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真眉头微皱，立马反问道：“为什么呢？”

  “你希望小孔雀以后的日子跟你娘一样嘛？当初爹去抢亲，你娘为了嫁给我，毅然决然地逆天而行，全然不顾西海的极力反对，可这也导致了她七百多年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家啊！”

  “可是，我跟……哦不，没什么……”挽真嗫嚅着，脸上露出一丝挣扎，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想要等羽屏长大的心思。

  “你想说，你跟小孔雀，就算成亲，又不违反天条，有什么问题是吗？”杨戬目光如炬地看着挽真。

  “是啊，哦，不是，我怎么可以想这些……”挽真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说话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仿佛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

  杨戬鼓舞道：“儿子，你就暂且大大方方地承认吧！”

  挽真轻咬嘴唇，轻叹一口气，“爹，是，我承认了，我是有一些心思想等她长大，可就算这样，有什么问题呢？又不违反天条，她能光明正大地回家啊！”此时挽真的脸上写满了倔强。

  “可小孔雀的娘不同意啊！如果小孔雀坚持，那跟你娘的下场，又会有多大区别呢？”杨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挽真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愣住了，眼神中流露出茫然与不知所措。

  “如果小孔雀嫁给你以后，感到委屈，怎么办？你娘都尚且有你姨母，可以谈心，可她呢？”杨戬的目光中满是忧虑。

  挽真却仍旧不死心，“爹，或者，或者，我足够疼她，不会让她有委屈的时候呢？”挽真的声音有些发颤，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那她寂寞的时候，她想家的时候呢？你要拿她怎么办？你如果真的爱她，就该全方位的考虑啊！爹已经对不起你娘了，爹不希望，你也重复爹的老路……”杨戬的眼神中满是愧疚与无奈。

  挽真闻言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杨戬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心疼，“爹说这些，特别没有底气，如果，你觉得爹说这些，简直就是危言耸听，简直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就当爹没说过吧？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说是好好休息，可说了这么些话，又怎么还能好好休息？

  挽真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爹，晚安！”

  “嗯，晚安！”杨戬说完，便慢慢地走出房门去，随后轻轻地把门带上，那轻微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挽真的眉头紧紧地皱起，眼眸中光芒闪烁不定，暗自思忖道：

  “是！是，爹说得是啊！羽屏如果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一时没想清楚，便轻易地忤逆母亲答应了我，那以后呢？以后的日子那么漫长，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到时候又该怎么办？以后若是看着她那孤独寂寞、满脸哀怨的样子，而我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那我肯定会无比地痛恨此刻被欲望蒙蔽了理智的自己！”

  想着想着，他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猛地一屁股坐下身来，双手抱住脑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还有，杨挽真！你清醒一点啊！她现在才多大啊，她那心智都还没完全成熟呢，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就有这种歪心思呢？你简直就是个龌龊卑鄙的小人！你怎么”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与自责的神情，身体也因为内心的挣扎而微微颤抖着。

  挽真猛地挠了挠头。

  那一夜，他彻夜难眠……

  另一边，寸心问道：“你怎么跟儿子说的？”

  杨戬直言不讳道：“我卖了点关子，然后劝他以后都别跟小孔雀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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