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视的黄天面子挂不住，他直播间的人看的就是他挑衅别人，然后跟别人对骂对打，最好是把女人骂哭，把男人骂的动手，他骂的越凶，对面越生气，他直播间那些人就越开心，他的打赏就越多。

  最怕的就是遇到钱江山这种人，直接忽视他，让他像个小丑一样自己在那蹦跶，完全没有一点儿直播效果。

  急中生智，黄天抢过钱江山的便当：“大家都没吃东西呢，凭什么你就能吃东西！要吃也是顾诚现吃！”说完就把便当放到顾诚面前。

  钱江山的美丽心情宣告结束：“怎么今年都喜欢拿我东西呢，是我昏迷太久，坏名声都被忘了吗？”

  他记得他在主城的定位是个库库乱杀的精神病吧？才过一年他做那些事儿就被全忘光了？这主城的记忆比互联网消失的还快。

  安文明：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准备看戏：“可能是吧，这群网红都是从D区找来的，不认识你很正常。”

  黄天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躲到顾诚身后：“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周围都人啊，你要是对我干什，我告诉你，我要是出了问题，上面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你的命，值几个钱？”钱江山擦了擦嘴，慢条斯理的站起来。

  “你别过来！你要是杀了我，我直播间的人都是证人，你要进塔子的！”黄天躲在陈顾诚身后，“你要是杀了我，这场考试就会少一个人，少了人危险就会增加，你们就都得死在这里！”

  “你的命一个钱不值。”钱江山瞬间出现在黄天身后，抓着他往他嘴里塞盘子里的种子。

  既然这些种子放在盘子里，那就肯定能吃，只是不知道吃了之后有什么效果，正好这里有个实验品，把种子全部塞到他嘴里，看看会有什么效果。

  钱江山丢下不断干呕催吐的黄天：“你可是为大家造福了，舍身试险，替大家探寻种子吃进肚里的效果。”

  在钱江山抓人的时候，顾诚感受到了灵魂上的危险和压迫感，那不是常人能有的：“你是谁？”

  钱江山坐回自己的位置：“钱江山。”

  “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开创主城寒暑假的那个乌鸦教父。”冯青茶，“我去年托我A区的朋友带我进A区玩儿过，当时想翻墙进你家来着，结果没进去，差点儿让保安给打了。”

  “感情监控里翻我家后墙的人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来的贼呢。”钱江山醒来之后显得没事儿干，把昏迷时间里钱家庄所有监控都看了一遍，看到有个人在十月份左右翻他家后墙，触发警报之后被保安追着打。

  冯青茶嘿嘿一笑：“都是为了生活。”

  顾诚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的很，想了半天，惊呼一声：“你是江山银行的创始人！”

  这一声惊呼一出，在场所有人看向钱江山的眼神都变了几番。一年四星试卷，参考考生大部分都是C区人，在西多尔得到商会主权后，C区成了江山银行最多的区域，足有八家银行建在C区。

  这场考试不论男女，或多或少都在江山银行借过点，而且都没还上。

  钱江山：“呦，我还以为A区的人都不借贷呢。”

  A区是主城唯一一个没有江山银行的区域，在银行建立初期，网红这一行业还没有出现，A区大部分都是实打实二三年级试卷九十分以上考进来的，自然是不缺钱的。

  顾诚有些尴尬，他确实是A区的人，但是手里是真没钱，他一个月进三次考场，每次算上打赏赚二十多万，A区的东西比其他区要贵很多，抛出日销和道具，到手里的也就剩下一两万。

  剩下的那一两万全都冲到了自己的直播账号里，买粉丝引流，一个月到底什么也剩不下，有时候还要到江山银行借点，像他这样过日子的再A区有很多，都是和他一样靠一年级试卷混进A区的人。

  那些人里有九成都是网红，靠着A区自带的流量和那些可怜的打赏活着。

  还有一成是那些放不下A区特权的人，那些人过的最惨，完全就是靠着借贷生活，隔个两三天就会有一个因为还不上钱，被江山银行的人带走，永久失去了人权。

  江山银行是他们避之不及，又不得不依附的存在。

  顾诚非常不想跟自己债主子交流，甚至想转头离开但为了流量，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你来一年级考场干什么？”

  钱江山：“度假。”

  顾诚无话可说：“……挺好。”

  “呃——呃、呃——啊——！”躺在地上蜷缩着的黄天忽然发出尖锐的气音，身体不正常的扭曲成拱桥的形状，肚子朝上，骨头断裂的声音不断响起。

  “啊——！”

  尖叫声响起，人们疯狂远离黄天，有些人甚至慌不择路的撞进了那些紫色的花丛里。

  钱江山坐在椅子上，看着人们的举动：“现在的人都这么拉了？”

  安文明：“一年级的考试一直这样，拉的比我姥姥棉裤腰都低。”

  钱江山问坐的稳稳当当的安文明：“你怎么不躲？”

  安文明冲钱江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颇有些无赖劲：“这不有钱总罩着呢吗，我就算跟鬼贴脸开大也没事儿啊。”

  这股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无赖劲和封四青很像，钱江山拍了拍安文明的肩膀，把人当兄弟处：“成，钱总罩着你，整个考场随便玩儿！”

  安文明：“钱总霸气，不怨青儿老跟我面前夸你好。”

  钱江山来了八卦的性质：“你跟封四青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封四青那么抠门的人，不可能花亲钱给一个无缘无故的人买东西，这就证明这俩人关系肯定不一般，但是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封四青那个蚌壳嘴是一点都不透露，每次问起都让他糊弄过去。

  安文明扭过头，不看钱江山：“哪有什么情况，就当哥们儿呗，你这人怎么这么好信儿啊，我俩不可能有情况。”

  “昂~我懂了。”钱江山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封四青快成了，“封四青要是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把他腿打断的。”

  安文明点燃那半根烟，揉了揉挠脑袋，把一头短发揉的乱七八糟：“诶呀，你烦不烦啊，都说了没情况！”

  “别烦啊，我给你买好烟赔罪行不行。”钱江山点开系统商城，挑了一条软中华，“好姐姐，你不能生我的气啊，你要是生气了，封哥不得唠叨死我。”

  安文明一下从椅子上弹开：“住嘴！你那是什么恶心称呼！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

  钱江山笑得拍桌子：“哈哈哈哈——！”

  噗呲——

  轻微的撕裂声让整个房间瞬间安静。

  钱江山收起笑，看着从黄天肚子里钻出来的那棵带着血的苗。

  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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