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蓁被自己的推测吓出了一身冷汗，叶淮砚察觉，问了句：“怎么了？”

  许蓁【叶淮砚，还有半年你会死。】

  叶淮砚：“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许蓁惊觉她说出来的话被屏蔽了，她蓦地抢过身体，想说话，但张不开嘴。

  只好走到房间里，拿出纸笔，想写出来，但她在下笔的那一刻，却发现动不了。

  叶淮砚只感觉到，手放到了桌上，但没有任何动作。

  许蓁思考了下，写了句，新年好。

  叶淮砚浅笑了一声【不是还没到新年吗？】

  抢过身体的许蓁苦笑了下，“想提前跟你说不行吗？”

  所以不可逆转吗？

  叶淮砚【嗯，新年好，许蓁。】

  ……

  除夕下午，祁旻来接叶淮砚。

  车里已然坐着一个陈心瑶。

  她笑着跟叶淮砚打招呼，“除夕快乐呀，叶淮砚。”

  叶淮砚微点了下头，回了句：“嗯，除夕快乐。”，疏离而不失客气。

  叶淮砚坐上了车，神色自若，车里的气氛一点不复前几天许蓁、祁旻、陈心瑶三人之间的诡异氛围。

  他懒懒地靠在座位上，单手托着年年，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像撸猫一样撸着年年。

  目光落在窗外的浮光掠影中。

  陈心瑶忍不住从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

  眉眼清隽淡漠，却安静乖巧，完全不复以前的阴郁。

  年年被撸得昏昏欲睡，没有了刚上车的那股兴奋劲，甚至有些晕车。

  奶奶地叫唤了两声便恹恹地趴在叶淮砚腿上。

  叶淮砚拿出许蓁提前备好的塑料袋，挂年年脑袋上，防止年年呕吐。

  陈心瑶也没有刻意找什么话题，安静地端坐着。

  祁旻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小土狗，便起了个话头：“哥，你这小土狗哪来的，看起来刚出生没多久。”

  “前几天从你家出来后，在河里捞的。”

  陈心瑶看着叶淮砚手上的小狗，心中无感，对小土狗没多大兴趣。

  “哥，那天你说的有事就是去捡了一只狗？”祁旻打趣道。

  不一会儿，他后知后觉，原来叶淮砚说有事是给他台阶下，不让他左右为难，顿时觉得叶淮砚真是他的好兄弟。

  许蓁：……

  叶淮砚默不作声，没回答是或不是。

  祁旻又懂了，给了台阶，得顺着，“它好可爱阿，叫什么名字？”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它叫年年。”

  叶淮砚将许蓁的寓意说了一遍。

  年年听到了它的名字，耳朵动了动，阖上的眼皮努力睁出一条缝，但没成功，又睡死了过去。

  “好寓意，不负流年，且行且珍惜。”

  祁旻夸了一句，又想起什么，对叶淮砚说了句：“那等它再大一点，要打疫苗了。”

  叶淮砚：“嗯，以后打。”

  “哥，我忘了跟你说，这次我们去海边，是去参加上流宴会的，我爸妈都在那里，待会你可能会见到一些同班同学，我给你带了一套黑色晚礼服，你一会穿上，保证帅瞎全场。”

  祁旻说完，陈心瑶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叶淮砚，一身地摊休闲装却被叶淮砚穿出了几分贵气。

  叶淮砚出门，外面穿着黑色夹克，里面套了件灰色加绒卫衣，干净利落。

  要说多寒碜也谈不上，只是放在有钱子弟眼里，那就是上不了台面。

  叶淮砚听闻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只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我在外面呆着就行，你们聚会。”

  祁旻见叶淮砚一脸兴致缺缺，也不作勉强，衣服就留在后面位置，他要的时候拿上就行。

  祁旻开了两三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祁旻所说的酒店。

  酒店三面环海，且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庄园，像是一个私人庄园。

  建立了个酒店用来迎客，顺便赚点小钱，按照这个海景房的数量及地段，里面每一间房的费用都价格不菲。

  许蓁看到了之后不断地感叹着，贫富差距太大，她想重新投胎。

  叶淮砚听闻眉毛轻挑，语气凉凉【别想了，认清现实。】

  许蓁【人连臆想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祁旻在车上还想劝说叶淮砚跟他一起去宴会上转转，但最终还是被叶淮砚拒绝了。

  只好安排叶淮砚住在一个能够近距离看到海边的二楼客房里，没有任何遮挡物。

  等把叶淮砚安排好了，叮嘱他可以在海滩上看篝火，随便玩，晚上12点会放烟花，到时候他会来找叶淮砚守岁，别到时候不见人影。

  说完他便带着陈心瑶去参加宴会了。

  许蓁开心的想要尖叫，她是南方内陆出生的，根本没有机会见过真正的大海，此时兴奋不已，说着便嚷嚷着让叶淮砚去海边转转，要不是有他同学在，她就自己撒欢玩了。

  叶淮砚嘴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叶淮砚，快去沙滩上！那里有人放烟花！】

  叶淮砚抱着年年面无表情地向沙滩走去，但眼里漾着一丝温柔。

  他将年年放在沙滩上，仍它兴奋地刨起了沙坑，挖着挖着它自己倒栽进去了，奶声奶气地喊着汪汪，希望有人能把它拔出来。

  叶淮砚笑了一下，单手扯起年年的尾巴，往旁边随意一扔，就不管了。

  本来想往沙滩上一坐，但禁不住许蓁的念叨，说要他多感受海风的吹拂和海水的温度。

  他只好脱了鞋踩在沙滩上。

  感受细沙从脚趾间流动，脚背拂过冬日的凉风，脚底掠过温暖的流沙，但确实，舒服极了。

  许蓁直呼来这一趟，太值了。

  “这是谁养的土狗阿，真丑！”

  “怎么这里还会出现土狗，保安干什么吃的。”

  “万一在这里拉屎了，还让不让人玩了。”

  “应该是什么保洁阿姨带来的吧，等会向酒店负责人举报一下。“

  “汪汪----汪汪---“

  叶淮砚偏头看去，就见同班男同学陈健豪和女同学何莉莉用脚踢着年年，年年奶凶奶凶的嘶叫着，企图把这两个人吓跑。

  年年是条纯正的中华田园犬，非常聪明，在家里时也不爱乱叫。

  刻在骨子里的尊卑有别，年年从来不护食。

  不愿意吃叶淮砚手上的食物，非得等叶淮砚把食物放进它的饭盆子里才肯吃。

  叶淮砚教过几次上厕所，年年便学会了到固定的地方解决生理问题。

  虽然一开始也让叶淮砚头疼了不少，睁眼就闻到了年年拉的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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