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书你到底是读还是不读！？”

“读，读，我读还不成么！？”

“爹，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读还不成么？你读书是为了你自己读，不是给我读的，你不要跟我这赌气，你要端正态度！”

“儿啊，是爹说错话了！爹现在郑重发誓，爹一定好好读书，努力考上进士！儿啊，你先把手里的戒尺放下，爹看着害怕……”

崔小胖横着眉，冷着脸，又是一戒尺抽在桌子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大家都是男人，爹你糊弄谁呢！上次我离家时，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把我留下的书看完，至少也得读个大半，你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实际呢！？”

“实际你一本都没看！”

“我这次要是还信了你的鬼话，我就是傻子！”

“啪！”

眼看着崔小胖戒尺把桌子抽的桌角都裂了，崔明程吓得打着突突：“儿啊，爹这次是说真的！那你要咋才能相信爹呀！？”

一盏茶后，崔家祠堂。

崔明程缩着脑袋迈进祠堂，身后跟着冷着脸的崔小胖，以及不明所以的县令夫人周氏。

崔小胖一马当先，啪的跪在列祖列宗牌位下，二话不说，咚咚咚磕了仨响头，高声道：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催筱庞在此对祖宗们发誓，一定勤学苦读，考上进士，入朝为官，光耀门楣！如违此誓言，叫我不得好死！”

崔小胖发完毒誓，又是咚咚咚三个响头，磕的扎扎实实，那声音听在崔明程耳朵里，简直催命符一样！

崔明程手抖：“儿啊，你实在不必在祖宗面前发此毒誓！”

崔小胖站起来，回头看向老爹，严肃道：“祖宗在上，我催筱庞言出必践，无惧无畏！”

崔明程看着儿子稚嫩却写满刚烈的脸，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

崔小胖：“爹，该你了！你若是真心向学，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发誓！”

崔明程脸皱成了苦瓜：“儿啊，不发行不行？”

崔小胖满眼失望：“爹，你果然是在骗我！”

然后扯着周氏的袖子告状：“大丈夫当言而有信，以身作则，可娘你看爹，他却教我偷奸耍滑，不讲信誉，他要把儿子教坏了！”

周氏素来宠爱儿子，一把拧住崔明程的耳朵：“好啊你！自己不学好，还要把儿子也带坏！我就这一个儿，你把他带坏了，我跟你没完！”

“哎呀，夫人饶命，轻点轻点，我不敢啦！我真的不敢啦！我这就发誓！发誓！”

县令大人噗通跪下，当着祖宗和妻儿的面发了誓，崔小胖的脸色这才好看点，放下了戒尺。

崔明程眼角余光看着戒尺被放下了，终于偷偷松了口气：虽然他知道他儿子不可能拿戒尺抽他，但当崔小胖拿起戒尺时，让崔明程想起了自己的夫子，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读书时，被先生手里的戒尺支配的恐惧当中。

这一整天崔明程都活的提心吊胆，生怕儿子再那他不读书的事怼他，终于熬到了吃过饭，崔明程搓着手，殷勤道：“夫人这次多给儿子收拾些厚衣裳，别把儿子冻着了。”

周氏吃着点心，睁大眼睛：“老爷，收拾啥衣服啊，你还不知道吗？”

崔明程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咽了咽唾沫：“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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