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瑜把制作好的酸奶密封完，整理好厨房时，姜云凡已经去上学了。

  于是姜瑜把早上去供销社买回来的面粉分袋装好，带上小尾巴姜云州一起去魏家，将借来的面粉还给魏家。

  看到沈奶奶时，姜瑜突然想起温言卿给她的那块“的确良”，于是问道：“对了，沈奶奶，你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人家里有缝纫机的？”

  沈婉蓉接过面粉，疑惑道：“怎么？你想做衣服吗？”

  姜瑜点点头，摸了摸手边的小脑袋瓜：“嗯，我在供销社买了些棉布，想给舟舟他们做点衣服，还有朋友送了一块‘的确良’的布，我想把它做成裙子，虽然我会做衣服，但手工做比较费劲，为了节省时间，我想找人租一下缝纫机。”

  现在不允许个体开店做生意，一般人要么去百货买成衣，要么自己做，但有些裁缝会偷偷接一点私活，不过这种需要熟人介绍才能找得到人。

  姜云州听到姜瑜要给他做新衣服后，眼睛布灵布灵的看着她，而后高兴的抿着嘴，笑眯了双眼。

  沈婉蓉笑道：“那你可是找对人了，我家里就有，家里的衣服都是我做的。”

  姜瑜眼睛一亮：“真的吗？沈奶奶原来手艺这么了得，我还以为你们的衣服都是去百货公司买的呢！”

  沈婉蓉眼底的笑容更浓了：“都是我做的，我家里有缝纫机，你回头有空就把布给带过来，就在这里做，不用钱。”

  “那怎么行，我不能白白占你便宜。”

  沈婉蓉笑道：“没关系，今天珠珠老是在说你做的爆米花好好吃，回来后还嫌弃她爷爷做的双皮奶没你做的好吃，这小馋嘴。”

  姜瑜见状也就不推脱了，连连道谢就带着姜云州回去了。

  心里想着以后给姜云州他们做好吃的时候给珠珠那小家伙也预留一份。

  ***

  那边姜云凡去到学校，心里一直闷闷不乐，上课好几次都分神，被老师点名批评。

  一下课，想去水龙头洗把脸，醒醒神，结果被劫持到厕所，然后被两个小男孩压在厕所的墙壁上，嘴巴还塞了一只鞋子呜呜发不出声音来。

  尖嘴男孩男孩一边嘲笑，一边用手拍了拍姜云凡的脸：“姜云凡你个怂蛋，你不是说你要去告诉老师吗？你去啊，你怎么没去？”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是因为他怂啊，他要是敢去的话，我就把厕所的屎都吃下去！”

  “咦，呕……你也太恶心了！不过你正好提醒了我，你去厕所弄点屎过来，我要亲自喂他吃！”

  姜云凡听得火冒三丈，脑子里“嗡”的一声，理智的线瞬间崩断。双手紧握成拳，额头和手背的青筋全都暴露出来，极力反抗，他先挣脱开被压着的身子，然后将塞住嘴巴的鞋子拿出来往前面那尖嘴男孩身上一扔。

  随后一脚踹在那个尖嘴男孩的屁股上。

  尖嘴男孩没想到姜云凡突然间会变得这么大力，凶狠，一个没留意人往前一扑，整个人撞在墙壁上。

  他的嘴巴和鼻子一阵麻痛，鼻子酸酸涨涨的，一股热流涌出来。

  他伸手一摸，妈呀，他流血了！

  尖嘴男孩骂了一声粗话，转身扑过去和姜云凡扭成一团。

  其他两个男孩反应过来，也立马加入打斗。

  几个人打得难分难解，很快引起了其他学生的注意。

  有学生立马去报告老师。

  紧接着老师们匆匆赶来，赶忙拉架，几个人被迫分开，并被带到办公室去。

  马梅是姜云凡的班主任，同时也是尖嘴男孩的表姨。

  看到表外甥被打得鼻青脸肿，鼻子还流血了，脸色瞬间一变，她的手指戳到姜云凡的脸上：“你小小年纪就打架斗殴，欺负弱小，我看你是不想在学校读书了吧！”

  姜云凡后退一步，冷着脸：“我没有先挑衅，是他们先欺负我的！也是他们把我拉到厕所，以多欺小群殴我的，老师你为什么不批评他们？”

  马梅冷笑一声：“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好好找找自己的原因！”

  听到这话，姜云凡目眦欲裂，双目赤红瞪着马梅。

  他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对方。

  马梅看他这个样子，怒火燃烧得更旺，伸手“啪”的一声扇在姜云凡的脸上。

  “你这么瞪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打我这个老师不成？”

  马梅的手劲很大，一下子就把姜云凡的脸给扇偏了，左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姜云凡一手捂着脸，满脸不服气，一手紧紧握着拳头，但没有还手。

  可绕是这样，还是激怒了马梅：“怎么？你这是不服气吗？不服气也得给我憋着！”

  “你们大家看看，看他这个态度，他这是死性不改，连老师都想打，这种有暴力倾向的学生你们敢教吗？反正我是不敢教的！”

  姜云凡才刚转来这个学校，老师们对他都不了解。

  而且他才刚来不久就跟同学打架，现在又跟老师呛声，所以在其他老师的眼里，这学生就是坏学生，是混混，对他的感观非常不好。

  “现在做学生的怎么这么猖狂？”

  “就是啊，以前我们那一辈的人，多尊师重道，只有老师教训我们的份，哪有我们反抗的啊。”

  “嗯嗯，小小年纪就这个样子，长大了那还得了？”

  “当初学校怎么同意他转学过来的，都不调查一下学生的品行？”

  “是啊，这种学生入学只会带坏其他学生。”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都看着姜云凡指指点点，全然没想过要给人辩解的机会，就随意批判定罪。

  姜云凡唇瓣紧紧抿着，脸涨得通红，双手死死抓住衣服，一声不吭。

  他的脸被打肿了，嘴角也流血了，此时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他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他是男子汉，他不能哭，他要坚强，他不能让这班人看笑话了！

  可是他真的好难受，委屈得想倒头痛哭。

  这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虚无了，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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