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乔木听他这话觉得有意思“不然还能跟你像啊！”

  陈皮失笑，摇摇头“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不能”尹乔木眼睛看向小哥消失的地方，他压根不想搭理陈皮。

  “我用我的盘口换，所有的盘口！”

  尹乔木挑了挑眉毛，有点意思“你不过日子了？”

  陈皮知道尹乔木的顾虑，把他的九爪钩递了过去“这个钩子，足以让我的伙计放弃抵抗，而且心甘情愿的交出盘口。”

  “你会省下不少麻烦！”

  尹乔木偏过头看他，陈皮头发花白，衣衫褴褛。

  唯独那一双眼睛，像是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

  尹乔木接过九爪钩，丢给罗雀。

  “什么要求？”

  陈皮缓缓的扬起微笑，眼神半耷拉着看着他。

  “劳烦二爷，给我唱一出—霸王别姬！”

  尹乔木瞬间就明白了陈皮的眼神，他在怀念师父。

  二月红的霸王别姬，解雨辰的贵妃醉酒，他自己的嫦娥奔月和梨花颂。

  霸王别姬他和小花都学过，师父都不是很满意。

  师父说，虞姬为情痴，演虞姬的人都不知情为何物，怎么会演出心甘情愿赴死的感觉呢？

  师父拉着他和小花的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可惜，师父看不到你们动情的时候  ，也看不到你们的爱人了。”

  解雨辰抬起头“师父，什么是情？”

  尹乔木想起了他前世的一个影片，有些叹息的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

  尹乔木起身站好“四爷，这戏，我唱不了，戏一开腔就不能停，这墓里危机重重。”

  “我给你唱小曲儿吧，里面有戏腔，当年拜师的时候，我给师父唱的。”

  陈皮略微遗憾，但还是点点头。

  他只唱了当年的那一段，他很喜欢最适合二月红的那一句。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一抬眼，眼波流转，手势起。

  陈皮一眼望穿，眼神蓄满了泪水，嘴里喃喃着“师父，我好想您，你来接我了吗？”

  恍惚间，陈皮好像看见了二月红缓缓而来，挽着丫头，容颜青葱。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陈皮？陈皮，愣着干什么，我们回家了！”

  二月红身后是红府，陈皮皱着眉头回头看，看见垂垂老矣的自己含笑闭上了眼睛。

  听见了尹乔木唱的曲子，声音悠扬。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小小的陈皮对着尹乔木鞠了一躬，他要走了，师父和师娘来接他了。

  “多谢！”

  青铜门前，有人望眼欲穿等着长生，有人满心算计，有人听的如痴如醉。

  尹乔木眼神复杂，慢步走向陈皮。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随着歌声悠扬，陈皮的手垂落在地上，肚子上是被击穿的口子，鲜血撒了一地。

  “师兄，一路走好。”

  叹了口气，把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丢给无邪“你发财了，这可以支配他所有的家当，要不可惜了。”

  无邪嘴角抽了抽“这好吗？”

  他都感动的不行不行的了，结果尹乔木来这一出。

  无三省轻笑“大侄子，人死如灯灭，不死的有价值一点，就白死了。

  还没等无邪感慨，就突然起雾了。

  所有人警戒，罗雀和解飞一左一右的护着无邪。

  黑瞎子叹了口气，借着雾气朦胧，站在尹乔木身后做最后的告别。

  “你要记得想我～”

  黑瞎子嗅了嗅梅香，记住这个味道，好在自己一个人的日子里思念。

  别忘了我……

  “天啊！这是军队？”

  不知道谁的声音响起，尹乔木偏过头。

  军队死气沉沉，像是阴兵。

  “铮—”

  小哥带着兜帽在队伍的最中间，尹乔木对着黑瞎子笑笑，利索的接过小哥撇过来的东西，混进了阴兵的队伍中。

  裘德考眼神狂热，但是他站在原地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都看着青铜门大开，青铜门对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全场的人都只有眼珠子能动，无邪流着眼泪，无声的呐喊。

  他知道，青铜门危险，进去就是十年才能回来！

  他知道，木木选择不要他十年！

  青铜门关上的时候，所有人都瘫倒在地上。

  死亡的感觉！

  黑瞎子背起包，独自离开。

  无邪捏着手里的玉佩，一阵恍惚。

  王胖子和无三省扶起他，王胖子安慰道“无邪，小乔最宝贝你了，他肯定不会离开你太久的。”

  无邪脑海里一阵风暴，松开了玉佩。

  旁边的陈皮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尸变的迹象。

  明明他才死没多长时间，无三省猜测是青铜门大开的原因。

  那些被万奴王杀死的尸体，都发生了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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