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里。

“胖子，你在信里说受了委屈想打谁谁的，打谁啊，在哪，吃完了饭我帮你把这口气给出了去。”胡八一问道。

“嘿，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王凯旋道：“一孙子看上我那块玉了，想要三百块买了，我不答应，就跟我磨叽个没完，天天烦我，我那时候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后来呢？”胡八一问道。

“我房东告诉我，那玉非同一般，是开启一处宝藏的钥匙，就算是十万卖了都亏。”说到这，王凯旋得意的一笑，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道：“还得是美刀。”

“美刀？什么玩意？”

“就是美元，刀了。”王凯旋摸了摸胸口，道：“我听了就知道那孙子明摆着就是想要在我这里捡漏，当时就跟他绝交了。”

说到这，忽然一指旁边，道：“这四九城还真是邪门，背后不能议论人，你瞅那边，就是那孙子，大金牙。”

胡八一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当真见到一个尖嘴猴腮，门牙金灿灿的家伙正口沫横飞的跟一个带着翻译的外国人吹呼的昏天黑地呢。

“怎么着，帮你出出气？”胡八一笑着道。

“不用。”王凯旋摇摇头，道：“我房东说了，人家是商人，低买高卖是正常操作，为这事揍他一顿不值当的。”

“况且，他明明知道我这里有一大便宜，可是他却偏偏没捡到，心里肯定难受的要死要活的。”王凯旋笑嘻嘻的道：“这可比抽打他俩大嘴巴子，踹他两脚解气多了。”

说话间，俩人要的啤酒和羊肉片端了上来，当即边吃边聊。

另外一边的大金牙忽悠了外国人一通，总算是将手里的东西高价卖了出去，心里正美的不要不要时恰好看到了王凯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胖爷，咱俩还真是有缘，你看我就出来谈个生意就又跟您碰上了。”大金牙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

“别套近乎，跟你不熟。”王凯旋说着，故意将本来藏在海魂衫下的那块玉给掏了出来，一边随手盘玩，一边眯着眼打量大金牙。

那样子是要多可气有多可气，要多欠揍是有多欠揍，俨然是说：我知道你看上我这玉了，我也知道你惦记上了，可是呢，爷就是不卖，你能把我怎么滴？！

“胖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玉我是真喜欢，你给个实诚价吧。”大金牙咬着牙，忍着气，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十万。”王凯旋比划了个十字，见到大金牙的脸色大变之后，才继续道：“美刀，少一美分都不行。”

“胖爷，你在开玩笑吗？”大金牙彻底是笑不出来了，沉着脸问道。

“在钱的事上，我从不开玩笑。”王凯旋提起筷子夹了个花生米扔嘴里，一边嚼一边道：“别以为胖爷我不懂行就想糊弄我，告诉你，我找行家看过，少了十万美刀不卖，想要就去凑钱，不想要你就哪来的回哪凉快着去，我的话，你的明白？”

“好，好，好，胖爷，告辞。”大金牙冷着脸道：“你会再来找我的，到时候就不是这价了。。”

“我就呸了。”王凯旋不屑一顾的道：“回头我扔了砸了也不会想着卖给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大金牙扬长而去，而王凯旋却是满脸得意地招呼胡八一吃肉喝酒，嘴里美滋滋地道：“老胡啊老胡，刚才我才体会到我爹给我起这名字的用意了，这凯旋而归的确是很爽啊！””

俩人吃饱喝足，边聊天边回了四合院。

此时罗森依旧还没回来，这让胡八一想要拜会的想法再次泡汤。

“别急啊，当初刘备去请诸葛亮还三顾茅庐呢，你这才哪到哪啊！”王凯旋拉了他一把，道：“走，去我屋里喝点茶。”

“呦呵，你现在还挺讲究啊。”胡八一调侃道。

“喝不好，瞎喝。”王凯旋摸出个紫砂壶，又弄了点茶叶，倒了热水泡了一会儿就给胡八一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甭说，这紫砂壶，茶叶什么的也都是你房东送你的。”胡八一指了指手里的搪瓷茶缸，道：“说不定也就这是你自己买的。”

“生我者老妈，知我者老胡也。”王凯旋笑眯眯地道：“我就是个粗人，哪懂这些呀，可是房东的好意咱也不能不领啊，人家给咱俩咱得兜着不是。”

说着，他喝了一口茶，吧咂吧咂嘴道：“茶是好茶，就是喝了容易饿。”

“你房东是什么的？”胡八一问道。

“啥也不干。”王凯旋道：“除了在家里歇着，玩，就是偶尔出去逛逛，买点古玩字画或者四合院什么的。”

“那他哪来的钱？”胡八一顿时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有海外关系啊。”王凯旋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道：“大把大把的美刀花着，滋润着呢。”

说到这，他朝胡八一跟前凑了凑，道：“老胡，说到这了，我倒是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你说。”

“今天这不是遇到了大金牙，我忽然间就觉得这人虽然不怎么地道，可他干的那活儿还真是挺不错的。”

王凯旋道：“你看啊，胖爷我会谈生意，你呢懂古玩，咱俩要是淘换点古玩什么的一卖，这钱不就来了。”

“你当遍地都是古玩呢？”胡八一嗤笑道。

“这京城当然是没有。”王凯旋坐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道：“可有个地方说不定还真的是遍地都是。”

“哪？”

“你还记得咱插队时的岗岗营子吗？”

“废话，我还能忘记那里？”

“那里有个牛心山，我当时可是没少听人说那里有大墓，还是北宋以前的，咱俩不也在河里捡到过碎瓷片嘛。”王凯旋道。

“胖子，盗墓可是损阴德的事，我当了十年兵，这种事我可不干。”胡八一郑重的道。

“我也不干。”王凯旋道：“我也没说盗墓啊，咱们可以去收，那里的乡亲们家里谁家还能没两件河里捡来的坛坛罐罐啊，咱们花钱收过来，倒手卖了，乡亲们也得了实惠，咱俩也有钱了，这不两头都好的事吗？”

“你打算卖给谁？”胡八一问道。

“我房东啊。”王凯旋道：“他天天出去收多累啊，咱哥俩学雷-锋做好事，从岗岗营子直接给他送到家里，你说这年头还有比咱俩更好的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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