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躲好，毒婆立即吹熄了所有油灯，又将通向洞口的通路用一个木柜子挡了一下，柜子的后面是很多干枯的藤蔓做伪装，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有条通路。

  不一会儿火把燃烧的味道慢慢从洞口飘进来，四个劲装打扮的人摸了进来，毒婆早将准备好的迷幻药从小孔里吹出去，顿时一阵迷雾笼罩，几人如鬼打墙一般在狭窄的山洞里打转。

  “凌芸！你在这里吗？凌芸！”

  “怎么回事，这里的通道又窄又长，走不到尽头。”

  “这里好像刚才来过，呀，有好多毒蛇，快跑！”

  洞口附件传来刀剑劈砍的声音，不一会儿几人都退了出去。

  “少爷，看来不是这里，这里是死路，又是毒虫窝，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吧！”

  听着外面的动静声渐渐小了，萧奕拉住凌芸的手向往出走，可是密室的门还没打开。

  萧奕喊了几声，也不知道毒婆是不是故意的，仿佛没听见似的，不给他们开门。

  按理来说，密室里面也应该有机关，萧奕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了些光亮，在四周一阵摸索。

  靠着墙有一排八宝格，上面全是瓶瓶罐罐的各种难得的药材，一个铜制的香薰炉引起了他的注意，炉子拿不起来，那一定就是开门机关了，可他忽然不想把门打开。

  这几天凌芸一直躲着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她独处。

  “糟糕，找不到开门的机关，婆婆似乎把咱们两个给忘了。”

  “什么，那怎么办？这里好黑，我有点怕。”

  “嫂子别怕，有我呢。”

  萧奕走过去，坐在凌芸旁边，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这里有些凉，我抱着嫂子就不冷了。”

  黑暗的密室里，萧奕的怀抱十分温暖，驱散了恐惧和不安。

  他身上还散发着让凌芸熟悉的青松味道，幽幽地顺着她鼻孔沁入肺腑，很想就这样迷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可是现在的她……

  “小叔……我不冷，我自己可以。”凌芸开始推他，想从萧奕怀里出来，可他却抱得紧紧的不松手。

  “嫂子……求求你……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萧奕将头靠在她肩上，如一只孤独的小狼，还用头在她怀里蹭。

  凌芸的眼眶有些湿润，“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现在很丑的，别吓到你。”

  萧奕的肩膀一耸一耸的，贴在她肩头的位置湿了一片，是在哭吗？

  “小叔……别难过，若治不好……我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

  “我会治好你的，不会让你一直这个样子！”

  凌芸轻轻地拍他后背，安抚道：“尽力就好，若真恢复不了……也没关系，你好好的就行，等你学成了毒术，再参加武考，兴许能去大理寺谋个官员，再把陆婉儿赎出来……。

  “别说了！你如此为我着想，可你该怎么办？你就不为自己着想吗？”

  萧奕抱住凌芸的腰，头贴在她怀里，紧紧抱着不松开，像一只贪恋温暖的小兽，张牙舞爪地冲她发泄着情绪。

  黑暗中，两人拥抱在一起，也不知过了多久，凌芸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昨晚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应该是萧奕把她抱回到石床上。

  她睁开眼，山洞里一个人也没有，萧奕跟着毒婆出去采药给她留了字条。

  简单梳洗一番后，凌芸开始做饭。

  这样的日子一过又是几日，萧奕每天都在钻研毒术，眼下的黑眼圈越来越深，他似乎很少睡，整夜整夜的不眠不休。

  毒婆说，目前她中的毒是最不好解的那种，如果能解掉她的毒，那萧奕就学得差不多了。

  其间，她泡过几次药浴，每次肌肤都疼得很，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脸上的状况还很骇人。

  终于熬到了萧奕给她解毒那天。

  经过这段时间学习，萧奕已能熟练地为她施针，医毒不分家，学毒先要有医术基础，好在萧奕天赋极好，不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也不会学得这么快！

  毒婆坐在一旁，让萧奕口述解毒的成分和用量，有不妥的地方，当即指正，直到满意为止。

  “好了，你学得差不多了，就按你的方法开始吧。”

  尽管得到了毒婆的肯定，可萧奕还是有些犹豫，下药的量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他生怕因自己的疏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婆婆，我的法子行吗？万一无法恢复她的美貌怎么办？”

  “以你现在的程度，解毒不成问题。只是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对药物的耐受程度也千差万别，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能恢复丫头的美貌。”

  “我相信小叔！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开始吧！”

  凌芸喝过麻药就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四肢都被绑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她的脸上被裹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下面敷了一层药膏，黏黏腻腻，又疼又痒。

  “嫂子再坚持几天，会很痒很难受，千万不要抓挠，若想喝水我会喂你，若想方便就告诉我。”

  萧奕为凌芸号脉，感受着脉搏里还有一缕微弱的跳动，萧奕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孩子还在，很健康，嫂子，我太开心了。”

  一天三顿都是萧奕亲自喂她清粥，就连方便的时候，萧奕都寸步不离地看着她，生怕她抓挠。

  可是无论凌芸如何反对，萧奕都不肯让步，美其名曰是怕她抓挠毁容。

  拆绷带那天，凌芸激动得不敢睁眼，当绷带被一圈圈拆下，洗去药膏的时候，毒婆和萧奕全都屏住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还很丑？”

  凌芸颤抖地抚摸着脸上的肌肤，触手的感觉光滑水润，并无不妥。

  萧奕捂着嘴，抽噎了几声就不知跑哪里去了。

  毒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臭小子！为医者最不能心软，这就受不住了可怎么成！”

  凌芸一阵心寒，这是失败了吗？

  怎么大家的反应这么奇怪！

  她快跑到镜子旁，拿起一看，顿时楞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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