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着急。如果你媳妇真的被抓了，这事情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告知你。没说就是没事。最多……最多就是武装部那边的工作有些问题。我去打电话给老宋问问。”赵荣安拦住了他。

  “你快打！”

  一个电话打过来，陆北庭就了解到了大概。国安也只是调查情况，目前武装部为了安全起见，暂时停掉了沈小晴翻译的工作。

  这个翻译的工作收入可不低。如果给了之前的沈小晴，她早就该来连队里找事了。可是这个时候的沈小晴不但没有找过来，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想起来老同学在医院里的话，沈小晴现在是双重人格，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激发她的另外一重人格？会不会让她的精神错乱？

  他直接起身，拿起军帽戴上：“我去武装部将这个事情说清楚。”

  “算了吧。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算是你说破了天。武装部为了保险起见，暂时不可能给她什么任务。你倒是回家里看看嫂子怎么样？”

  赵荣安这么一点，他觉得应该先去看看沈小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脚步有多着急。

  陆北庭快步回到了家属大院的时候，就看着自己家的门口蹲着一个人。

  这人身形不高，戴着一个金属框的眼镜，整个人就这么安静地蹲在那里。他仔细一看，这个不是沈小晴的父亲吗？

  “您怎么来了？”

  “家里有点事情，我想找小晴。”

  “小晴不在家里？”陆北庭心里在想：她爹来找他，说明她也没回家，她没工作，现在能去哪里呢？

  “她闲不住，前两日在服装厂里找了一份零工。”

  听着沈父这么说，陆北庭放心了。看来她没有被这个事情打击，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了。他带着沈父进了屋子。

  “爹，你坐。我给你倒水。”

  沈父知道已经知道了他们要离婚，自然不可能像是没事的人一样接受。他坐在了椅子上，道：“你忙你的就好了，我等着小晴。”

  陆北庭坐在了沙发上，问：“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

  “小晴大哥的闺女在家里受伤住院了。”如果是这事情对着沈小晴，他还好意思开口，但是对着陆北庭。他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陆北庭一听就知道沈父这是来借钱的。他现在身上的钱都给了沈小晴了，口袋里还真的掏不出来。他说道：“爹，你先歇会儿。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和你一起去医院。”

  “不用！不用麻烦。我等着小晴就行。”

  陆北庭没有听他说，径直出去了。

  他还是去找了高团长，将事情说清楚了。高团长给了他十块钱，说道：“看病要紧，你先去。”

  谢过了高团长，陆北庭回到了家里，陪着沈父一起坐公交车就来到了医院。

  他们来的时候，子珍已经醒了。

  她鼻子里的血已经止住了，脑袋上也缠着纱布，耳朵也听不到声音。她见着沈父来了，甜甜地笑了。叫了一声：“爷爷。”

  “哎。”沈父走到了床前，抓住了子珍的小手。

  子珍见着陆北庭，乖巧地喊了一声：“姑父。”

  陆北庭摸了摸她的脑袋，关心地问候了几句。他问起来孩子的病情的时候，刘秀云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出来。

  “孩子耳朵现在有些听不到声音。医生说可能还会有脑震荡，现在还在等着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陆北庭来的路上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将钱交在了沈国华的手上，道：“这钱给孩子看病。”

  现在子珍看病花的就是沈小晴的钱，他现在却还是要花他的。现在孩子看病还不知道在医院几天，可是自己今天都没要到一分钱。他的确也是缺钱。

  人穷志短。他收了下来钱，他也下了决心，一定要把钱还回去，不能让小晴在陆北庭面前一直低人一头。

  他先道了谢，然后表态：“我们这个钱是借的。等着孩子出院之后，我们把钱还给你。”

  “不用还。我是孩子的姑父。”陆北庭摸了摸子珍的小脑袋。

  医院里人多，陆北庭也没有多呆着，他看着到了饭点了，就让沈父跟着自己回家，也和沈小晴见一面。

  两人回到了家里的时候，沈小晴也刚刚到家。她就看着陆北庭和沈父一起回来。

  她算着日子，陆北庭他们演习应该明天才能结束吗？他怎么提前回来了？难道是国安的人找到了他，让他去调查自己？

  沈小晴心里忐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于是找了个理由去做饭。陆北庭陪着沈父简单地聊天。

  她一边做饭，一边听着陆北庭和沈父的聊天。就听着两个人聊着聊着，陆北庭问起来沈父之前的事情。他说道：“之前我都不知道，您是做研究的。研究的是哪些方面？”

  “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做点农活，也挺好的。”沈父打着哈哈。

  “您是魔都的大学教授，也是国家的人才。小晴是跟着你学的吗？”陆北庭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经过了上次国安的问话，沈父的反应能力也提高了。他呵呵一笑，道；“学会了有什么用。前段时间在武装部里给人翻译一份不重要的文件，还是被人疑心？倒不如在服装厂里干活自在。”

  “爹也知道这个事情？”

  沈父以为陆北庭是被国安派来侧面调查的，听他这么说话，看来不是国安派来的。为了保险起见，他的话半真半假：“国安的人找过我。问了小晴的学习情况。小晴苦。她娘一直都不想她学习，偷偷学了点东西还不敢让人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没了出路，也不至于接了这翻译的活。”

  沈小晴在厨房里炒菜，听着沈父这么说，她差点没笑出来。她没想到沈父的演戏能力这般地炉火纯青。

  今天一定要多做两道菜犒劳一下自己的这个老父亲。她开心地哼着歌，准备饭菜，都没注意到陆北庭已经站在了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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