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玉已经坐在探视室，他环顾了四周，发现四面墙壁雪白，地面干净，里面除了几张沙发，再无他物。

  探视病人的房间能够这么宽敞干净，还有几张不错的沙发，的确也算不错了，称得上是特殊了，毕竟这里是精神病院，不是什么高档场所。

  他刚坐在沙发上，听见了脚步声。

  张医生带着顾洁玲到了门前：“你进去吧，不要大喊大叫。”

  然后，张医生对林文玉说：“林先生，探视完了，你按下门边的按铃，我们会有人过来带顾洁玲过去，你是特殊个例，探视时间就不规定了。”

  “谢谢。”

  林文玉看着张医生说完，门已经带上，然后，外面上锁了。

  顾洁玲进门听见关门声，回头看，然后，没有转过头来看林文玉。

  “洁玲，你过来。”

  林文玉看着顾洁玲喊道，他很奇怪，顾洁玲竟然没有嘀咕“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

  但是，顾洁玲像是没有听到林文玉的话，毫无反应，并不转身，只是看着关着的门。

  “洁玲，你过来坐。”

  林文玉站起来，看着顾洁玲依旧迷人的背影喊道，只见背对着他的顾洁玲臀大且翘，腰细。

  他竟然想起一句俗语：屁股大如肩，赛过活神仙。

  见顾洁玲还是不理人，他走到了顾洁玲的身边：“洁玲，你怎么了？”

  “不要碰我！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

  见林文玉到了身边，顾洁玲的身子一颤，脚步轻轻移动，躲避着林文玉。

  其实，林文玉并没有接触到她。

  “我不碰你，洁玲，你坐在沙发上去，我离你远点。”

  “不要！不要做坏事，我再也不要做坏事！”

  顾洁玲看一眼沙发，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洁玲，我们不做坏事，我们只是聊天。”

  “你还是好人，我是坏人，我们不聊天。”

  顾洁玲的身子继续颤抖着，往后退。

  林文玉见顾洁玲害怕的样子，听到她的话，心里隐隐作痛，他想，顾洁玲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她之前总是想着跟自己做坏事，是不是都是因为想释放压力？因为只有那样，她才会放松，才会感受她人生的唯一乐趣？

  “顾洁玲，你告诉我，都是那些男人跟你做了坏事，我要让他们一个个死，我不会放过其中的任何一个坏人！”

  这话，林文玉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林文玉不说话，让顾洁玲安静会儿，他不想让顾洁玲像是受惊的小兔。

  顾洁玲退了会儿，见林文玉没有跟着自己，也没有说话，她停住了脚步，身体颤抖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洁玲，你能告诉我，跟你做过坏事的坏男人名叫什么吗？”林文玉看着顾洁玲试探着。

  沉默！

  但是，顾洁玲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林文玉。

  “洁玲，你说呀，告诉我，谁跟你做过坏事？”

  依旧是沉默，林文玉猜不到顾洁玲此时想什么，没错，顾洁玲此时的想法谁都想不到，她竟然在心里叮嘱自己：不能说，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他就会去找他们，他就会有危险，他会死！我不说，那些坏人，都会出车祸死的，只是，还没有到时候，到了时候，他们都会死！

  林文玉知道，顾洁玲出了这样的事，飞龙肯定不会再留着证据了，也许，这次，顾洁玲过往的那些肮脏事的证据真的烟飞烟灭化为灰烬了，自己必须要在顾洁玲失忆之前，把那些人从顾洁玲的口中套出来。

  见顾洁玲还是不说话，林文玉忽地狠下心：“洁玲，徐建成，陈天葵，杨昆，他们都跟你做过坏事，是不是？”

  “啊！你走！你离开！”

  顾洁玲突然双手捧着头嚎叫着，然后蹲下去：“走开！走开！你走！我不说，我不说，走！我不说！”

  林文玉没有想到自己说出三个人的名字会对顾洁玲这么大的刺激，他当然知道，自己说的三个人都跟顾洁玲做过坏事了。

  虽然早已猜到，但是，顾洁玲间接地证明了这是事实后，他还是受不了，他的心竟然刀绞一样难受，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洁玲，我走，我走，你别这样。”

  “你走！快走！你快走！”

  顾洁玲捧着头，不看林文玉，只是惊恐地嚎叫着。

  林文玉知道，自己想继续安抚顾洁玲，只会适得其反，他一边说着“我走”，一边去按响了门铃。

  张医生很快到来，开门，见到顾洁玲蹲在地上喊叫着，他对着顾洁玲大喊一声，顾洁玲竟然身子一抖，忽地站起来，立正：“到！”

  林文玉见了，悲从中来：他知道顾洁玲是真的受苦了，自己曾经也受过类似的苦。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林文玉有些受不了，他不想回忆自己在这个精神病院的往事：“张医生，我先走了，明天我会过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好。不送你了。我还要带顾洁玲……”

  林文玉早已落荒而逃，没错，他真跟逃跑似的，快步而去。

  “我让你不要大喊大叫，你怎么不听话？”

  顾洁玲怯怯地看着张医生，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睛看一眼张医生，然后躲闪着，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姑娘。

  张医生看见楚楚可怜的顾洁玲，突然有了怜爱之心，叹息一声：“好了，跟我走吧。”

  顾洁玲刚才楚楚可怜的模样儿，的确很让男人产生怜香惜玉的情感，甚至想要保护她。

  张医生带着顾洁玲快要进入她们精神病患者的活动室时，忽地回头，顾洁玲赶紧停住了脚步：“顾洁玲，你进去后，不许跟她们胡说八道，知道吗？要不，打针！”

  “我，我不说话。”顾洁玲缩着脖子，双手还举在两鳃边，更显出害怕的样子。

  “进去吧。”

  铁门开了，顾洁玲进去，铁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几个疯女人很快围住了顾洁玲，叽里咕噜地问起来。

  “你去干什么了？干坏事去了，是不是？”

  “坏女人肯定是做坏事去了，嘻嘻！”

  “趴下！”

  “哈哈哈，不听话。”

  “咯吱，咯吱她，看她笑不笑，她笑了就有假，她肯定是做坏事去了！”

  顾洁玲双手加紧，生怕被咯吱一样，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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