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发布会会场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平静。

　　记者们该发的稿件发完了，该聊的也聊得差不多了，要提的问题他们也在心中想好了，甚至有人把感兴趣的问题记在了小本本上，坐等提问。

　　这时，前方的侧门打开。

　　世卫组织的官员和专家们簇拥着一个老头从外面进来，他们一路说说笑笑，气氛和谐，那老头更是神采奕奕，精神矍铄，步履稳健。

　　有记者认出了老头，“是巴菲特先生，没想到他真来了。”

　　“耶里制药好大的牌面，这么重量级的人物还真让他们请来了。”

　　这人不知道巴菲特是主动要求过来的。

　　“看他的精神状况，他的癌症应该痊愈了。”

　　巴菲特使用了“癌克”，这事记者们都知道。

　　“‘癌克’还真是神药，快九十岁的人都能恢复的这么好，巴菲特治疗了也就不超过一周吧。”

　　“……”

　　“听说巴菲特和耶里制药背后的大老板有合作关系，巴菲特能第一时间使用‘癌克’就是在那人的游说下决定的。”

　　“什么方面的合作？在美股吗？”

　　“不清楚，那人没说。”

　　“……”

　　“我查过耶里制药的注册信息，股东一栏被打码隐藏了，但能看出来是个人独资，这个股东的背景很深啊。”

　　“……”

　　都说记者无孔不入，他们能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实属正常。

　　巴菲特和世卫组织的官员、专家坐下后，何金秋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走上发布台。

　　他敲了敲麦克风，然后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在提问开始前，我还要公布一个重要消息。”

　　台下又起了“嗡嗡”声，这些记者就如刚懂事的孩子，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们不安分。

　　“请安静。”何金秋又敲了敲麦克风。

　　十几秒钟后，记者的注意力才又回到了发布台上。

　　“就在刚刚，经世卫组织请求和种花家两部委特别批准，‘癌克’的2期和3期临床试验将与医学临床应用合并进行，也就是说‘癌克’从今日起就可以在种花家上市销售了，各大医院也可以从今天开始将‘癌克’应用于临床治疗，至于其他国家什么时候可以将‘癌克’应用于临床，还有待各个国家的有关部门的批准通过。”

　　下面又是一阵更大的喧哗声。

　　今天的记者也不知怎么了，这会又成小学生了，动不动就惊喜，动不动就感叹。

　　何金秋对喧哗声已经习惯了，也不再等静下来，他继续道：

　　“接下来，将由我回答女士们、先生们的提问，但因为时间原因，我只给朋友们提十个问题的机会，同时，你们还可以向巴菲特先生提三个问题。”

　　何金秋指了指前排。

　　“你们也看到了，这些白发苍苍的专家们都精神疲惫，他们太累了，从昨天到现在他们连续工作了一天一夜，这才有了今天你们看到的100名志愿者的疗效评定，而巴菲特先生已近九十高龄，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呆的时间长了对他的身体不利，好了，现在可以提问了，哪位朋友？”

　　何金秋的话音一落，诺大的宴会厅里几百人齐刷刷举起了手。

　　何金秋巡视一周，抬手指着在人群中一个西方人长相、胡子拉碴的男人道：“就这位先生了，请先介绍一下自己。”

　　胡子男兴奋不已，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什么。

　　因为嘈杂声依旧，何金秋没听清楚他说的啥，笑道：“别急，用麦克。”

　　这时，已有工作人员挤了过去，将一支无线麦克交给了胡子男。

　　胡子男敲了一下麦克，然后说道：“何先生你好，我是漂亮国newyok时报记者杰顿﹒乔丹，我要提的问题是，贵公司‘癌克’的产能能满足多少患者的需求？每支500万单位0.5ml的癌克针剂的售价是多少？还有，既然who对‘癌克’给了肯定的评介，那么什么时候可以在漂亮国上市？我的问题完了。”

　　杰顿说完并没急着把话筒还给站在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而是等着何金秋的反应，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何金秋笑道：“杰顿先生提的是3个问题而不是一个，不过鉴于你是第一个提问的记者，我就回答你3个问题，但下不为例，希望下个被点到的记者朋友只问一个问题，给大家一个公平提问的机会。”

　　杰顿道：“谢谢何先生。”

　　说完把话筒交给了工作人员。

　　何金秋道：“关于产能问题，在来这里之前我特意咨询了公司的生产部门，现在耶里制药只有一条‘癌克’生产线，每日的最大产能是2万剂，如果扣除生产线检修和维修时间，年产量大约在500万剂左右。”

　　500万剂的“癌克”听起来应该很多了。

　　所以这个问题并没太引起记者们的关注，他们想听“癌克”的价格是多少，想知道普通人能不能用得起。

　　要知道，现在世面上的所谓特效药每一种都是天价，而且还不一定能治好病，更不能如“癌克”般让病灶消失、痊愈。

　　“至于能满足多少患者的需要，这要分几种情况，如果是一期普通癌症患者，需要最少6剂癌克针剂，也就是能治疗80多万轻症癌症患者。”

　　瞬时，台下又出现了议论声。

　　来参加耶里制药新闻发布会的记者，大部分都在事先做了相关功课，他们都清楚，世界上现有癌症患者2亿3千万人左右，而2017年新发癌症病例高达1810万人，死亡960万人，全年净增850万人（据《jamaoncology》公布的数据）。

　　而种花家记者更知道，种花家去年新增癌症病例380万人，占全球的比例高达21%。

　　这样算下来80万这个数字也不过杯水车薪。

　　就听何金秋继续说道。

　　“如果是二期癌症患者，则最少需要12剂癌克针剂，这样的话只能治疗40万左右患者，如果是重症三期患者，那就最少需要24剂癌克针剂，这样的话只能治疗20万人左右，而从现在癌症患者发病情况看，大部分患者在发现患病时就已经是二期中度以上了，所以耶里制药的产能每年大约只能满足30万左右的患者需求，这个数量不算少，也不算多。”

　　记者们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30万相对每年1800多万的新发病例来说少得可怜，100人只有不到2人能得到救治。

　　坐在前排的世卫官员和专家们也都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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