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江桥的下面，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门脸儿。大金牙子就坐在门口，鼓捣着一些手里面的玉石。

  他见着来福过来，因为他是想要买玉石的。他连忙起来招呼道：“这小伙子眼光好，我这个小店看着小，里面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进来看看！”

  来福跟着他进了小店，看着这一屋子的珠串还有一些已经有了皮子的的玉石和铜钱。

  “我这里有不少的好东西。这些东西都有年代了。你看看你喜欢啥？”大金牙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喜欢什么。但是他知道这种带着眼镜的斯文读书人最是好骗。

  没想到，来福直接说道：“我想要买白磷。”

  这一句话就把大金牙给吓倒了。

  “什么白磷红磷的，我没听说过。我这里可是只卖玉器的玉器摊。你看清楚了。”大金牙虽然也想赚钱，但是自从报纸上刊登的那两起自燃的事情，他也隐约有些后怕。

  他不是傻子，之前从来没出事，那么东北的娘们儿买走了就出了事，而且一杀就是两个。这娘们儿够狠！

  这事情还好没追究，如果真的追究起来，说不定自己也要跟着倒霉！他直接摆摆手，道：“我这里没有，你要是想买，该去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去！”

  来福看着大金牙的反应，说道：“有生意不做。”

  “我是买古玩儿的。你不买就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大金牙开始往外赶人。

  “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来福说道。

  “这不是钱的事儿。”

  “你是个做买卖的，你卖我买，我只要给够了钱，这买卖为什么不做？”来福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大金牙的心里有事儿。

  大金牙有些不耐烦，道：“那东西太危险了。我好多都是卖玉器就好了，我倒腾那玩意儿干嘛？”

  来福说着话，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放在了桌上：“你不想卖，我也不强逼着你。但是生意人都讲究利益，我钱放在这里了，就看你想不想去赚。”

  大金牙肯定想赚钱的，但是这个白磷他是真的不能卖。报纸上登着的新闻，他现在想着也觉得害怕。他轻轻地将钱推到了来福的面前，十分难为情的说道：“我想赚钱，但是我也得有命花呀。那玩意真的不是随便捣腾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就自己烧的一点影儿都没了。”

  来福也不是真的想要买白磷的。他又从身上拿了一张大团结放在了桌上，将两张大团结放在了他面前，道：“你既然不想卖，我也不买了。我就问你两个问题，这场大团结依然也是你的。”

  回答两个问题就行，大金牙觉得这买卖不错。一本万利。他应道：“行，那你问吧。”

  “去年的秋天，有没有人朝你买过白磷？”来福直接开口。

  “这个……”大金牙真的脑子仔细想了想，又想起沈小琴当时离开的时候的嘱咐，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么那次的谋杀案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

  豁牙子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便衣警察。所以他决定隐瞒下去。就听着他说道；“我只是个开店的，每天来来往往多少客人，买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的，我总不能卖掉任何一个东西，都来登记一下吧。”

  “你都说了白磷这个东西你不轻易去卖，那个买家那么大，你应该有印象。”来福的目光洗礼像是透过他的眼神，要想看到他的内心一样。

  “什么买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金牙的目光闪烁，显然是在说假话。

  来福觉得自己找对了地方。他也不啰嗦，直接从衣服里掏出来一个匕首怼在了大金牙的脖子上，说道：“今天要不你乖乖把知道的都说了，钱也赚了。不然就只能流点血，说不定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我们现在是新社会了！你敢杀人！”大金牙虽然嘴上这么叫嚣，但是话还是说的哆哆嗦嗦！

  “你可以试试。”说着话，匕首就朝着他移动了两分。脖子上立刻出了血印子!

  大金牙吓得脸上汗都出来了，他连忙说道：“别！我说！我说。”

  “还算识时务！”来福就坐在他面前，玩着自己手里的匕首，问道：“说吧！是个什么人！”

  大金牙拿着手绢儿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说道：“那是一个东北娘们儿。一身农民穿的花格子棉袄，一条围巾戴上捂着头发，脸……脸有些黑，操持着一口东北话，问我要白磷。”

  “东北娘们儿？”

  “嗯，一准儿没错。那东北口音特别地道。我在东北倒腾这些古玩儿，这口音我听不错。”大金牙说道。

  “继续说。”

  “她来我这儿，给了我一张毛爷爷，然后问我要了白磷。我当时也没多想，以为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巫婆子，拿着这玩意儿装神弄鬼骗钱，我也没想太多。去年也就这个人特殊点，秋天也就买了这么一个大客。”

  “没有其他人了？”

  “还有一个人，买的红磷，买的也不多。”大金牙说道。

  来福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是有问题。他问道：“你对这个女人还有啥印象？”

  “没啥了！这人也爽快，付了钱就走了。”大金牙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人多高，多胖，眼睛，鼻子什么样子？”来福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找到线索了。他一点点信息都不想放过。

  “这人不胖，个子也有一米六五左右吧。眼睛……我只是记得眼睛挺大，还挺水灵的。看着岁数应该不算大。这人眉头有一颗痣。”大金牙响起来了。

  来福听着他的描述，觉得这个样子和沈小晴很像，除了那个黑皮肤。但是听到眉心的痣的时候，他所有的想法又断了！

  因为沈小晴的脸上干净，别说是眉心痣，整个脸上都没有一颗痣！来福想起来好像苏楠楠的眉心有一个痣。

  难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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