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擎惊呆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竟还为爱自残过？

  而且，他又不喜欢陆绾绾，他为什么要为了她自残、把自己弄得浑身是血？

  周央央还在喋喋不休，“据说你往自己身上扎了二三十刀。”

  “你对自己下手真挺狠的。”

  她声音中止不住染上了酸意，“你当时，是不是特别喜欢陆绾绾啊？”

  “喜欢到，没有她就活不下去？”

  他为了陆绾绾，往自己身上扎了二三十刀……

  顾擎薄唇紧抿，面上黑雾层层弥漫，他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没心没肺的女人，气得忽然就有点儿不想跟她说话了。

  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便遇到了周央央。

  三年前重逢，她恰好落到了一群小混混的手中。

  当其中一位小混混手中的刀朝着她刺过去，他想都没想，就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住了她。

  也是因为挨了那一刀，他落入下风，又被那群穷凶极恶的小混混往身上扎了二三十刀。

  那天他浑身是血，但他还是把那群小混混引到了旁边的那条小巷，拼尽全力重伤他们，让他们无法继续伤害她。

  那次他伤得特别重，在急救室待了将近十个小时，差点儿没能醒过来。

  他昏睡了将近一星期，好不容易醒来后，听说她也住在这家医院，他强撑着沉重的身体，去了她的病房。

  没想到刚到她病房门口，他就看到，她与顾京野热烈相拥。

  她还对着顾京野撒娇。

  说他是她男朋友，以后只能对她好。

  而顾京野宠溺地揉了下她的脑袋，说，遵命，女朋友！

  看到顾京野的唇，眷恋而又深情地印在她额上，他身上的精神气好像一下子就没了。

  他还没走到自己的病房，就昏死在了走廊上。

  后来，他又几次在帝大见到她与顾京野亲密相拥。

  顾京野用单车载着她，她笑得明媚烂漫。

  顾京野送她一枝玫瑰，她都能傻乎乎灿笑大半天，一副有情饮水饱的模样。

  而她流光溢彩的桃花眸中，满满的都是顾京野，没有他顾擎的身影。

  所以，他落寞退场。

  此后，他刻意不去关注她的消息。

  仿佛暗巷中他挨的刀子、流过的血，以及小时候她说要嫁给他，只是他做过的一场荒唐的梦。

  他也以为，只要他刻意不跟她有交集，他俩之间，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纠葛。

  没想到阴差阳错，那晚她主动送上门来，要把自己卖给他。

  他自我催眠，甚至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根本就不在意她。

  所有的自欺欺人都没用，最终，他还是泥足深陷，再无法装出浑不在意的模样。

  迟迟没得到他的回应，倒是他面色越来越阴沉骇人，周央央觉得他应该是默认了。

  三年前，他的确为爱自残过。

  她心口酸水漫开，让她的嗓子，都泛起了酸味。

  因为心里太酸，她声音中也止不住染上了几分难过的哑，“你那么喜欢陆绾绾，真的与她永无可能吗？”

  “三年前，因为她不要你，你都差点儿死了，你……呜……”

  周央央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唇上狠狠一烫，她那微张的嘴，竟是被他的唇狠狠堵住。

  她想把话说完。

  更想知道一个答案。

  嘴被他这么堵着，无法发出声音，她只能艰难地别开脸，试图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谁知，他完全不给她闪躲的机会，再一次精准地攫取她的唇，让她身体轻颤，软得一塌糊涂。

  周央央觉得他是不想提他跟他前女友的事，故意用这种手段，让她无法继续问下去。

  她一身的反骨齐刷刷竖起，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艰难地动了下唇，“你……你先回答我的话，你为了陆……陆绾绾……呜……”

  她今天穿了短袖的白衬衫、海棠红及膝长裙，他手上忽然用力，她衬衫上面的几个扣子，瞬间跳了出来。

  而他的大手，放肆而又邪恶地在她身上游移，让她的声音，再一次变得模糊不清。

  “周央央，闭嘴！”

  顾擎现在完全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因为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会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她缠着他，说长大后要嫁给他的那一幕。

  她小时候说话，是真的动听。

  但撩了就不负责，也是真的没心没肺。

  顾擎现在，只想亲死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周央央张嘴后，没能成功地把话说完，倒是他抓住机会攻城略地，让她大脑混沌得仿佛在炸烟花，都忘记了自己刚才想问什么问题。

  她身体无力后仰，只能被动地回应他的吻。

  也在他越来越疯癫的攻势中，情迷意乱。

  他身上力道太大，周央央觉得自己的腰快要断了。

  而随着他有力的大手上下游移，她的身体，好似也要坏掉了。

  衬衫大敞，裙摆推起，她仿佛搁浅的美人鱼，百媚千娇，却难以找回自己的呼吸。

  “别……”

  听到她娇娇的抗议声，顾擎下意识垂眸看了她一眼。

  感觉到他手上动作顿了下，她以为他总算能稍微消停点儿了，谁知，她这副媚眼如丝的模样，越发勾起了男人心底的毁灭欲。

  恨不能把摇曳生姿的美人鱼弄坏。

  让她从此只能停留在岸上，为他摇摆！

  在周央央觉得自己快要被他亲死的时候，他才总算是放开了她。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大脑才慢慢恢复正常运转。

  想到自己还没听到答案，她忍不住轻轻拉了下他的袖口，“三年前你为爱自残，你……”

  “闭嘴！”

  顾擎以为，他都把她亲成这副鬼样子了，她应该能老实点儿了，谁知，她竟然还敢说什么为爱自残！

  他忍不住抬手，凶巴巴地落在了她翘臀上。

  周央央眸中一下子晕满了水光，眼尾也红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可怜得要命。

  “顾擎，你就会凶我、打我，就是个变态、家暴男！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变态、家暴男……

  她这么没心没肺，顾擎本来还挺生气的。

  但小姑娘鼓着腮帮子，领口大敞，原本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斑驳的红痕，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让他一颗心止不住软得一塌糊涂。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后，还是轻柔地将她箍在怀中，温声哄她，“以后不凶你。”

  “哼！”

  周央央傲娇地哼唧了一声，脸高贵冷艳地别向一旁，向他表示，她很难哄。

  顾擎也看出，他是真把她惹恼了，不好哄。

  但自己的女朋友，不好哄也得哄。

  他还是放软了语气，继续说道，“我也没为爱自残过。”

  “我从未跟陆绾绾在一起过，她也不是我的白月光。”

  “三年前我会中了二三十刀、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是为了救一只没心没肺的小傻猫！”

  三年前，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是为了救一只猫？

  周央央特别震惊。

  真的，他看上去那么冷酷无情，她是真的不敢想，他竟然会那么有爱心，为了救一只猫，差点儿丢掉性命。

  他这得多喜欢小猫呀！

  想到他一直因为她送过顾京野许多礼物而耿耿于怀，她决定，等她再发工资，一定要送他一只超级可爱的小猫咪！

  顾擎并不知道周央央想送他猫，他倒是越看她，越觉得她像极了一只时而慵懒，时而灵动或者乖软的猫。

  他心口越来越软，忍不住俯下脸，温柔而眷恋地咬住了她的红唇。

  周央央不想又被他亲得腰酸背痛。

  但想到他没有为爱自残过，陆绾绾也不是他的白月光，她心中太软太甜，还是选择了纵容他……

  ——

  陆家人哄了陆绾绾好久后，她还是贴心地让陆家人回去休息，说是有姜悦照顾她就好。

  慕情不放心她，傍晚，厨师熬完补汤后，她还是让司机开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陆绾绾病房大门虚掩着。

  慕情怎么都不敢想，她推开病房大门正想进去，竟看到，她最厌恶的绿茶苏念，坐在陆绾绾床边。

  而陆绾绾，竟然还喊苏念……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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