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走后，蚩霏小声提醒道：“张凡，禁地谁都不能说，就连我都没进去过。”

  张凡仰头喝了一杯酒，眉毛一挑：“咋的，里面有宝物啊？”

  蚩霏白皙的手指赶紧落在张凡的嘴上：“别胡说，里面真的就是墓穴，而且那个地方，邪得很。”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小声，但是张凡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张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豁然起身，拉起蚩霏：“吃饱喝足，我们出去散个步吧，来了这么多天，我还没在苗疆谷逛一逛，不如今天你带我去见见吧？”

  蚩霏跟上张凡，又往前走了一步，在前面带路。

  苗疆的温度比桃花县要低点，温度适宜，不冷不热。

  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把一切洒下一层银色的光辉，看起来就像蒙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格外神秘。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苗疆入口，张凡：“上次天龙门的人混了进来，看来这阵法也不稳固啊。”

  蚩霏：“之前都很稳定，从来没有外人进来，只是这两天才有所松懈。”

  张凡：“会不会之前就有人潜入了？或者苗疆有内鬼？”

  蚩霏：“有内鬼的可能性大点，族长不是说了嘛，可能是阵法年久失修，所以才被天龙门的人有机可乘，前几天不是还有傀儡人进来嘛，我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被那个傀儡弄出问题的。”

  “傀儡是怎么进入的？”张凡直视蚩霏的眼睛。

  蚩霏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迷茫：“是我们内部的人出现问题？”

  她脑子把寨子里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觉得谁都没问题。

  张凡看着蚩霏皱眉苦恼的模样，微微一笑：“好了，阵法久了出问题很正常，不要再想了。”

  蚩霏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点，全然没注意到，张凡的眼眸微微眯起。

  稻草人进入到苗疆的当天，他趁着大家伤心的时候，检查了一下阵法。

  阵法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被攻击的痕迹。

  只有一个可能性，寨子里出了奸细。

  而这个奸细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张凡目光后瞥，在离他几百米的树林里，有一道黑影一直跟着他，对方隐藏自己的气息。

  普通的修道之人，若不刻意感受，根本发现不了这么远的地方有人在监视自己。

  然而对方不知道的是，张凡的视力异于常人，只比老鹰逊色点，能看到10公里左右的东西。

  加上他在夜晚也能视如白昼，所以对方一出现，张凡便第一时间发现对方。

  张凡不动声色和蚩霏聊天，蚩霏仰头看着张凡，月光下的张凡五官更加深邃，两人对视的瞬间，蚩霏的心跳加速，快要蹦出胸膛般。

  她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快要不能呼吸，只能把视线移开。

  张凡搂着蚩霏的肩膀，把鬓角乱飞的头发理顺，他还在蚩霏的耳边说着话。

  远处的黑影看着亲昵的两人，轻轻跺了跺脚，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身上驱蚊的草药一点都不管用，蛊虫们纷纷昏迷。

  “嗡嗡嗡！”蚊子哼着歌，黑影越拍越生气，手上渐渐发狠，拍着拍着，竟忘了自己正在做的事。

  黑影猛然抬头，却发现张凡和蚩霏早已消失在视线里。

  惊慌往左看去，没有人，视线立即往后，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人，黑影猛地站起身，眼前赫然出现两个人，吓得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蚩霏终于认清黑影是谁：“蚩梅？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蚩梅拍着胸口，眼神躲闪道：“我……我喜欢你，所以跟着你。”

  张凡俯下上身，眼神冰冷，声音带着浓浓的压迫：“撒谎，喂狗好了。”

  蚩梅身子抖了一下，微微发抖的视线出卖她此时的惊慌：“我们寨子里没有狗。”

  张凡：“寨子里是没有，但是我养了一条狗，它其实是狼，它最喜欢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女人了。”

  蚩梅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但是她还是坚持。

  “汪——”张凡学了一声狗叫。

  “啊！”蚩梅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抱着蚩霏的大腿不住求饶：“圣女救我，我不要喂狗。”

  这里离寨子较远，那些女人们今天喝了不少酒，没有一个人听到求救声，换言之，就算张凡把人杀了，除了蚩霏，不会有人注意到。

  她小时候被狗咬了屁股，对狗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巨大恐惧占据她的脑子，现在她根本没法思考，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被狗咬。

  “想不想活着？”张凡声音冰冷，极具威胁。

  蚩梅点头如捣蒜：“想，我想活着。”

  “现在我问你答，要是撒谎，我就放狗咬你。”

  蚩梅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抱着蚩霏的大腿不住点头：“快……快点问。”

  “族长派你来监视我什么？”

  蚩梅猛然抬头，眼里写满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张凡一副淡定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自然是算出来的。”

  这话是他装逼说的，他根本算不出来族长的目的。

  有两个可能性，苗疆族长的能力在他之上，或者两人对话的时候，房间里加了禁制，把一切都隔绝了。

  苗疆主要修行蛊术，对修行并不重视，张凡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点。

  蚩梅咽了口唾沫：“族长怕你们去禁地。”

  听起来很合理，但是不让他去禁地，让蚩霏来监视反而更容易一点。

  张凡眼神微微眯起，这件事为何要瞒着蚩霏？

  蚩霏扶起腿软的蚩梅：“我们只是在散步，没有去禁地。”

  蚩梅缓过神来，警惕地朝四周望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根本就没有狗。

  她嗔怒道：“张凡，你太过分了。”

  月亮已经爬上半空，时间不早了。

  苗疆里有法阵，相当于围了一个圈，把苗疆围在中间，有外人进入的时候，会被迷雾迷失方向，走着走着就会走到法阵外围的地方去，但是苗疆的天空和外界是一样的。

  回去的路上，张凡觉得无聊开始聊天：“我把苗疆都走完了，也没见到禁地，是你们编出来唬我玩的吧。”

  蚩霏和蚩梅神色不自然：“我也不知道。”

  张凡心里闪过一丝诧异。

  他竟然算不到两人说的是真话假话。

  莫非，他占卜的能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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