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多。都不知道领导来，准备的简陋了。”

  “这么丰盛，让您破费了。”

  海茹父女坐了下来，用汽水代替了酒，道：“这次小茹能到了项目部，要多谢两位的帮忙。”

  “周海茹好学，是个不错的同志。”周凯的评价中肯。

  周海茹以为自己和周凯没什么工作交集，没想到自己的工作他都看在眼里。她高兴的说到：“我就是想把事情做得好一点，也能多学习一点，将来和小晴姐一样，考个工程师。”

  “差距有点大，你要多努力。”周凯说话从来都是实事求是。

  “咳！”沈小晴咳嗽了一声，道：“其实学习这个事情也是慢慢来的。你好好学习，先考了助工，将来也能考工程师。”

  “嗯。”海茹夹了一块鸡蛋放在沈小晴的碗里，说道：“小晴姐，你吃鸡蛋。”

  为什么给沈小晴，不给自己？难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啊！周凯给自己也夹了一个鸡蛋，咬了一口。

  沈小晴夹着鸡蛋刚要吃，但是闻着鸡蛋的味道，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她连忙起身，直接冲到了院子里。

  她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人站在墙边上拍着胸口顺气。

  周海茹担心地跟了出来，问道：“小青姐，怎么了？”

  “我这段时间肠胃不舒服。”沈小晴直起了身，道：“可能是这一路灌了冷风，肚子又不舒服了。我喝点你爸爸熬的粥就好了。”

  这一顿饭，沈小晴就吃了青菜，稀饭。

  一直到出来的时候，沈小晴觉得自己饭吃饱了没不知道，但是粥喝的肚子里鼓鼓的。

  夜色中，她和周凯并排走在马路边上，昏黄的路灯之下，马路延伸向远方，像极了他们接下来要走的路。不知道前路还有多少的坎坷，多少的问题要解决。

  但是路在那里，他们就是要前行。

  “你怎么今天想着要来？海茹很紧张。”

  “海茹肯学，又是知青家庭。我想来看看，她会不会和你一样藏拙。”周凯笑着说道。

  沈小晴也笑了笑，心想：我哪里是藏拙。分明是原主根本就是真的拙，拙到上了苏楠楠的当，让自己一命归西！

  周凯也没等着沈小晴说话，他问：“你怎么好好胃疼？要不要明天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可能最近熬夜熬得多了，整个人抵抗力都下降了。”沈小晴穿越之前就是一个工作狂，时常忘记了吃饭。她时不时就会胃里不舒服，吃一片胃药就好了。

  “你别硬扛着。”周凯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沈小晴觉得这真的不算什么事情。

  周凯见沈小晴这么说，也没揪着问。他转而说起了工作：“下周要去沪城和外商正式见面。你的英语不错，专业底子也好。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但是……，我也知道装备处里有不少不好的声音。你如果有顾虑，也没关系。”

  “去啊！”沈小晴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她才不会因为别人的那些风言风语影响自己的决定，再说，父亲现在就在沪城，她也想回去看看。

  “那行。我报上去。我、你，二伟一起过去。下周一出发。”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宿舍门口。

  沈小晴一眼就看到了在宿舍大门的门房的路灯下，笔直站着的路北庭。路灯洒在他身上，脸上的刚毅更加地明显。

  沈小晴快了两步上去，问：“你怎么来了？外面冷，你怎么不在家里等着？”

  “来看看你。”路北庭目光落在了周凯身上，道：“你的伤好了？”

  周凯没和他说话，只和沈小晴说了一声再见就走了。

  沈小晴第一见到周凯的时候，他们还在聊着天，两个人的关系一看就很好。可是现在居然连说话之中都带着火药味。

  看着周凯走远，沈小晴和路北庭往回走，问：“你们一定要这样吗？”

  “不说他。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陆北庭关心的问道。

  “上次你和我一起去医院看望的那个周海茹，她来我们项目部了。她请我和周工去她家吃饭。”沈小晴和他说着话，来到了宿舍门口。

  打开门，两人进了房间。

  沈小晴给他倒了一杯水，像是问候一个老朋友一样说道：“你最近训练不忙吗？”

  “还是老样子。我有个任务要出，可能要离开一阵子，所以来看看你。”路北庭的两个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

  “正好我也要出差。下周要去沪城，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沈小晴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你和谁去？”

  “周凯，王二伟。他只和我说了这两个人，具体还有谁不清楚。”

  路北庭坐在沙发上沉默了。

  沈小晴能感受他的不开心，但是她不想骗他。毕竟真诚才是两个人相处的根本。她解释道：“我和周凯只是同事。现在我们除了工作上，其他方面没有任何接触。”

  “小晴，我们要不暂时分开一段吧。”陆北庭的这句话，话音沉重。

  “你不相信我？”

  “陆北庭，你确定？”

  “嗯。”陆北庭始终没有抬头。

  “是她和你说什么了吗？”沈小晴记得那天遇到周凯和苏楠楠在一起的时候，苏楠楠看着自己的样子，就是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不是。”

  沈小晴苦笑一声，道：“审批也已经下来了，我没时间去办理。等回来再去办吧？”

  “要不先写个离婚协议放你这里，我的身份证也放你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办理，什么时候办理。”

  沈小晴盯着沙发上这个男人，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就这么着急？急着想和我分开？”

  “我要出任务了。出去之前想把这件事办好。”路北庭说道。

  沈小晴的手都在抖。她从本子上撕了一张纸下来，道：“好。我写。”

  离婚协议四个字写下来之后，沈小晴的眼眶不觉得湿润了。她几乎是手抖着将整个离婚协议写了出来。

  离婚的理由是两个人之间是因为感情不和离婚，双方也没什么共同财产。就是一些家里的东西，现在也都分开了，没什么好写的。

  两个人签了字之后，路北庭将口袋里的钱，还有粮票等都放在她面前，道：“这些给你。”

  “我自己可以赚。”人都没有了，要钱做什么？沈小晴才不愿意接受他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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