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种啊！你真不该啊，你杀死了谁？你知道吗？是救你的恩人哪！你若杀死一个坏蛋我们还会同情你，可你……你不会去乞讨吗？乞讨也比偷强啊！你不会想着法儿找回家吗？偷？还偷不怕吗？想不起你是为什么出逃的吗？……”

  “罗盛没关三个月就放回家了……”罗峰插了句。

  “罗盛……”罗万宝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他好像有一股怨气要向罗盛爆发。

  罗万宝诉说的有点累了，稍稍平静了些。

  “罗妍妍好吗？妈妈好吗？我的儿子好吗？林龙环他们好吗？……”

  “你总算想起家了……你还能想起家啊！早干吗去了？”父亲牙齿咬得咯咯响。

  “妈妈死了……”林龙环接了一句。

  “死了？死了？这是报应啊，就是她支持我去偷银子的……”罗万宝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佛祖的身子，是他们偷佛的东西触怒了佛吧，在罗万宝的回忆里似乎佛那时的头有灵光闪了一下……罗万宝这下真的是有些绝望了……鬼和神都是不能触犯的……

  “哥……”罗峰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后你们……别像我这样了……宁可像林龙贵一样疯掉也别像我这样了……”罗万宝痛苦地抱起头。

  林成杰引开话题，讲了一些家乡发生的事，家乡谁家孩子结婚了，家乡谁家发了点小财……总算把罗万宝的注意力转移了。

  罗万宝这个时候真恨不得自己有特异功能，可以解开手上的手铐。有人身自由是多美好的事呵！

  半个小时的探监时间到了，看守的警官进来提醒林成杰好走了，林成杰把手上的一包衣服交给警官，又对着罗万宝说：“在里面好好深深造，不管还能活多久，活一天就要问心无愧一天！”

  看着林成杰离去的背影，罗万宝凄惨地喊了一声“爸爸……”

  “警官，烦劳你告诉我受害人家住哪里？”

  “你想干吗？”

  “我想上门谢罪！孽子啊，杀了不应该杀的好人啊！”

  “你……”警官倒是为林成杰这句话感动了。

  “怎么在家里没好好教育？”

  “我爸的话他不听……”林龙环这时接了一句，怯怯地。

  看林成杰确实是老实人，看守警官就花了点时间帮忙找了下档案。

  受害人姓朱，是一名高中教师，家住惠心路59#“和睦家园”六单元201室。女儿才五岁，妻子也是教书的，是初中教师。

  林成杰其实真的很没脸面和勇气去见人家小孩。林成杰怀着羞愧之心买来信笺和信封，找了个偏僻地方颤抖着手给人家写了封信。信虽然写得简单，但字字真挚，句句含泪。

  林成杰把信折好放进信封，然后对罗峰和林龙环说“孩子，人家做好事却失去了生命，这小孩子苦啊！”

  “我们去看看她们吧！”罗峰和林龙环动了恻隐之心。

  “没脸面啊！没把孩子教育好，我这老脸没处搁啊！”

  罗峰和林龙环沉默起来，是啊，怎么面对他们好呢？

  “你们俩记住这个地址，以后一定要每年写封忏悔信……不能让小姑娘失去爸爸之后再失去面对世界的信心……”

  罗峰和林龙环拼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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