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背叛?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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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为在伯赏奂的府邸住的时间不短,那夜之后,她几乎没怎么见过伯赏雩了。不过她也没主动找人,反倒是那俩聒噪的少爷,成天在她那院门的门槛上踩来踩去。
那件事最终草草结尾,伯赏奂大义凛然地将那二位神侍说成是天宫潜藏在辰中天的卧底,是天尊君偕对伯赏氏意图不明,好在望为机敏发觉了此事。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伯赏雩又渐渐隐于人后,无人问津。不过她也习惯了,被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奉承,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望为也深有同感,每当那二位少爷上门造访,询问她一些修行之法还有闲扯家常时,望为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将他二人的头给拧下来踢走。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毕竟是客人,对主人家的还是稍微忍耐些好了。
“光说修行之事多无趣啊,这辰中天的上神英豪不少,小殿下就没有中意之人?”二位少爷中年长的那位开了口。
“那不是更无趣了。”打坐的望为徐徐睁眼,掌心凝起一道法力,忍了忍又将力量散去。
这时候,二少爷大喇喇地坐在望为房间内修炼的团垫一角,也就是她的身旁。他转身凑近望为,似乎是在细细端详。
“堂妹的确是绝色啊,感觉那上天宫也没几位神女能跟堂妹媲美,可惜啊咱们同姓,不能结亲哈哈哈……”
二少爷抬手想触碰她的脸,被她一手挡了回去,他有些不悦,“怎么?听说你流浪在外多年,你这脾气秉性同你那位一模一样的姐姐可真是天差地别啊!怪不得长辈们还是更喜欢你姐姐,而不是你呢,堂妹。”
这些话对望为来说,简直不痛不痒。除了魔神,她不想讨好任何人活着,那些人于她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是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长辈不喜欢我呢。谢谢堂兄告诉我这些……”
望为转过身,面朝着二少爷,眼角微微弯起,“究竟是哪些长辈不喜欢我,堂兄能展开说说么?”
二少爷:“……”
望为:“怎么了?是说不上来,还是不敢说呢?放心,妹妹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二少爷:“……我、我倒是有些忘了,就是听到过一些话,就是这么说的。”
“话经人口,总有人说先说出来,会是谁呢?”望为放缓了语气,紧紧盯着二少爷,二少爷轻佻的神色瞬间崩塌,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二少爷打了一个激灵,凑上前的身体不自觉地后仰些许。
看垃圾的眼神!她心底暗自骂着,真像是凡界话本里说的麻蝇蝼蛄之流。
不过,转念一想绝对不对味儿,那些东西只爱粘着腌臜秽物,粘着自己定然心怀鬼胎,别有目的。
到底是什么呢?她琢磨起来,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伯赏府中有人在幕后教唆这兄弟俩来找自己。
这是要试探她的实力?
她一直没太展示过还不够稳定的魔神之力。按道理讲,她在家族众人眼中是个看起来迫切想证明自己的稚嫩小殿下罢了。
刚归家那阵,望为就与二叔伯赏奂熟识了。二叔的心态似乎很年轻,与族内小辈们很容易就能打成一片,为人风趣且离经叛道,加上外貌出众,更容易赢得周围人的信任。
他与望为初识时,直言自己是对祖传的那股力量十分感兴趣,更对能让天宫吃瘪的水族后生感兴趣。二叔伯赏奂的坦荡直白,比起她父神伯赏淼的委婉温吞好相处不知多少,望为自然而然就同他走得近些。
伯赏奂还十分“投其所好”,适时为望为提供了很多灵丹灵石等珍贵的补品,他直言很看好望为,认为同辈之中无人能出其右,不止同辈,有些长辈也比不上。
不忠之言,实在顺耳顺心。听得多了,比起让自己收敛的父神,只远远眺望自己的母神,这位二叔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他还像从前那样,为望为编造了一套全新的故事。只不过这回,他吸收了上回的经验,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欺诈水准愈发高明。忽远忽近,恰到好处的相处,铺垫他预设陷阱中的猎物更加没有戒心。
期间,望为也怀疑过伯赏奂的接近自己的动机。可是很多年过去了,伯赏奂依旧温润如初,任谁看都觉得叔侄关系非常亲密可靠。
在辰中天,甚至一度有望为是他亲女儿的传闻。不过,这般流言很快就被伯赏延遏制了。流言的力量的确可怕,就连望为的内心也曾动摇过。
此番下药之事,望为内心有了几分猜测。
首先,她排除了伯赏奂。如若要害她,何必等到现在?如若要试探,这么些年,该知道的他应当早就明晰了。
那么十之八九,就是这个府邸里的另一个话事人——伯赏奂的妻子,那个看似温柔可亲,实则背后捅刀的女人。
自从踏入府内,她的两个儿子就对自己纠缠不休。名义上是陪伴堂妹、照顾堂妹,实际上呢,望为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有人在觊觎她的力量。
那晚派人跟踪她的幕后之人,应当就是这位二婶无疑。之前派来的神侍,怎么可能是天宫之人呢?
水族的功法被辰中天彻底垄断,天宫从此没有水系法术者。
她看得清一切,却没有拆穿。她需要伯赏府的暂时庇护,供她相对安心的场所,还有各种难得的天材地宝来修炼。这些东西太稀罕了,魔神祖父正在闭关,她也暂时不敢面对他,恰好二叔愿意带自己回家,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望为一直觉得二叔人挺不错的,对自己也挺大方。自己平日里犯了错,父神对自己严苛之处,都有这位二叔从旁斡旋。
神劫不出三百年将至,她不得不谨小慎微,提前做好打算。
随着她的功法日益精湛,补品亦是源源不断。后来再也无人打扰望为,似乎初见的插曲仅仅是一个不成熟的试探。
伯赏延出关后,得知了前因后果,也无奈此局面,只道要望为好好修炼,魔神之位定然由她来继承。伯赏奂此时也接话,支持伯赏延的决定,其他亲族此时也无言反驳。
所谓物极则反,命曰环流。伯赏延被刺杀的那夜,她也堕入了无间地狱。这是伯赏奂为她精心准备的大礼,打得她措手不及。
被黑暗吞噬殆尽的前一刻,她才骤然清醒过来。其实早已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是她自己不愿看清、不想认清罢了。
望为从暗室逃出那日,穿着一袭衣料精美却残破、腐烂的黑衣,更衬得她浑身毫无血色的肌肤更加苍白。
这件衣服还是伯赏奂送给她的生辰礼。魔神殿晚宴那日,他专门前来提醒她换上,并且准备好了配套的首饰,望为没理由拒绝。
黑衣,是为了在受伤流血时,看起来不那般惨烈,亦是为了在暗室中并不那么显眼。
伯赏奂认为,他所有的付出,一定要加倍收回。他助力望为修炼的所有事,皆是为了此时此刻。
监禁她,逼她在身心最佳时刻将力量全数掏出来给他。
望为难得糊涂一回,就付出了史无前例的惨痛代价。
曾经攻击她的人,是陌生人,是外人。
他们是为正义也好,伪善也罢,在望为这里都相应付出了代价。
有的神杀她一次后没有再来,望为复苏后懒得深究,没打算追逐寻仇。而有的神三番五次,死命追逐,对望为的身心都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为了安宁的生存下去,她采取了同样酷烈直白的手段,斩杀之。
对方再强,也只有一条命可活。而她,可是大概会无限复活的哟。这么多年,她心有恐慌,却从未摸到死亡的尽头。
也许,真应和了那句“上天有好生之德”罢。
那日为了万无一失,选择在伯赏奂不在的时候行动。配合九头相繇柳殷、凶兽手下大风、混沌和狰兽乌徇大肆的杀戮,望为将这座庞大的府邸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
当然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所有人都被控制住,开始放血。多数人被缚在花园中,鲜血作为园中各类花草灵植的养料,深红渗入天壤之中,还有许多满溢而出的,汇聚成一条条绯色溪流,流向府外。
还有一些漏网之鱼,便被那几位胃口极好的兽们吞食下去。
今日没人能离开这座府邸,更没人能传递出任何消息搬救兵。
望为看了一圈,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她不顾几兽的进食,自顾自走向血色斑驳的院内,大风抬起头,不放心望为便化成人形跟上前去。
印象中曲径深处是有一座僻静的小院,院中开着淡黄色的槐花,是初见那日伯赏雩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院落里,伯赏雩倚在刺槐下的藤编太妃椅上,细风掠过她的侧颊,整个人显得恬然安逸。外界的尖叫、逃窜、嘶吼、咆哮……全然与她无关。
槐花瓣被风从树梢上带下,恰好落入酒杯之中,望为也恰好地迈入她院中的门槛。
“别来无恙啊,堂妹……殿下,来饮一杯?”伯赏雩举杯朝着望为的方向点了两下,下一瞬她以极快的功法将另一只酒盏抛了过去。
望为一把握住酒盏,并精准地接住漂流在半空的液体。不过,她并没有着急喝下去,而是一步步走近了伯赏雩。
“你担心我下毒啊?”看着她迟迟未喝,伯赏雩先行表率,仰头一饮而尽,喝完还倒扣着杯盏证明。
然而望为还是没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伯赏雩,目光带着些许凝重的审视。
伯赏雩自知自己没有做错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被这般冷峻的视线盯上,浑身上下竟也有些无措之感。
“你、你和你的同伴……”伯赏雩看了眼她身后站着的少女模样的大风,“你们把……所有人,一个不落的,全部杀死了吗?”
她嘴角抿起一丝浅淡的笑意,“杀得好啊!我只杀过一次人,就是咱们初次见面那回。以后我再也没有尝试过了,压根没机会,杀人的感觉是不是身心舒畅?如若你还没过瘾,便把我这条无聊透顶的命也拿去罢!”
伯赏雩似乎在找此刻能聊到一起的共同话题,语气轻快,仿佛在与自家姐妹闲聊家常。
沉静已久的望为终于开了口:“堂姐,这全府上下,竟然只有你没喝过我的血啊。”听完这话,伯赏雩颇为惊愕。
血?
什么血?
看着伯赏雩一脸迷茫的模样,望为终于体力不支地一屁股坐在了那斑驳的太妃椅边缘。
“我家主人不是嗜杀之人,她不杀你,全然是因为你没喝过她的血。”看着望为在一旁自助——把酒水换成茶水,自己便开口解释道。
“他们说的血药酒和血米糕,不会就是用你的血做的罢?”伯赏雩显得后知后觉。
望为懒得多说,只要她没做过,魔神之力便不会有丁点残留在她周身,望为便察觉不到不妥之处。至于她究竟是何时知道的,不重要了。
“我就说为何这百年间从未见过你,听过你的消息,竟然……竟然发生了这些事。”伯赏雩神情错愕,一脸沉重地看向望为。
“无论你是否提前知道,是否冷眼旁观了这百年,都无所谓。”望为强撑着自己的精神,“你是今日唯一的幸存者,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
“悉听尊便。”伯赏雩调整了坐姿,认真看向望为。
“第一条路,和你的家人们一样,死。”
“那我选第二条。”
“哈……”望为嗤笑一声,“你不是想死么?”
“可我总觉得,我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做,暂时先不死了。”伯赏雩正襟危坐。
“第二条路,你入我火圉台——”望为话未道完,她吃惊接话,“等等,是要我坐牢?”
“……做的我典狱长,主要看守重犯。”
“嚯!一上来给我这么大的官儿做啊。”伯赏雩从太妃椅上蹦下地,“不过,你信得过我么?”
*
火光照亮了昏暗的火圉台,伯赏雩褪掉黑袍斗篷,在一个被封死的房门前面停下,她打发走了所有守卫,自行开了那扇斑驳的猩红色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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