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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堪往事


陆川崎也不曾想会再遇到那个女孩,再次接触仍然没有不适,反倒是别样的触感,仿佛有温暖的气息传来,丝丝蔓延至血液。

  周潇潇刚开始并未认出他,后来怕是想起了,所以才落荒而逃了吗?

  陆川崎不自觉笑了笑,夏颜憋了一晚上,两人只聊了几句便再无话。等饭上桌,因好友丢下她独自离开,夏颜有些负气,没吃几口,这会儿听到开车的陆川崎似乎在笑,问了一嘴:“你在笑我吗?”

  陆川崎立即恢复冷颜,说:“不是。”想到周潇潇,他又问了一句:“你那个朋友,没事吧?”

  “没事!”接下来又是静默。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夏颜小区门口,陆川崎在她下车时想问她们俩是否住一起,话到嘴边始终没问出。

  陆川崎到自己的别墅时已经十一点,他没有惊动秦叔,轻轻走去地窖拿了一瓶藏酒和一个酒杯,直接上了三楼书房。

  夜色撩人,明明远离闹市,却仿佛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只是不真切。

  院子里有棵从别处移过来的老树,据说已有五六百年。夏天,整个院落都被它遮挡,正好观赏塘里的荷花,平日里秦叔打理一切,竟不觉已搬来两年。

  坐于窗前,此时外面飘起了雨,滴滴打在玻璃上,有种莫名的韵律在心中泛起。四月突然还寒,竟有些冷意。

  雨声淅淅沥沥,像在诉说着什么,也许是夜,有人哭有人笑,不因贫穷或者富贵,仅仅是心愿得以满足,哪怕只是一句话一杯热茶,亦或者不过想起过往想起某人。

  陆川崎自觉自制力够强,如今心绪也有些微波动,他甚至都不知这波动缘何而来。他从不曾如此,他见过的女人或美丽或妖艳,或知性或感性,数不胜数。从上学起就不断有人往身边凑,可是因了童年的不堪回忆,他对于感情没有任何期待和幻想。

  何况即便结婚,周潇潇,也绝非合适人选,别说家里不同意,就是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

  陆川崎再去倒酒,发现已空空如也,这样似乎沉溺于雨景却又近乎胡思乱想的时光对于向来生活规律的他从未有过。

  一周后就是五一假期,酒店的单身派对活动经过本周的报名及初选后,在周五下午会议上招商部将定稿方案和最终选定的100对单身男女名单递至陆川崎做最后的确认和工作安排。

  陈海上前接过贺景军的文件拿过来,递给陆川崎。

  陆川崎认真翻看起来,足足二十分钟后,陆川崎翻到最后一页,在右下角签过字合上文件,贺景军心里的一口气才吐了出来。

  这边陈海重新拿回文件,陆川崎就活动再次强调,要求不能出任何差错。

  陈海走着走着手中有一页文件突然滑了下去,他忙停下去捡。然后准备看下页码重新放回去,眼睛却瞟到几个熟悉的字:周潇潇。

  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吗?

  陈海送回文件,会议刚好结束。见陆川崎已走出会议室,他急忙跟上。俩人一起上了电梯,陈海还在想那个名字。

  陆川崎看陈海傻愣愣的模样,敲了下他的脑门:“发什么愣?”

  陈海忙按住脑袋呲了一声,:“陆总,您轻点!”他一边揉头,一边继续说:“现在重名的人可真多,刚才我在那名单里也看到一个叫周潇潇的。”

  “周潇潇?”陆川崎特意转身看了下陈海,沉思了片刻:“你再下去一趟,把名单拿上来。”

  陈海眉头拧成一团,却不能抱怨。陆川崎坐在办公室,等陈海拿来名单,在第一页就发现她的名字。

  又是周潇潇!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再低头看,才发现还有一个人,这下可以确定不是重名了。

  “跟贺景军和吕蒙说一声,明天上午我到场。”陆川崎对陈海说着,站起来穿衣服,“把车钥匙给我,晚上不用跟着了。”

  陈海把钥匙递过去,看着已经出发的陆川崎,心里疑惑不解:陆总很少在这样的活动上露面,一般都是下面的各个部门的经理出面即可,怎么回事?这是要大家的加班的节奏啊!

  果然贺景军和吕蒙一听说陆川崎要亲临现场,俩人被茶水呛了一口,缓了好一会儿,吕蒙才结巴着说:“我……我……我没听错吧,贺总?”

  贺景军也还是一脸懵,这才恢复正常,转向陈海打听:“陈总助,你确定没听错?”

  陈海苦笑了一下说:“贺总,你觉得可能吗?我也正纳闷呢,不过你们也别担心,估计陆总也就是不太放心,亲自去看看,大家安心做事就行,只是一点,在仪式上你最好留个十分钟的空档,万一陆总有话要说,也好立即安排,当然,陆总的脾气也不好说。这样,明儿一早我要去接陆总,我找个时机问下陆总的意思,你们等我信儿吧!”

  有了陈海的话,俩人心里的紧张才彻底缓了过去,不过为保险起见还是立马回各自部门重新安排了一番。

  东城新区耳河畔一处,车开进去大约5分钟才停下。西西里酒吧,何盛西的私产,会员制,且不接待陌生人。

  陆川崎直接到三楼,这一层是他们几个好友的大本营,连服务生也不准进入。

  西边有几间休息室,外间东边是娱乐场所,中间位置是酒吧设置。

  何盛西的助理在倒酒,听到脚步声,便看到陆川崎已走将过来,忙对何盛西这边喊了一声:“何少!陆少来了!”

  何盛西几个扭头来,此时陆川崎已至眼前。程墨指着陆川崎对大家说:“陆少可真难请,都两个多月没见着人了。这要是你女朋友不得急死啊!”

  程墨话说完就感觉不对劲,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了。这时旁边的顾寒楚一把拉人坐下,何盛西忙打圆场:“川崎,别跟阿末一般见识,他那嘴没个把门的!”

  陆川崎其实也没太在意,只是听到女朋友几个字,不知怎的脑中一瞬间闪出周潇潇的脸,所以才迟钝了半拍。到何盛西左边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往后靠了靠,才开口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

  大家了解陆川崎的脾气,既然他不再提,无人再找无趣。于是程墨又开口了:“二少你这话问的,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么些天,能有什么新鲜事?无非就是风花雪月,唉!是真没意思!”

  这下话刚落,顾寒楚就踢了他一脚。对面俩人自然听得清楚,也想得明白。

  “你踢我干嘛?”这个程墨的智商真是跟他大哥程乐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三人表示不想搭理他,可程墨却来劲了一般:“不过要说这新鲜事还真有一件……”他刚来兴致,被何盛西截了话:“还是我来说吧!”他瞪了程墨一眼,程墨还有些不明所以。

  何盛西喝了口酒才缓缓开口:“半个月前,我们三个也是大概这个时辰,在这无聊地喝着酒,助理突然过来跟我说,一楼来了一个女人,说是来找你,我们三个自然是知道你的,当然也确实有几分好奇,想着万一……。所以请她去了二楼包间,你那么聪明,猜猜看是谁?”

  陆川崎接过何盛西的问题:“宁丽娜?”

  何盛西扫了对面两人一眼,看到他们微张着嘴,颇有几分惊讶。

  然后对陆川崎竖起来大拇指,接着说:“不错,正是她。在她自报家门后,我们第一反应就是赶她走,可她固执地说要跟你道歉,说,说是年少无知,想请你原谅,而且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

  何盛西停了下来,看陆川崎的脸色开始有些不对劲,刚要再开口,见陆川崎闭上了眼睛,握着酒杯的手有些抖动。何盛西急忙说:“你放心,后来我们赶她走了!川崎!川崎!冷静!冷静!”何盛西试着去抓陆川崎的胳膊,陆川崎却猛地甩开,酒杯也被扔在空地上,碎片和酒液满地都是。

  三人都被震住了,虽然都晓得这件事,也知道陆川崎的忌讳,但竟不知至今仍能引起陆川崎如此大的震怒。

  何盛西冷静得最快,仍旧拉他的胳膊,这才发现不止他的身体在抖,手心似乎被割破了,血开始往外冒。

  何盛西忙喊来助理拿来医疗箱给陆川崎包扎,这一番收拾下来,陆川崎才恢复正常,眼睛缓缓睁开,盯着手上的纱布看了一眼,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哎,这人!”程墨刚开口,顾寒楚捂着他的嘴:“就你话多!”

  何盛西理解陆川崎的心情,正是因为几人知道前因后果,所以陆川崎更是不愿露出脆弱的一面,如此骄傲的他偏偏有那样的经历。

  虽然天气转暖,可这夜却异常清冷。陆川崎到家后一脸肃然,秦叔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陆川崎直奔三楼而去。

  这一晚上,仿佛回到了六岁的那年,小学放学路上,宁丽娜和另外两个女同学将他按到地上,拳打脚踢,那种无奈和无助,至死难忘。

  虽然后来陆家设法将宁家彻底赶出Z市,却无法清除陆川崎的记忆,这就是陆川崎从不碰女人的原因,也从不与女人谈生意,这种刻进骨子里的所谓偏见不过是源于另一种偏见--强者可以任意蹂躏弱者。

  这一夜,似有狂风暴雨从陆川崎身上碾过,一遍遍地撕扯着他,惊醒时天尚未大亮,一身冷汗,被子湿漉,已经有二十年不曾梦到那个画面了。

  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陈埋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这辈子不会再出来作祟。陆川崎怎么都没想到竟如此轻易地又置身其中,深受其害,这多年的自持和深沉都是外象,遇到心魔便如此不堪一击,陆川崎有些暴躁甚至竟然也带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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