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裳琴远去，俩人进入白栀园，一个闪身又出现在星河殿内。

  “这块石头什么来历？”

  云昭将符笔与石头都放在桌面上，惊讶地发现二者居然似乎产生了微弱的感应。

  阮墨渊仔细看了看，又以神识覆盖，面色微变。

  “怎么了？”

  云昭立即关切地问道。

  阮墨渊：“这块石头确实是符笔的主材料。”

  “符笔会对神识有微弱的吞噬效果，但实际上并不明显，这是由于器灵虽然受伤沉睡但仍对符笔有约束力的作用，这块石头就不一样了。”

  他捏着墨黑的石头——这块石头放在木盒中不显，被阮墨渊拿在手里的时候，那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黑色与他手部的白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包厢中时，符笔也给她这样的感觉，但也许是由于其上的裂痕，那感觉远不如现在给她的强烈。

  都说黑色吸光，这种纯正的黑色，会不会本身就具有能量？

  云昭下意识地好像抓住了什么思绪。

  “当我的神识刚一接触到这块石头，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挣脱不得，只能直接切断联系。”

  云昭也试探了一番，确实如阮墨渊所说，除了将神识斩断，一点也拉不回来。

  但这个感觉，倒是与另一件物品给她的感觉相似。

  她取出坠日弓。

  一时间，万万没有料到坠日弓与符笔同时激动起来，剧烈地颤抖着，坠日弓上的阵法防御都打开，墨色的弓身外一圈接一圈的金色光晕晕开，反应激动不已。

  而与之契约的云昭却能感受到其中更为复杂的情绪。

  是两王相见时的审视与对峙，是愤怒、激动、感慨......

  按道理来说，器灵只不过是灵体而已，大多思维简单，不应该会有如此复杂的情绪。

  也是因为这情绪中不只是有敌意，云昭没有第一时间将坠日弓收回去，布满裂痕的符笔对坠日弓也做不了什么，在两军对垒数刻后，双方终是平静了下来。

  至少表面上没有什么异动了。

  俩人不解的对望，云昭对二者的情况要比阮墨渊要清楚一些，毕竟一个是她契约的武器，一个是她决定拍下来的拍品，她将怀疑符笔为神器判官笔一事说出。

  阮墨渊有些一言难尽的沉默了一会儿，恕他直言，真的很难将这一支破破烂烂的笔和传说中一点勾魂的判官笔联系起来。

  但当云昭提到“判官笔”三个字的时候，符笔微微抖了抖，似是在符合云昭的话。

  “我想试着用净化之力看看能不能先修复器灵，待日后器灵醒了，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判官笔了。”

  云昭跃跃欲试，她看了看符笔，又看了看坠日弓，目前有个大胆的想法。

  阮墨渊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些什么，沉吟些许后道：“前史分为万古、远古、上古、中古与近古，神魔大战发生在万古与远古时期之间，传言众神陨落，化而为冥、魔、仙、凡四界屏障，神器失踪，当时凡界上方便是神界的主战场，神器遗落在凡界的可能性确实更大一点。”

  但千千万万年都过来了，突然落在同一人手上，而且这个人都没刻意去寻找，说出来谁信？

  云昭挠挠头，听听，这话她都不信。

  但判官笔确实是疑似天道给她的话本中安排给它宠爱的气运之子的。

  但这话云昭只能看着阮墨渊欲言又止，难以启齿。

  “算了，纠结是不是神器完全没有必要，现在这俩充其量也不过就是玄阶灵器。”

  云昭叹息，简而言之就就是中看不中用。

  坠日弓不服气地抖了抖，它觉得它至少算个地阶。

  但若是这俩材质相同，那这么小一块石头要怎么分呢？

  云昭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石头上，她不清楚炼器过程中材料损耗会有多大，而炼丹时通常一点失败可就意味着整副材料被毁了。

  炼器的事情当然要交给阮墨渊来做，他把玩着小石头，说道：“弓身本身的磨损并不影响使用，它缺少的是能量充沛、足以令它升级的其它材料。”

  换而言之，就是坠日弓外表上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饿了，要吃。

  弓身闻言都不挣扎了，装死。

  “但符笔的裂痕确实需要原材料补的，只是这材料我需要再研究一下。”

  云昭点点头，判官笔本身也需要她先修补器灵，至少先如坠日弓这般能够唤醒一部分。

  两人分开闭关后，云昭先将判官笔契约了。

  判官笔的伤比当初的坠日弓要重得多，倒是方便了云昭契约，净化之力并未被吞没多少，微弱的器灵气息攀附上来，与当时坠日弓与她跃跃欲试一较高下的嚣张相反，更像是在求助。

  云昭心微沉，即便是神器，也难以抵挡这么多年的岁月侵蚀吗？

  光明治愈术在手中凝聚起温暖的白光，无尽星海中无形的能量波动起来，此处的力量远比星河殿中的要猛烈、浩大、不羁。

  没错，她此刻盘腿坐于星空之中，眼之所处是真正的无穷尽，无尽的星光点点布满无尽的黑，寻常人看到的第一眼只会震撼过后便恐慌。

  但星河殿的力量她不知是不是有限的，宇宙的力量对于她来说却是无限的。

  当然，也不会很温和便是了。

  直接在星河空间内修行并不是一时兴起，她曾怀疑过在进入四象门之前需要经过的这片宇宙空间不过是虚幻，毕竟她也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巨大的星体碾压过来，穿过四象门而完好无损，如同一个幻想，唯有四扇门与她才是真实。

  然而当她在这片浩渺的宇宙中凝神纳气，完全不同于她在东洲或是星河空间中的庞大斑驳灵气翻涌而来时，她确定了宇宙的真实。

  维度。

  当初为了调查李岩，在青云宗苦读的杂书不是白看的，也许是因为四象门与星河宇宙处在不同维度，所以星体与门触碰不到，但能量是互通的。

  这可是一整片真实的星海啊！

  若是能搞到天机阁的星象功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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