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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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丝竹歌舞是必须的,但那是主人安排的表演,宾客为自行玩乐,还会加上投壶射箭抑或琴舞书画,为宴会增添气氛。
今日既是宫宴,给皇帝表演,各府公子小姐也是早早做好准备。
弹琴跳舞,吟诗作画是为文,舞枪弄棒,投壶射箭是为武,文的表演完后自然就轮到了武乐。
杜馨儿身为将军独女,自然舍她其谁,她一站起身,殿中宾客便纷纷鼓掌如雷鸣。
杜馨儿原本要表演的是舞剑,今日入宫前她还认真练习了一番。
但当她站起身后,看到同样跟着众人鼓掌的温璃书,不知怎么想的,到了嘴边的话忽然改口。
“臣女接下来要表演的是......射箭。”
皇帝此刻已经有些微醺,闻言笑道:“射箭好,你爹年轻时候可是百步穿杨的好射手,虎父无犬子,想来你也不会差。”
杜馨儿谦虚地笑笑,又道:“陛下,臣女还有个请求。”
“哦?什么请求?”皇帝好奇。
杜馨儿笑道:“射箭嘛,一人射有什么意思,不如陛下找个人来与馨儿比试,如此方才有看头。”
殿中不少贵女脸上露出微妙神色,温若晚更是勾起红唇,借着饮酒的姿势挡住唇边笑容。
皇帝无可无不可,挥挥手道:“准!”
又问:“你可有想好的比试人选了?”
杜馨儿做出思索的神情,视线假装在殿内巡视了一圈。
明明她故意没看向温璃书这边,但温璃书眼皮却猛地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就听杜馨儿道:“唔......在座的姐姐妹妹们馨儿大多熟悉,倒是这位新来的首辅夫人,馨儿此前竟是从未听说过。”
杜馨儿看向姜晗茵,眼中是藏不住的敌意。
“温夫人,不如就你同我比一场吧,想来你能嫁给沈大人这样厉害的人物,也定然非同寻常,馨儿对你很是好奇呢。”
温璃书抬头看向她,一听就明白这是沈听肆的桃花债。
心里略感无语,温璃书面上仍然平静。
“杜小姐相邀,是璃书之荣幸,只是璃书从未接触过射箭,只怕要让杜小姐失望了。”
宫宴上,温璃书不愿与人起冲突,主动退后一步。
孰料杜馨儿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让她难看,笑道:“射箭不难,温夫人不明白我可以亲自教你,你当然也不必射得同我一样好,只要能射出去就行了。”
温璃书定定看了杜馨儿一眼,确定她是真没打算放过自己,唇角动了动。
“哦?可是方才不是杜小姐提出要比试么?既是比拼,自然要旗鼓相当才好看,我与杜小姐实力悬殊巨大,却不知又好看在哪里?”
杜馨儿脸沉了沉,她故意当着皇帝的面提出来,完全没想过温璃书会拒绝。
而且温璃书的话听上去也合情合理,倒显得她在胡搅蛮缠了。
“好吧,不比试也行,温夫人就当做是博大家一乐随便玩玩就行,总不会你连这也不愿意吧?”杜馨儿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
先前温若晚不是说温璃书今晚出尽风头么?她偏就要抢了她的风头!
温璃书很有自知之明,也清楚杜馨儿的目的是什么,她当然不想如杜馨儿的意。
只是没等她再次开口婉拒,就听坐在上位的梅妃开了口。
“陛下,臣妾倒是觉得杜小姐的提议挺有意思的,毕竟咱们熟悉沈大人,但确实不熟悉这位温夫人,她若上场,也算是让大家都认识一下。”
梅妃笑吟吟看着温璃书,“温夫人,杜小姐可是镇国将军府嫡女,多少人排着队都不能得她指点,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呀。”
皇后高高在上看着温璃书,从她上次警告过温璃书后,一直到现在,温璃书竟然真的一次也没有来找她,皇后心中对温璃书是越发不满。
现下火上浇油的机会,皇后当然也不会错过。
“温夫人,今日毕竟是以玩乐为主,杜小姐既然都已经退了一步不要求比试,你又何必一再推脱呢?倒是弄得场面有些尴尬了。”
皇后简单申饬了一句,又体贴道:“当然,如果温夫人的确是不愿意博大家一乐的话,那就算了吧,总不好让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她话是这么说,可在场除了皇帝外,身份最高的就是皇后了。
皇后的意思摆明了也是想要看温璃书射箭,如果温璃书当真拒绝了,那便是打皇后的脸,也是不将皇室放在眼中,她今晚能不能平安走出宫里都还两说。
温若晚随着沈久安坐得位置比较偏,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温璃书被架起来,都忍不住想要自己也去添一把柴了。
但一转头看到身旁沈久安微凝的脸色和皱起的眉头,温若晚脸上的笑一下就淡了。
“唉,妹妹也真是的,低调一点不好么,非要出风头,如今可真是......”温若晚叹了口气,摇头低声说着。
沈久安原本还有些担忧温璃书,听到她这么一说,心里也多了两分恼怒。
“愚蠢至极!这种地方也是她能出风头的吗?”沈久安低声骂道,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些什么。
今晚在看到温璃书后,沈久安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他刚还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帮温璃书说话,现下却是一点儿心思也没了。
温璃书端坐在蒲团上,目光扫过虎视眈眈的皇后梅妃,又扫过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杜馨儿,心底沉了沉。
这些人是非要看着她出丑了,她甚至没有拒绝的余地。
可她又的确不会射箭,勉强上去只会闹笑话,该怎么办呢?
皇帝虽然没有开口让温璃书上场,却也没有阻止其他人的话,显然心里还是偏向皇后等人的。
方才还热闹的宫殿里,因着一这出插曲竟然慢慢安静下来。
殿中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温璃书身上,等着温璃书做决定。
温璃书暗暗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优雅而从容地站起身。
“既然各位都这么期待,那璃书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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