里有豪华休息舱，没有人住过，你可以去休息。”盖尔道。

  “不用了，我冲杯咖啡饮就可以。”李凉道。

  一名留下的组员听闻，说让他来冲，就去了茶水间，给李凉冲了一杯咖啡过来。

  李凉一边品尝咖啡，一边不时望一下那头海豚，心想，难道因为救了它，它要永远跟随吗？不管它了，李凉在这无聊的时间里，只能和仪清，宋月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暴风雨持续了七八个小时，海面上天已经大亮，方才停歇。飞碟的雷达能够扫描清楚海面的情况，运行小组长发来了可以起航的信息，李凉让盖尔继续沿洋流线路前进。

  可是那头海豚却追了上来，一直向着玻璃窗摇头。

  “盖尔，潜艇立即停止前进。”李凉下令道。

  这一次，李凉快速地领会了海豚的意思，等到潜艇停止了前进，李凉敲了敲玻璃，做了一个手势，似乎在问，我们要做什么。

  那头海豚掉了头，往前游去，掉头回来后，再次掉头游去。这一下，就算是傻子都明白了，海豚的意思，是要潜艇跟随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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