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恶？他以前或许不知不懂，但现在明白了，那就是做最令世人讨厌的事，比如在寺庙中寻欢。

  他未逃跑，甚至没跑远，转了几圈后，又来到相隔百米外的一间寺庙，直接一脚踹飞寺门，嗷嗷叫着冲了进去。

  寺庙中有武僧，有俗家弟子，还有老住持。睡的，没睡的，都被一嗓子惊醒，懵懵懂懂间，便遭遇一顿毒打。赵无极更是踢倒了正殿的佛像，俨然世间大恶。

  “告诉你们这群秃驴，从今日起，这处寺庙是我的了，我就是天底下第一大魔头。你们是我的前站，随后我要一统南州”。

  赵无极望地上哼唧哼唧的和尚们，大言不惭道。

  示威结束，把住持赶出房间，他卷着忘尘钻了进去。将她平稳放在床上，目光游移不定的瞅着她。

  “你叫忘尘？忘去凡尘吗”？

  尼姑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长相不算俊美，甚至有点黑，光秃秃的脑袋看着有点好玩，他很想上前摸一把。

  被人抢夺，甚至亲吻，令尼姑佛心大乱。她如受伤的兔子，蜷缩身躯，紧紧抱着被子，惊恐望着这个男人。

  “我又没怎么你？至于那么怕我吗？”赵无极认为亲吻是他的一种表达方式，表示自己很想念你，所以才亲你。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赵无极动都没动，只是静静看着她，思绪回忆到几年前，原来我在幽州呆了几年啊，时间过的真快。

  他想对她解释什么，房门外亮起了火把，应该有更多人来了吧！包括追赶他的那群尼姑。

  对她笑笑道：“别紧张，我把外面那群坏人撵走，回来跟你唠唠家常”。

  一转身，他的脸就阴了下来，仿佛又变成调兵城演武场中的恶魔。

  按照最初的想法，随便找几个尼姑调戏一番或者脱光她们的衣服，相信很容易引出菩萨，但居然遇到她，让赵无极下不去手。

  “孽障，你对忘尘做了什么”？

  “妖孽，快快伏法，我南州子民定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聒噪。”赵无极堵在房门前，大喝一声，阴冷目光扫过几名武僧和提着戒刀的尼姑，微微歪着头。

  “只要你放了忘尘，我们会让你安然离开，忘尘是个苦命的人啊，你不能这样对她。”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尼钻过僧群，站到赵无极面前。

  “我怎么对她了？不就亲她一口吗？你是不是嫉妒？别怕，瞧瞧你身边这群血气方刚的小和尚，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

  “罪过，寺庙之中怎么口出秽言，佛主会怪罪的”。

  “佛主，你南州之主是谁？菩萨吗？有胆叫她出来，如果她不出现，我就逼她出现”。

  黑气越来越浓，已将寺庙团团围住，他衣袖连摆，扣住几个和尚扔进房屋，然后又抓了几个尼姑进来，随后关上房门。

  这样一来，房间内就不止有忘尘，还多了很多伴。

  “你瞧，现在有人陪你，你不怕我了吧？”他故意展现善意的一面，却依旧难掩凶悍面容。

  “孽障，你想做什么？”老尼是第一个被抓进来的，浑身无力瘫在地上。

  赵无极从忘尘手中抢过被子，撕成几条，然后将和尚和尼姑，配对捆绑起来，恶意大生更是让他们直接面对面。

  他忍不住仰天大笑，这样才好玩，才有趣吗。

  笑够了，坐在床边，朝惊恐万分的忘尘道：“咱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赵无极，姑娘如何称呼，我问的是你俗家姓名”。

  “你想做什么？”忘尘靠在床角，瑟瑟发抖。

  “我想认识你，和你成为朋友”。

  “呸，你这个妖魔还想和我佛门弟子做朋友？你也配？”老尼与一个武僧捆绑在一起，彼此间距离仅有三指宽，让她老脸绯红。

  “凡人常以样貌论人，如果我说我是佛，可以和她成为朋友吗？你这尼姑好讨厌，闭嘴。”赵无极指尖微动，一股威压迫使老尼的嘴紧贴在和尚嘴上。

  愤怒，羞辱，怨气，同时充斥在房内。

  赵无极还在得意中，想宣扬一番自己的谬论，却突然低下头，脸色惨白，衣服颜色急剧变化。最终，变成白色武士服。

  “注意你说话语气，对我不敬，很危险的。忘尘，现在咱们可以成为朋友了吗？我想知道你以前的名字”。

  “美、美花”。

  赵无极嘴角扬起，回味着过往，淡淡笑道：“美花，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叫赵无极，很高兴认识你”。

  忘尘觉得他换了身衣服，好像不那么吓人了，就连脸上的凶恶都减少许多，怯生生问：“赵无极，你能不能放开我师父”。

  “你让我做的事，无不应允。”赵无极起身，亲自解开老尼与和尚的束缚。但目光中戾气还在，让他们二人不敢再对他辱骂。

  “你能不能放他们离开？”忘尘鼓起勇气继续追问。

  “可以，那我以后能叫你美花吗？忘尘这名字我不喜欢听”。

  忘尘考虑一番，狠狠点点头。

  佛说：舍身喂虎，我今日舍身救师父师姐，就算有朝一日堕入地狱，也无怨无悔。

  赵无极想都没想，又亲自把其他僧人束缚解开，打开大门，在门外僧尼的注视中，恭恭敬敬把他们放了出去。

  一来一回，不过一炷香时间，似乎只是为了好玩，只是为了示威。

  “你在善与恶之间徘徊，你到底是谁？”老尼不肯离去，眼中充满疑虑。

  “我是谁不重要，告诉我菩萨是哪？让她过来找我，来晚了，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你来自何处”？

  “你是菩萨吗？”赵无极发觉寺庙中黑气淡化许多，每个尼姑的表情逐渐一致。

  菩萨是一个人，也是所有人，或许说她是众生？

  感悟只是瞬息，赵无极摇摇头，反身把门关严：“如果天亮之前菩萨不出现，你们就准备好喜宴吧，见证我和美花的婚礼”。

  这是第二次警告，他对美花的思念从未消失，就好像从不曾忘记要寻找到真正的自己。

  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在美花消瘦的脸颊，楚楚可人。

  “要是困了，就先睡会，放心，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

  美花是困，打着哈欠疑问：“为什么要抓我”？

  “因为我喜欢你”。

  赤裸裸的告白，那些曾经相处过的岁月，这句话他一直不敢说，如今却说得自然。

  “你喜欢过很多人吗？说的那么自然”？

  “不，自我有记忆开始，你是我喜欢的唯一女人。”他不敢上前，怕惊吓到她。

  “你叫赵无极？咱们认识吗？见过吗”？

  赵无极内心一疼，他不敢说叫吴忧，怕又一次失去她，微笑摇摇头。

  “今夜是第一次相见，仿佛前生相遇过，遇到你真好”。

  “你别胡思乱想，我是出家人，劝你死了这份心”。

  出家人？那我把南州所有庵堂拆了，你如何出家？他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有五个人同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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