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盖牟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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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八日,李道宗等人趁着唐军士气旺盛,留下2000人守卫新城,渡过浑河,去围攻盖牟城(今辽宁抚顺千台山)。
由于守卫盖牟城主力是之前在玄菟城外被战败的5000多高丽溃兵,再加上守城的士兵千人,合计2万多人。唐军在人数上与高丽守军基本持平,因玄菟城、新城陆续陷落,高丽守军不敢出城作战,死守城池。
李道宗下达攻城令,唐军蜂拥而上,奋勇向前,但是想尽了各种办法,什么塔楼强攻、撞车撞城门、抛石机抛石、重型连弩车发射箭雨等等,唐军始终无法攻克盖牟城,伤亡惨重。在守将高延吉的率领下,高丽士兵顽强抵抗,同样也是伤亡惨重,可以说城外的唐军与城内的高丽守军打成胶着状态,双方打到现在完全是比拼意志。
渊盖苏文听闻唐军已攻克玄菟城、新城,正在攻打盖牟城。盖牟城作为辽东城的门户,其重要性不言自明,盖牟城一旦失守,辽东城就彻底暴露在唐军面前。最重要的是在这座山城里储存至少15万石的粮食。渊盖苏文不敢马虎,赶紧从平壤调集4万多援军前去救援盖牟城。自四月一日开战仅二十多日,战争的天平开始慢慢地向高丽一方倾斜。
数日后,正当李道宗与张俭束手无策时,李积率领1万唐军主力到达盖牟城外,与他们会师,顿时唐军士气大振。
李积率军来到盖牟城外五里的唐军军营后,他亲自登上塔楼观察盖牟城,其城墙高大,城头上旌旗招展,高丽守军防守严密。李积明白了高丽人跟以往的突厥人、吐谷浑人、吐蕃人等游牧民族完全不同,高丽人是农耕民族,擅长因山建立山城堡垒防御体系,及擅长城市防守战,以往的骑兵野战的战术在这已经不灵了。
现在高丽的援军正在路上,容不得李积想出克敌的最佳策略。于是,李积下达了攻城的命令,进行常规的城市攻坚战。唐军在一声命下后,勇猛冲锋,继续采用塔楼强攻、撞车撞城门、抛石机抛石、重型连弩车发射箭雨等攻城战术,不过在强攻了一天后,唐军伤亡不少,盖牟城仍然坚如磐石。
第二日,李积下令停止攻城,避免唐军士兵再做无谓的牺牲。作为这次征高丽的陆军主帅,率军刚刚进入辽东地区,就遇到盖牟城这个拦路虎,如果不拔掉这个钉子,他征服高丽的作战计划就是痴人说梦、一张废纸。
四月二十三日,李积在盖牟城外唐军大营里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如何攻破盖牟城。
李积让袁天纲详细介绍一下盖牟城的情况:
盖牟城是以浑河东岸的最高峰──214米千台山为核心防御体系,四周有九个小型军事堡垒:西侧是演武沟、李石寨;北侧是千金寨、记军屯、大官屯、小官屯、杨柏堡、千金堡、五老屯。这样,整个盖牟城依托一个千台山主堡垒、由九个小堡垒如星云密布般围绕四周,也是固若金汤、易守难攻。目前,盖牟城内有高丽士兵2万多人,储存有十多万石粮食。据探马来报,有4万多高丽援军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预计七日后到达盖牟城,如果七日内不能拿下盖牟城,唐军就会被高丽军队里应外合地包围,到那时唐军就危矣!
听完袁天纲的介绍,在场的唐军将领们都大吃一惊!
李积严肃地望着在场的每一位将领,说道:
“各位将领,听到袁将军的盖牟城情况介绍,诸位,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七日不破此城,高丽的援军就要到了!诸位有何妙计攻进盖牟城?”
在场的诸位将领都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李积环视了一遍,又把目光放在袁天纲身上,问道:
“袁将军,你有何妙计破敌?”
袁天纲皱皱眉,说道:
“我有一计,可以七日破敌!”
“七日就可破敌?军无戏言!” 李积等人听罢,都觉得袁天纲口出狂言。
“是的!七日破敌,如若不然,军法从事!” 袁天纲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好!你就讲讲如何破敌?” 李积心里明白袁天纲乃当代诸葛孔明,他所说的话都一一应验,这次应该不会食言。
袁天纲这时候思绪回到一千多年的时代,太平天国采取“穴地攻城战术”,才攻克坚城武昌。于是他喃喃地说了六个字:“穴地攻城战术。”
“穴地攻城战术?” 李积疑问道。
袁天纲的思绪马上回到一千多年的唐朝,他说道:
“‘穴地攻城战术’ 就是从唐军军营挖地道,挖五里就挖到距离唐军军营最近的盖牟城北侧千金寨,然后继续往里再挖五里,就挖到千台山主堡垒的下方,然后再往上挖200米,形成一个竖井后,再横向挖一个长与宽都五米的小室,然后将伏火雷塞满小室及千金寨下方的地道里,从军中重金招募敢死之士点燃伏火雷的引线,当伏火雷引爆后,千金寨与千台山堡垒就会炸塌,唐军趁机一拥而进,攻克盖牟城。”
“好主意!” 李积及众将领赞许道。
于是,李积命令组织2000士兵,按照袁天纲绘制的地道草图,夜以继日地挖地道;同时,为了不引起高丽人的怀疑,每日照常组织唐军实行车轮战,分批轮流佯攻盖牟城。
由于高丽守军将领高延吉严令士兵不得出城攻击,严防死守盖牟城;及唐军挖地道的入口离城近,地道五天内就挖好了。唐军用棺材装满伏火雷,放置在千台山堡垒下方小室及千金寨地道里,用竹子挖空连起来,把引线藏到竹子中。
四月二十八日黎明,高丽守军还在盖牟城内酣睡,突然,地动山摇,千台山堡垒与千金寨地道同时引爆,千金寨的城墙与千台山的堡垒被同时轰塌,顿时火光冲天、烟雾缭绕,盖牟城的守军士兵不是被炸死,就是在恐慌之下四下逃窜。
李积一看得手了,就立即指挥埋伏在千金寨的城墙边唐军,纷纷高举唐横刀冲进千金寨,见到高丽的逃窜士兵就一路猛杀、猛砍。埋伏在其他堡垒的唐军听到爆炸声响,也纷纷乘梯往上攻,固若金汤的盖牟城就这样被攻破了。
这一仗,唐军消灭高丽士兵3000余人,俘虏守城将领高延吉及士兵一万八千人,获得十五万石粮食,这无疑为唐军接下来的作战,打下坚实的后勤保障基础。盖牟城之战结束,接下来的目标是辽东城(今辽宁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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