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律师事务所坐落在北京的东三环，员工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和其他律师事务所不一样的是在容氏律师事务所他们只有一个律师，那就是容暧暧。

  而容暧暧对自己的定位也十分明确，除了承接大财团的法律咨询外，只接收费高的案件，因此事务所常年闭门，那些需要打官司的目标客户自然是有容暧暧的秘书电话。

  对于普通人想找她打官司而摸上她事务所的人，前台则有个专区整齐地摆放了其他律师事务所的名片，客气地建议他们任意挑选一张名片，同行对容暧暧那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容暧暧会给他们推荐生意，恨的是他们永远赢不了容暧暧，即使有那么一两次赢了，恐怕也是容暧暧故意放水，容暧暧输了官司却必定是有其他更大的好处。

  容暧暧本来就很高，还永远踩着10cm的恨天高，干练地盘起来了头发，就连发丝都是一丝不苟的，穿着永远是那几套经典款的套装，眼神经常传递着怀疑和讽刺，她的外形是既不时尚又不柔和，即便是跟了她十年的秘书和她的关系一点都不亲近。

  她的行事作风就是以结果为导向，但往往她的要求又是完美无瑕，全律所的人都对她十分的惧怕，若不是报酬十分的可观，北漂的他们为了生活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这律所的流动率怕是全行最高的。

  就是这么一个冷漠又不时尚的人，竟然和钻石王老五方天德交往了十年之久。方天德那是城中出了名的大翩翩贵公子，为人和善且对任何阶级的人都十分尊重。

  当方天德和容暧暧订婚之时，律所的人无一不在心里替方天德不值，容暧暧似乎天生就丧失笑的机能，即使面对这方天德的时候也从没见过容暧暧露出笑意。

  容暧暧除了丧失笑的机能，恐怕也丧失了任何知觉，面对可怜的苦主乞求，她都可以视之为空气，直接叫人保安把那个人拖离她视线，然后马上接着被打断的话题，仿佛刚刚的事情不曾存在过一样。

  “容律师，啸天集团的董事长想让您辩护他家站点站员猝死的案件，他说对于那个员工本身带病上班，他一分钱都不会赔偿，只要您能抗辩成功，价格任您填写。”

  秘书十分忐忑地看着容暧暧，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尽管为了钱容暧暧愿意打任何的官司，但是递来的十个案件，她能接一个就谢天谢地了，剩下九个案件呈递给她时，虽然她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眼神总是透露出一种“你是白痴吗”的鄙夷。

  能进来这个律所的谁不是高材生，容暧暧的眼神让大家渐渐地怀疑的自我，因为对她来说做得好是应分的，稍微有瑕疵就是能力有问题。

  “不接！你先出去吧。”白痴，跟了她十年，连这最基础的判断能力都没有。

  啸天集团的站员猝死也不是单独的案例，之前已经多次出现事故，也多次造成人员死亡。陈啸天不过是想利用她打赢这场官司，杀鸡儆猴告诉其他苦主，就算纠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像啸天集团董事长这种卑鄙的小人，就算赢了官司，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价格任她填，她若是相信了，岂不是和那些枉死的站员一样吃大饼。

  “好的，容律师，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秘书恨不得马上打开办公室那扇门，拔腿就跑。

  容暧暧正翻看着社会新闻，看看最近是否有她潜在的客户。

  突然，私人电话响起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处理公务的，一个是私人电话。而私人电话的号码也仅仅只有她的父母、姜爸姜妈、孩子、方哥以及方哥的父母知道。

  这会是谁打来的？

  她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

  是他？不可能吧？

  迟疑了两秒，她还是决定接听电话。

  “喂，你好，哪位？”乡音很难改，尽管她来了北京这么多年了，还是很不习惯说‘您’这个字。

  “暧暧，是我，方便聊一下孩子的事吗？”

  对方似乎已经很确定她知道能认出他的声音。

  “你怎么拿到电话号码的？我记得我跟姜爸姜妈说过，如果把电话号码给你，我就真的彻底消失了。”

  “关乎孩子的事，就算你要发脾气，那他们也是要给号码我的啊。好了，别闹别扭了。”姜轩像哄孩子般哄着她。

  “我和孩子天天住一起，我不了解他们？需要你来跟我沟通？”他是不是忘了，她懂人性，更加懂利用人性。

  “那我问你，小妍真的想从商吗？”

  “那她告诉你她不想从商了吗？”之所以希望姜妍继承方氏集团，而不是静维继承，就是因为方哥每次带姜妍出席饭局的时候，她都很开心，而且方哥也说过她在做生意方面很有天分。

  “她没有明确说，但是她前面有很多条路，你有没有问过她到底想走哪条路？”

  “她还小，就像我当年，明明可以进清华，非要进中大一样。我后悔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将来也后悔。”容暧暧意有所指道。

  当年她为爱留广州，选择了中山大学。全家人都劝她要读清华，可她偏不。

  如果当时就选择了清华大学，那她和他也不会成为现在的陌路人，还是曾经的一家人，她也不至于受那么多伤。

  “就算你去了清华，你就不会后悔当初没有选中大吗？没尝试过永远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现在你我都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孩子有这个试错的条件。”他试图说服暧暧。

  “小妍还真的没有这个试错的机会，你以为她现在不去方氏集团，以后方氏还会给机会她吗？以后就算方哥想给这个机会，他那些亲戚也不会放过小妍的。”

  有些机会，人生只有一次。

  她和方哥做了多少努力，才暂时搞定了方家的那堆旁系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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