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头是怯她的，知道自己的话闯了祸，绞尽脑汁想要弥补。

  小姐眯眼，眼眸里带着危险的气息，仿佛在告诫我想好怎么自圆其说没。

  “小……姐。”我知自己几斤几两，在她面前倒也不必装模作样，只说，“我心里堵得慌。”不忘撇嘴，示弱，委屈。

  果然很管用，她心疼了，用手点我撅着的嘴，轻叹。“什么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吐舌，眼底里含着笑，不是得意忘形，而是被人疼惜宽纵的感觉让我觉得好幸福。

  “我和他没有过。”

  不知这样的答案对我意义何在，应该欣喜还是欣慰，若要谈这方面的事，那岂不是也要追究我对于和她的这段感情所带来的曲折与坎坷。

  “这个回答满意么？”

  小姐幽幽的看我，眸子里闪过一丝明暗不定的光。

  她动人且深情的双眸将我牢牢抓住，不放过一丝容我犹疑的机会。

  “……”

  “我并不能预测后来，可我会倾尽全力。我可以告诉你，唯一不变的是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这点你应是清楚的。”

  她柔软的声音诉说着坚定的话语，给我一颗定心丸，消除我的顾虑和长久的低迷。

  我点头，轻嗯一声。

  她靠在我心口处，静静地不说话，好似睡了。

  大概累了吧，昨夜和刚才，虽然是我付出了体力，但她的确没那么轻松，承受者应该会更累吧。

  轻抚她的长发，隐约的梨香萦绕在鼻尖，我心动的亲吻着她的发丝，胸腔里最柔软也是最坚韧的那一处被她填的满满的。

  “回庄子后，可以把佟悦接来住几日么？”

  她突然的开口，我微惊，心脏快跳两下，她仿佛感受到，放在我背脊上的手上下轻抚。

  “女孩子不好缺少母亲陪伴的。”

  我自然懂她的良苦用心。

  “好，都听您的。”我淡淡地说道。

  心里感激老天给我的安排，让我在这个寡淡的世界，遇上深情的她。

  飞机跨越海洋，越过崇山峻岭，湖泊与森林，城市与乡村。

  我憧憬未来，与所爱之人相守。

  尤工和教长姑姑来接我们。

  算来三年有余，可是阔别重逢。

  周樱去了京城，她在那边有个工作室，是小姐为她投资的，感谢她两年来的照顾与付出，小鞠跟我们一同回到庄子。

  我有个心事，想为小鞠安排往后生活，总不能叫她一辈子服侍我和小姐，那多耽误她。

  梨阁依旧，初春令月，梨树枝头花骨朵儿含苞待放，青绿色染遍山头和田野，似青纱遮面，朦朦胧胧，颇有隐约之美。

  赶了一天路，我累坏了，真想一头栽倒呼呼大睡。

  小姐不知何时怀里抱着一本书出现，然后坐在软榻上，我瞅了一眼书名《辞林》。

  按照过去那样，我打来热水，放入泡脚的草药袋，直到水温适合下脚才端到小姐跟前。

  蹲下身握住她的脚，她微颤，疑惑看我。

  “我给您洗脚。”过去常做的事，在经历一些事之后，已经很久没做了。

  小姐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我脱去她的袜子，将她的双脚放入水中，轻轻揉捏。

  其实自己挺喜欢伺候她，这样亲密的接触与床上的交流不一样，却也是心甘情愿，温缓柔软到心底里。

  “你呢。”

  我笑了。“我一会儿洗个澡。”

  “我帮你？”

  她的眸子散发着狡黠的光，嘴角微微上扬。

  我怯了。“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若要她帮我，那岂不是十几分钟就能完成的事至少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完成。

  “羡羡？好了没？我在床上等你。”

  呃，什么情况，今晚的小姐怎么这么明晃晃，我有点受宠若惊。

  等我离开浴室，裹着睡袍走进卧室，看小姐盘腿在床上翻阅手中的书，见我出现，便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脸颊粉润迷人。

  夜晚的小姐就像魅女，会蛊惑人心。

  我仿佛被她召唤了灵魂，失去了思考，直直朝她走去，落座在她身旁。

  “明日带你去町花街做几身新衣，然后下厨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先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小姐说着，捏住我的耳垂，轻轻摩挲，宠溺至极。

  我心一软，脑袋靠在她的肩头，细语。“什么都好，只要是您做的，我都喜欢。”

  小姐轻笑。

  “您那句补偿我的话还算数吗。”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火苗，想一亲芳泽。

  可是小姐似乎不记得了。

  我急了，重复她当时在酒店与我说的话，说等回国再补偿我。

  小姐微微蹙眉，恍惚后，羞赧一笑。“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我说的正是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你。”

  啊，是吗，可我不觉得耶。

  我搂住她的腰，耍起无赖了。“世间美味都不抵一个您，那是味蕾与心灵和肉体的满足呢。”

  面红耳赤的画面浮现眼前，历历在目，我有些飘了，继续不着调的情话。

  小姐不说话，绯红的脸却是最好的反馈。

  我就像个情场老手一样，不但嘴上讲，还身体力行，一双手不停游走在她滚热的肌肤上，虽然每一处都无比熟悉，偏偏就是不够，也不觉得腻烦。

  啪，小姐拍了一下游弋在她心口的手，微恼的涨红了脸，睨我。“能不能正经一些。”

  我嘟囔。“我很正经的。”然后整个脸埋在她的脖颈上，深深呼吸属于她独有的香味。

  做——爱做的事，怎么就不是正经的事了。

  这会儿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累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足足四十分钟，还算不错，毕竟这两日都有，不好时间太长，况且我也要顾及到小姐的承受能力，还有自己大病初愈，不好放纵过度的。

  “还不睡？”小姐呢哝，明显是困了。

  可我精神着呢，想起白天关于小鞠的问题，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于是在她耳边哼哼唧唧，扰的她脸色刷白。

  “不了吧……我吃不消的。”声音轻颤。

  天知道我是有多喜欢快乐之后的她，娇媚可人，又带着点无助与悸颤。

  “明晚吧。”我小声在她耳边说。

  只听她鼻息微重，好似一声叹喟。

  “小姐，您有没有想过给小鞠找一门婚事。”

  原合眼的她睁开，立体而精致的五官真是老天的恩赐，我唯有羡慕的份，不过想到这美丽容颜的主人属于我，心里又是满足。

  “她有这个打算？”小姐轻语。

  也许她现在还没考虑，我知道小鞠的契约书上写着三十年的期限，但这并不妨碍小鞠结婚生子，毕竟女人最美好的年华也就这十来年的光阴。

  “没有，是我突然想起来，她在我和周樱之间算是陪您时间最久的，对您也是忠心耿耿，您还是不能忘记给她寻一个好人家，到底女孩子最后还是要嫁人的嘛。”

  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话有问题，直到小姐转头看我，眼里阴郁和复杂。

  “是不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最终都是结婚生子？”

  她如水的双眸添了一丝戚然。

  我知道她的心思。立马摇头，诉说自己对于结婚这件事的看法，直到打消她的顾虑，紧紧搂住她，心中饱足。“有您，我这一生赚到了。”

  “什么意思，把我当商品了？”她隆着眉心，虽是不悦的话，嘴角却微微勾起笑意。

  “您是珍宝，无价的。”哄她，是我喜欢的事，我想未来也要多做，她开心，我更开心。

  这夜我与她说了好久的话，不少都是我独白的情话，说到自己都怀疑人生的那种，我心里开始反思，何时自己这么会撩妹了，还面不红心不跳的一句接一句。

  身旁的小姐娇嗔着让我住嘴，我不理会，一直说到她无奈的闭眼，到了最后听她一句：定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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