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能。”姜元意道。

  谢容玄紧跟着就问：“能什么？”

  姜元意道：“能考虑一下你。”

  “当真？”

  “当真。”

  “那宋景——”

  姜元意软软地打断他道：“我不喜欢他啊。”

  谢容玄不确定道：“可你都为他发呆——”

  姜元意否认：“我才没有为他发呆！”

  “那你是为……”谢容玄有些问不出口。

  “为你啊。”已经知道谢容玄的心意了，姜元意也不惧表露自己的心迹，就是有些害羞，不由得转眸，视线落在不远处绿草中的一朵摇晃的小野花上，心里止不住的摇曳欢喜。

  “为我？”谢容玄呆呆地发问。

  姜元意点头：“嗯。”

  谢容玄不确定地问：“你喜欢我？”

  “嗯。”姜元意点头。

  一向自信的谢容玄今日格外自卑，不确定道：“可是你姐姐说，你一直喜欢温柔文雅之人，我——”

  姜元意没有否认，道：“那种喜欢不是情爱，而你真诚、俊朗、英俊、神武、光芒万丈，更……”她不好意思说下去。

  谢容玄却是明白了：“所以，你真的喜欢我？”

  “嗯。”

  谢容玄以为姜元意喜欢的是宋景之，以为他们从此以后……没料到……她、她……这……这……滔天的喜悦霎那间将他淹没，让他身心都产生如梦似幻的震荡。

  他缓了好一会儿，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姜元意的手：“元意！”

  姜元意吓了一跳。

  “我们成亲吧。”谢容玄道。

  成亲？

  姜元意整个人都呆了。

  “我们现在就成亲。”谢容玄拉着姜元意的手要走。

  姜元意慌忙拽住他：“谢容玄！等一下！”

  谢容玄停下来望着她：“怎么了？”

  “你说我们现在成亲？”

  “没错，我们彼此喜欢，就应该立刻成亲。”谢容玄太开心了，他喜欢的小姑娘也喜欢他，他要和她成亲，他要和她生一堆奶乎乎的小娃子，他要和她永永远远腻歪在一起。

  “太快了！”姜元意道。

  “哪里快了？”

  “我们都没有见父母亲呢，我们……”

  “现在就是去见。”

  姜元意问：“你父母亲知道我的存在吗？”

  “见了就知道了。”谢容玄道。

  “可是这样太唐突了啊，而且我娘亲和姐姐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她们胆子小，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姜元意还是觉得一切太快了，道：“我们先和家人说一说，好不好？”

  谢容玄一下冷静下来，成亲需要三媒六聘，需要两家家人日常相处，需要亲朋好友见证……不是说成亲就成亲的。

  “好不好？”姜元意温柔地问。

  “是我刚刚考虑不周。”

  “你已经很周到。”谢容玄是因为太激动了，恨不得牵手就能白首……姜元意懂这种情感，她道：“我们慢慢来。”

  谢容玄点头：“好。”

  “那……”姜元意想说什么，忽然看见谢容玄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她诧异地问：“你在看什么？”

  “这是我们第一次牵手。”相识以来，谢容玄不止一次拉姜元意的胳膊或者手腕，却第一次拉她的手。

  姜元意刚刚全身心处在成婚的震荡之中，没有注意到手，现下真切地感知到谢容玄手掌的温度、薄茧和力量，却让人喜欢。

  “元意。”谢容玄又唤一声。

  “嗯？”姜元意有些害羞，想要抽回手又有些留恋。

  “你的手好软好滑，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你！登徒子！”姜元意立马抽回手，转身离开。

  “元意。”谢容玄连忙追。

  哪知道姜元意像兔子一样跑回西小院。

  担心自己出现会损了姜元意的名声，谢容玄不敢现身去追，便趴到院墙上，一声声唤着姜元意，求原谅。

  姜元意坐在石桌前，抿嘴笑。

  “原谅我了？”谢容玄问。

  姜元意点头。

  “元意真好！”

  “油嘴滑舌。”姜元意走到院墙前，踮起脚尖，伸手道：“张嘴。”

  谢容玄乖乖张嘴。

  姜元意往他嘴里塞块点心。

  谢容玄立马咀嚼起来。

  “这就是吃了，不怕有毒？”

  “有毒也吃。”谢容玄笑道。

  姜元意闻言心里甜丝丝的，道：“就是一块普通点心。”

  “好吃。”谢容玄像太阳花一样灿烂。

  姜元意忍着笑道：“我是提醒你，中午了，你该回去用午饭了。”

  “我不饿，我要和你待在一起。”谢容玄耍赖。

  姜元意软软道：“你不是要回去和你父母说我们的事情吗？”

  “好，你等我的好消息。”

  “嗯。”姜元意点点头，见谢容玄还趴在院墙上，疑惑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再和你聊一会儿。”

  “……”

  直到姜若筠和姚姨娘午睡醒来，谢容玄才神采奕奕地离开东宁伯府，回到景国公府就看到了谢平，他喜笑颜开地唤：“谢平。”

  谢平行礼：“世子爷。”

  “嗯，爷要成婚了。”谢容玄道。

  谢平一惊：“和谁？”

  “你说呢？”谢容玄反问。

  “东宁伯府五姑娘？”

  “除了她，还有谁？”

  “这么快！”谢平知道谢容玄喜欢姜元意，在北边关的时候就看到谢容玄反复阅读姜元意的书信，他就知道谢容玄情根深种了。

  “快吗？”谢容玄瞥一眼谢平道：“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成亲的时候了。”

  谢平一脸错愕。

  “成亲真好。”谢容玄感叹。

  谢平提醒：“世子爷，你还没有成亲呢。”

  “爷还没有成亲，就觉得成亲这么好，那成亲之后，还得了！”

  谢平无言以对。

  谢容玄满脸喜悦地问：“国公爷在府上吗？”

  “出去应酬了。”谢平回道。

  “母亲呢？”

  “国公夫人今日要抄经祈福，不让打扰。”

  自从谢容玄出征起，王氏就开始抄经祈福，保佑他的平安，如今他回来了，她要好好谢谢神明。

  看来，只能明日说成亲的事情了。

  谢容玄便回了慎行院，沐浴后躺到拔步床上，想着姜元意陷入香甜的梦中。

  醒来的时候，夕阳染红半边天。

  他心头喜悦，自床上坐起来，忽然一阵头晕眼花。

  “世子爷，你怎么了？”春梨一进来就看到谢容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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