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宇希知道姬瑕去过另一半的城市，并接触过应酒，问这个问题也很正常。

  “他们现在同样都是灵魂，身体早就在几年前自杀死掉了，一切都是为了这场仪式。”

  “一群疯子。”真理说道。

  姬瑕没有在意真理说的话，继续追问道：

  “仪式的内容是什么，那条类蛟龙怎么看都像是‘青苍观’的产物，不像是我们‘司法’的产物。”

  根据他这段时间和老师恶补的各种知识来看，“司法”不擅长使用仪式，有的仪式也都是一些最基础的。

  而“青苍观”不同，不管是和其祂并列称为四大正神教会相比，还是放眼所有真神教会或者组织。

  “青苍观”的各种仪式知识，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黎阳现在已经成为了，孽龙。”

  穆宇希稍加思索，在脑海中搜索自己这几年搜集的信息，接着非常熟练的脱口而出。

  “孽龙，祂曾经在青苍观龙主率领下参加神战，并以一己之力击溃一众半神，是天灾纪元最接近真神的一位半神。”

  “不过祂生性暴戾，随心所欲，不受管束，最后却为了完成一个约定陨落了。”

  穆宇希在说完后，补充道：

  “仪式的内容的就是由黎阳作为主体，成为曾经不可一世的孽龙。”

  能够造就半神的仪式，这不可能吧。

  这是姬瑕三人的第一印象，不是他们不相信黎阳和穆宇希，主要是能够直接成就半神的只有真神，祂的恩赐。

  通过仪式将中位种硬拉上半神，在他们眼中简直是天方夜谭。

  “孽龙，成为半神的仪式，这只有真神的恩赐才能够办到吧。”

  “老师，你们付出了什么代价？”

  穆宇希现在也不打算隐瞒什么了，通过超自然能力取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并递给姬瑕。

  “仪式的主材料是孽龙的心脏，其次是黎阳和，以及龙众和数万名启星种灵魂，最后就是我们肇始市司法驻地，全部的果核与超自然物品。”

  “我们没有付出多少代价，只是黎阳和我两个人而已，两无足轻重的人而已。”

  姬瑕打开笔记本，粗略的看了一遍。

  发现上面的文字组合起来都十分晦涩难懂，当即决定一会再去仔细阅读。

  我记得薇薇安前段时间才统计了司法驻地的材料储备。

  五件高位种层次超自然物品，将近一千件低位种和中位种层次超自然物品，以及足够创造一位中位种飞升者层次的果核。

  这就是肇始市全部的资产，其中十分之八是“司法”的财产，只有一小部分是肇始市的财产。

  真理的声音也及时出现在姬瑕的脑海中，给他做出了简单的解释。

  “耗费大量源能启动的仪式，再加上前文明纪元的孽龙心脏和数万启星种灵魂，通过龙众的仪式确实能够复活孽龙。”

  “毕竟上个文明纪元参与神战的启星种，最低都是中位种不灭者。”

  “你们先别说话，听我说。”

  穆宇希没有给几人继续追问下去的机会，通过自己的超自然能力取出一沓的信纸和信封放在桌子上。

  “事情都知道了，写完这个就回去休息吧，现在已经是三十日凌晨了。”

  项楠随手拿起桌上的信封和信纸，后知后觉，发现在桌子旁一直放着三封信和穆宇希的单片眼镜。

  “这是？”

  “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明天能活着的人就回来看一眼吧。”

  王胥脸色古怪的看了起身准备走的穆宇希一眼，试探性的询问道：

  “副队，您这是让我们写遗书。”

  “差不多吧，如果你想把它当作遗书来写也没问题，我先上上去休息了，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穆宇希突然想起忘记了什么，向着客厅内的几人提醒道：

  “我在驻地里设置了能隐藏源能的仪式，你们记得控制住自己的源能。”

  “对了，项楠不许看偷看别人的，桌上的那三封信你也别偷看，王胥帮我盯着她一点。”

  项楠尴尬的笑了笑，收回准备拿信封的手，嘴里嘟囔的答应下来。

  “知道啦知道啦，我不会偷看的。”

  姬瑕利用扭曲做出三支同款的钢笔，递给两人。

  虽然有其它更方便好用的笔能够用，但这段时间自己一直用钢笔也习惯了。

  “遗书吗？”

  姬瑕看着摆在面前的信纸和手中的钢笔，不知道该写什么，终末乐曲的前奏依然直击他们的精神，疯狂的呓语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们。

  更别说外面无数尸鬼的嘶吼声，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在这种环境下他们想要静下心来都很难。

  【最基础的隐藏仪式，能够有效的隐藏仪式范围内的源能气息，只作用于低位种。】

  【但由于添加了大量高品质材料，在一定范围内不容易被中位种感应到。】

  “突然让我写遗书，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写。”

  “你不会死，这句话是我说的。”

  信你，不会让我死。

  姬瑕在内心回复真理之后，简单的回顾了自己在这混乱世界的一生，便在信纸上开始写，自己的遗书。

  我不会在这场“十灾”中死去，如果要写遗言，我这全新的一生有也有不少遗憾。

  待我如新生儿子的他，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救赎我的她，真心待我的她。

  我的遗憾很多，但没有任何的遗言。

  ......

  项楠看着已经开始写的两人，又看了眼自己面前空白的信纸，内心传来一阵忧愁。

  就算她是个不入流的小说作家，再怎么说她也是有写作经验的，但现在她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不是因为她不会写，而是因为有太多的遗憾没能完成。

  “王胥，让我看看你写的什么呗，就看一眼。”

  “不行，如果你真的想看就等到明天。”王胥没有丝毫心软，直截了当的拒绝。

  “能不能活的过今天都难说，别说是明天啦，我都是要死的人啦，你难道不能满足我的愿望吗？”

  王胥把写好的信纸放进信封内，并将遗书和穆宇希事先放好的那三封信放到一起。

  “正因为快要死了，我才不能让你看。”

  “哼，不看就不看，你也不许看我的，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别后悔。”

  “不会后悔的。”

  看了眼往楼上走的王胥和起身准备走的姬瑕，她嘟着嘴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可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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