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要天魂人参?”神谷老人缓缓问道。

  沐长生坚定地点了点头，掷地有声:“晚辈志在必得。”

  “很好。”神谷老人很满意地点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我没记错的话，你小子和那魔怜月一样，是无生命格?”

  “是。”沐长生如实答道。

  “你是炼体修士，还擅长符道?”

  “是。”

  “很好，很好。”神谷老人大笑起来，对沐长生满意的可谓是不能再满意了。

  “前辈莫不是想让我帮你做研究?”沐长生直言问道，看神谷老人的反应，不难有此怀疑。

  神谷老人没有肯定地回答，而是又问道:“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研究什么吗？”

  “晚辈愿闻其详。”沐长生回道，他还真对神谷老人的研究有些好奇。

  “我研究的是在修士肉身之上炼制符箓。”神谷老人语气自豪地说道。

  沐长生闻言，瞬间明白神谷老人脸上的复杂线条是怎么来的了，那分明就是画符的痕迹！

  沐长生也是修行符道的，所以更加好奇地问道:“在肉身上画符和符纸上画符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神谷老人高声说道:“符纸上的符箓都是一些呆板死符，作用单一，即便是多种符箓配合着使用，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肉身上的符箓，直接依附于修士肉身，单单是威力就比同阶符箓强了一个层次，而且肉身之上可以同时容纳多种符箓，配合叠加使用，效果更是出类拔萃。此道若是能够大成，完全可以像幽无双、阳无极那样，八境杀九境也不再话下。”

  神谷老人向沐长生阐述了他的伟大蓝图，这就是他对九境不屑一顾的原因，若是能够拥有堪比幽无双一般的战力，不能成九境又有什么关系，哪怕八境比九境少了三万年寿命，神谷老人也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大道追求真的已经快达到了疯魔的地步。

  听了神谷老人的讲述，沐长生也不由得为对方的奇思妙想所叹服，但他同时也产生了一些疑问:“符纸上画符失败往往有反噬，那肉身上画符失败是不是也有反噬?”

  神谷老人的万丈豪情瞬间被沐长生的这个问题打断，讪讪地说道:“不错，这个问题的确很难解决，所以才需要不断试验，要不是你们天灵宗一直让我束手束脚，我的研究可能早就成了。”

  “拿人做试验，本就有伤天和，若是不加以限制，不知要死多少无辜修士。”沐长生微微摇头说道，这点他是绝对和宗门站一边的，若是人人都效仿黑魔那一套，做什么人体研究，九界早就乱套了。

  神谷老人懒得和沐长生争辩，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沐长生，充满期待地说道:“现在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想法了吧，你跟着我一起干，我不仅将天魂人参免费送给你，还会将我的符印之道传于你。”

  神谷老人将自己的肉身符箓自称为符印之道，可见他的气魄有多大。

  “好，我答应你，我这尊分身任你处置。”沐长生一口答应道，虽然他发自内心不喜欢人体试验，但他这一尊黑衣分身本就是最弱的，就算真被神谷老人玩死了，他花个一二十万极品灵石就能快速培养出来新的渡劫境分身，这可比百万极品一株的天魂人参划算多了，而且他对神谷老人的符印之道确实很感兴趣。

  “分身?”神谷老人连忙摇头说道:“一尊分身可不够，我的试验，必须要有你的本尊帮忙，这是我多年研究得出的结论，本尊和分身看似没什么两样，其实区别是很大的。我给你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分身陨落，本尊无恙，但本尊陨落，分身却会跟着本尊一起死，这就是二者存在差异的直接证明。”

  沐长生闻言，眉头紧皱了起来，他相信神谷老人口中本尊与分身存在差异的说法，但本尊毕竟事关身家性命，神谷老人的试验一听就知道存在不小的风险，万一本尊玩完，就什么都没有了。

  另一边，神谷老人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他一直想找一个既懂符道，又兼炼体的天骄修士作为研究对象，但那些名门天骄个个爱惜自家性命，不敢冒险，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主动送上门的沐长生，他可不想错过了。

  于是，神谷老人接连出言安慰道:“你是炼体修士，没那么脆弱，就算是你自己想死，我也是舍不得你死的，所以你放心，我出手时一定会格外小心，而且我保证，我一定会把自己的符印本事倾囊传授于你，不私藏分毫。”

  沐长生看了看神谷老人诚恳的眼神，沉默不语，他看得出来，对方明显是那种醉心自身大道的执着之人，鲜少有害人之心，但怕就怕对方研究到了紧要关头，为了追求心中大道，直接不顾自己的死活了，那就遭了，毕竟他的小命可就只有一次，经不起挥霍。

  思索良久之后，沐长生缓缓开口说道:“我可以让本尊一起参加试验。”

  还不待神谷老人露出喜色，沐长生就紧接着说道:“但我要提前约法三章，若有一条您不答应，这件事便再无商量的余地了。第一，我的这尊分身可以算是卖命给你，你想怎么研究都行，我都配合，但若是这尊分身死了，卖命也就到此终止了。”

  “行。”神谷老人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他真正关心的是沐长生的本尊，这个分身不过是捎带的，他并不是很在意。

  “第二，我的本尊既要修炼，又要做事，不可能一直和您在一起做研究，我只能保证一年当中至少会抽出两个月的时间配合您，若是本尊长时间闭关，之后可以弥补回来。第三，我有权拒绝您的一切不合理要求，以免本尊出现意外。”沐长生一口气又说出了两条要求。

  神谷老人眉头皱起，第二条还好，但第三条他有不小的担忧:“你这个‘不合理要求’太模糊了，若是我说什么你都不同意，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个没得商量。”沐长生强硬地说道，怎么区分合理与不合理本就很难，他只有把决定权紧握在自己手中，才最稳妥。

  随后，沐长生又出言解释道:“您的符印之道若是真有您说的那么好，我自然会全力配合，除非你在诓骗于我。”

  “你小子少拿话激我。”神谷老人不屑说道，他对自己的符印之道信心很足，保证能让沐长生见之不忘。

  于是，神谷老人答应说道:“看你是天灵宗弟子的份上，我勉强相信你的人品，你的三条要求我都答应了。”

  “不急，我还有最后一条要求。”沐长生微笑说道:“我的本尊会在天霜界灵山宗等着前辈，我的第四条要求就是:有关我本尊的试验，都必须在灵山宗之中进行，并且只能由前辈的本尊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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