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寒一连吃了好几个荔枝，“还是岭南的水果好吃啊，要是我也能去趟番禺就好了。”

  “你还有脸说，一声招呼不打就跑了，你可知母后有多担心。”李俊恒斥责道。

  “我一会儿就到她那里请安去。”李俊寒又吃几颗龙眼，忽然低头问道“哥，这些水果还有多余的吗？”

  “怎么，又要借花献佛呀。”李俊恒看到弟弟没出息的样子，心生欢喜，他觉得还是没出息的弟弟可爱。

  “说到这里，有件事我还要哥哥恩准。”李俊寒满怀渴望地看着李俊恒。

  “你打败了沐风帖木儿，保住了祖宗的基业，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法送给你。”

  “嗨，我要月亮做什么，我只求哥哥为我和马玉莹赐婚。”

  李俊恒沉默了，似乎若有所思，李俊寒原以为哥哥会毫不犹豫答应，谁知道他在踟蹰什么，一时急得上蹿下跳。

  “我不是已经给你们指婚了吗，人家姑娘不答应啊，难道这次要我降旨逼婚呀。”

  “哎呀，她前两天已经答应了。”李俊寒搓着手，走来走去，心里急躁又甜蜜。

  “她答应时可有人证，或者签了文书？”李俊恒问道。

  “那时正刀光剑影的，谁有工夫当我们的人证呢，签文书当然更没有了。”李俊寒挠挠脑袋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如此发问。

  “这就对了，你空口无凭的，我赐了婚人家姑娘反悔怎么办，上一次我们王室的面子已经折损过了，如果再来一次，我的面子往哪里搁，你呀，最好跟她问清楚了，两个人一起到我这里来，我当然乐意成全你们这桩美事，况且母后顶喜欢马姑娘的，总之，只要人家心甘情愿，我们家这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俊寒悬着的心落地了，他急急忙忙要去马玉莹那里报告这个好消息。

  “等一下。”李俊恒道“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愿不愿意领兵打仗，为国效力。”

  “那是当然，我既然是咸临王室成员，为国效力责无旁贷。”

  “那三天后，就由你领三万番禺军去棉城支援未来的岳丈，你正好可以跟他学习兵法，历练历练。”

  “那真是太好了。”李俊寒欢欣鼓舞，元亨一战不仅展示了他的军事才华，更使之对行军打仗着了迷。“哥，你没什么事，我就先去了。”李俊寒迫不及待想要找马玉莹去，紫环宫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等一下，刘添，你给郡王再包一些荔枝和龙眼带上。”李俊恒吩咐身边的太监道。

  望着李俊寒奔走而出的身影，李俊恒心里怅然若失。

  马瀚如府中人皆素衣，走廊上挂两道白色帷幔，做法事的僧人进进出出，元亨保卫战中阖府上下以李管家为首的，共有七十余人罹难，今天正是死者出殡的日子。

  马玉莹带着一众女眷刚为他们守完灵，她的脸上挂满泪痕，写满疲惫，李俊寒见了，心疼的要死。想要上前安慰她，又怕众人面前，她不好意思，只等她到偏房中休息，他才推门进来。

  “你怎么来了？”马玉莹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枯的嗓子。

  “我来看看你呀，这段时间累坏了吧。”李俊寒在她旁边坐下，顺便放下手中包裹。

  “什么东西？”

  “岭南的荔枝和龙眼。”

  “倒是稀罕的东西，剥两颗给我吃吧。”马玉莹揉揉发胀的眼睛，接过李俊寒递过来的荔枝放入口中，甜爽的汁液在口腔中喷薄。

  “帮我捏捏头吧，头痛。”马玉莹闭上眼睛。

  李俊寒欢欣鼓舞的伸开手，抚摸着她顺滑的发丝，轻轻搓揉她的头皮。

  “嗯，好舒服，没想到你还是有两下子的。”马玉莹笑眯眯道。

  女人的香气涌入鼻腔，李俊寒恨不得立刻将她抱在怀中，好好亲热一番，但想到今天这种日子好像也不太合适，只能硬生生忍耐下去。

  “我三天之后，要去棉城，带着番禺来的三万人。”

  “真的？”马玉莹睁开眼睛，嘴唇轻轻上扬，眼角弯弯，笑得很明媚。

  “刚从王上那边领了旨。”

  “我也要去。父亲在棉城独立支撑，一定受了很多苦。”

  “我和你哥商量完了，你还是留在元亨主持家业吧，我和你哥去。”

  “我的去留，凭什么由你们决定。”明媚的笑变成怒目圆睁。

  “你哥的意思，万一在那边发生什么意外，总不至于全家都没了，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他怎么不留下！”马玉莹站了起来，她拿起挂在墙上的剑，道“你们俩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为什么不能去前线。”

  “行军打仗，跟比武交流是两码事，我们都不想看到你发生危险。”李俊寒看见马玉莹抽出了剑，脸色变得苍白，不知道这个疯丫头又要做什么。

  “你们还是瞧不上女人，我要是男人就好了。”她挥舞了一下剑，肩膀旧伤复发疼得呻吟一下。

  李俊寒赶紧扶住她，两个人对视一眼，眼波流转间，暗生的情愫炽烈起来。

  李俊寒把剑入鞘，紧紧扶着她，手往女人的腰间移动，慢慢地变成环抱。她的身躯光滑又柔软，玲珑的曲线贴在他身上，真是让人黯然销魂，她沉醉在他血气方刚的怀抱中，感觉头晕目眩，身体无比酥软。

  “你要是男人可不好，我还如何跟你成亲。”他贴着她的耳朵温柔地说。

  “谁要跟你成亲。”马玉莹转过身，他们面对面，身体粘合在一起。

  他终于忍不住了，正要闭着眼睛吻上来。

  突然间身后的门推开了，新任罗管家目瞪口呆地盯着两个人。

  马玉莹赶紧推开他，她脸色绯红，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罗管家匆匆跑了。

  李俊寒真想打死罗管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进来，坏我的好事。

  经此一闹，两人之间酝酿的感觉彻底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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