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汉斯的价格对于烤肉来说，不算贵，某团上七十多块一位。

  尤其都是现烤的肉。

  有服务生会拿着一大串肉上桌询问要或者不要。

  “怎么突然想吃烤肉了？”许八神和小颖是最后一个到的组合。看到林天后许八神主动询问。

  “因为下午和月影逛街的时候吃了一家，感觉还不错。”

  “……能不能别这么秀恩爱了，不肉麻么？”不像小颖和其他有对象的人，王霸四人可是没习惯被喂狗粮。

  “老哥，这几位是？”小颖这才发现有其他人。

  “我们班新的男班长，顾昊。这个你应该知道，柳彤，我们班女班长。还有这两位是姜欣雨和王霸。”

  “我本来以为来的人不会很多，没想到林天你带了这么多人啊。”王霸苦笑道。本来只是看到林天也在冰城，所以想找林天叙叙旧。

  谁曾想林天带着这么多人。他还以为就林天和宋包胆两对情侣。

  也幸亏今天他们来的早，要是晚点少几个位置就尴尬了。

  “你们好，我是林诗颖，林天的妹妹。”

  “林天同学的桃花运还真是旺啊。”顾昊看着周围的女生，多少都跟林天沾点关系。

  姜欣雨崇拜过林天，柳彤喜欢过林天，虽说现在走出来了但还是有点说不清楚。

  许八神就不用说了，有人看到许八神从蓝天小区出来，这次又在冰城遇到了，还是和林天的妹妹一起来的。

  两人还是同桌，有日久生情这么个说法。

  宁月影更不用说了，林天官配，最好看的一个。

  甚至连妹妹都这么可爱。顾昊都有点理解李桐为什么那么看林天不顺眼了。

  这谁看了不眼红？

  “人都到齐了的话就开始吧。”林海作为唯一的男性长辈自然要主持大局。不管社会怎么发展，男女多么平等，饭桌上主持的大多依旧是男性。

  “都是来自蓉城的朋友，也都和我儿子或者我儿子的朋友关系好。冰城也算是玩得差不多了，希望大家都玩的尽兴，玩得开心。咱们每个人都总结一下自己的感受吧。”

  “我觉得冰城的表面虽然很冷但是内里很热情”宋包胆和刘玉玲率先开口。

  “每次我和玉玲迷路的时候，热心的大哥们都会特别详细的跟我们说怎么走性价比最高。”

  甚至平时有点社恐的刘玉玲到了冰城都有点社牛了。

  “我的话，还是喜欢这里的豪迈与爱国情怀。”

  艾春牛想到了那天在731遗址门口的事情。

  “我喜欢这里人的性格。”说话的是叶春语。

  “吃的好吃，玩的好玩，八神姐姐带我吃了好多好吃的。”

  看来小颖和许八神两姐妹也很开心。

  “我喜欢这里的文化，这里的过去，和现在。冰雪大世界是现在，灯火通明的中央大街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林天喜欢这些。

  “我喜欢和林天一起闲逛。中央大街很好看。”

  简单直接，宁月影说这种话的时候完全不会害羞。

  “我们几个喜欢冰城的美食，虽然不辣，但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有种文化交融的特色。”这也是王霸他们来的主要原因。

  “听你们说了这么多，但我感觉其实都还是喜欢这里的水土。”李雅看着这些孩子们充满朝气的样子，很开心。

  “松花江的水造就了冰雪大世界，脚下的黑土地，给了他们最好吃的粮食，养育了壮硕的东北人。”

  “最好吃的粮食？”顾昊有点惊讶，粮食还分好的坏的？

  “五常大米啊，还有东北的小麦。”柳彤给这个地理不太好的新同事提醒道。

  “好了，开吃吧。”刚刚服务生已经上了很多肉了。

  “哇！好好吃，这么多肉吗？”小颖啃了一口羊排又啃了一口梅肉，感觉很满足。

  众人也都加入了扫荡大军。

  ……

  再见了，冰城，飞机上看着远去的城市，林天一行人的冰城之旅圆满结束。

  ……

  “终于到家里了，还是蓉城的气候好啊。”小颖回到家后直接扑到了沙发上。

  旅途对于只有4点体力的她来说，还是太累了。

  当然，舟车劳顿，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今天就别做饭了，点外卖吧。”林天心疼宁月影，不想让她这么累还去做饭。

  “好。”

  随便吃了顿没什么惊艳也没什么槽点的外卖，一家人也是回屋洗澡休息。

  去了趟冰城，没什么特殊的变化。

  倒是小颖和许八神的关系比以往更近了一点。以前都是分开洗澡，这回也是一起洗了。

  轻轻亲了口宁月影林天道了句晚安，然后和宁月影相拥而眠。

  ……

  “来吧，让我们开始赌局吧。”

  ……

  林天感觉自己在尸山血海里。

  最开始，是731后裔们恶心的残躯。

  “为什么要杀了我们，为什么？那场战争和我们无关。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保留了生前被折磨到最痛苦的模样。看到了罪魁祸首，他们发了疯一样朝着林天扑过来。

  “凭什么？就凭你们本来就不该存在。你们早该死了，世界仁慈，让你们多活了几年罢了。”林天不怕这些，要是对这些人有愧，他当时就不会那么选。林天奋力挣脱了它们的包围。

  “你就是刽子手，你才是恶魔。我们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做过一件恶事。”

  “你身上的鲜血，不就证明了你不正吗？”残躯们嘲笑林天。它们把林天的身体变得和它们一样血红，一样伤痕累累。

  “你们这群人渣畜牲的后裔，再来多少都没用。”林天一点不怂。他的做法还轮不到这些人指责。

  林天怒吼，想要挣脱这个地方，可却发现挣脱不开。

  “可是我们呢？我们只是深爱着他们，依靠着他们，为什么要夺走我们的挚爱，为什么要夺走我们的依靠。”

  这次出现的是和战争无关的普通岛国平民，他们在林天的选择中失去了亲属，失去了挚爱，失去了生活的依靠。他们是灰色的，和之前的血色不一样。

  “因为他们有罪，要怪，就怪当年他们逃脱了审判，可不论怎么逃，他们都理应被审判。”他们也会懂失去挚爱的感觉啊，岛国人是人？可马路大又是什么？林天只是做了跟他们一样的做法，甚至没有牵连无辜的人。林天做的终究不算过分。

  “可我们呢？我已经努力忏悔了，我曾专门去华国跪拜，华国遇灾我捐钱捐物，有时有空还会专门去现场救人。我这一生救了很多华国人，就因为你。我必须死，我的妻儿都曾对华国伸出援手，你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灰色过后，只剩下散发着圣洁光芒的人。

  “我……”他想说要怪就怪你的祖先，但他说不出来。如果他活该，那灾难中被他救上来的人也活该吗？

  “我呢？我好不容易遇到爱的人，就像你一样。然后呢？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也为祖先的罪孽去华国赎过罪，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就在我面前，他被开肠破肚，鲜血溅了我一脸。我们当时正在婚礼啊。”

  “你知道我当时多绝望吗？我们刚刚在教堂宣誓，我就自绝下来陪他了。可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散发着圣白光芒的人却说出了最绝望的话。

  “我……”林天看着这些人，他不知道他摧毁了多少这样的家庭，也不敢知道。曾经他只会用一句罪人的后代，一笔带过这些人。

  但现在，看着这一个个散发着圣光的人们，他们都是好人，都因他而死。

  “我……有罪，我和他们一样，那些731的恶魔，甚至比他们罪孽更深。”林天看着自己身上比刚刚那些残躯更血红的身体，比那些残躯更深重的罪孽。

  “下地狱去吧，下地狱去吧，下地狱去吧……”

  “你有罪，你有罪……”

  “你怎么敢自诩正义？你个伪君子……”

  他们开始疯狂撕扯林天的皮肉。

  “不、不、不要！不要！”

  ……

  不知多久后，林天听到了他的天使在呼唤。

  白发红瞳。

  她开口：“醒来。”

  “林天！”他正被宁月影抱在怀里。

  “我……我错了，是我错了。不该这么做的，不该的。我和731一样，我……”林天抱头痛哭。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罪。你没想按的，是我强迫你的。”宁月影安慰林天。

  “我明明想按，也会按，不论你按没按。”林天知道当时他内心的想法。

  “可是，事实就是，他们都是我杀的，因为我想他们死。”宁月影说出了这句话。

  “我说了，我要扭曲你，把你变成真正的只想着爱我的傻瓜。上次战争结束了，这次的战争，我来开启。”

  “你……”林天看着宁月影，他没想到，她早就知道会这样。

  “我要扭曲你，我有这个权力。现在，重新开始我们的战争。你选择开战还是投降？”宁月影看着林天。

  “我……投降。”

  林天已经是她的东西了……

  可一切的罪孽真的都可以给她吗？

  “你的罪孽，都是我的罪孽。所以说都是我犯的错，你原谅吗？”宁月影看着林天。

  “我原谅。”林天看着宁月影，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是不是一个伪善的人？”林天不想思考了，他只想宁月影告诉他答案。

  “人是有立场的，也是有信息障碍的。更何况，伪善不伪善重要吗？我宁愿你不善。”宁月影回答他的话。

  “我第一次这么讨厌你的一样东西，你的善。”

  她当然知道那不是伪善，至少对身边人，那不是。

  “我们早就说好了，你只是狭义的正义使者。”

  “我是……狭义的正义使者。”

  但始终，宁月影没有回答林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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